p; 陈姨娘见了,忙笑道:“说起来,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挑过丫鬟。当时管事妈妈告诉我,说这第一桩,就是要身体好,无病无痛的,做起事来才有力气。这第二桩,就是要听话。卖了人来干什么的,就是要服侍人,不听人使唤,那还要着干什么。这第三桩,就是要话少。在主子面前服侍,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整日说些流长蜚短的,主子就是再贤德,也被带着听风是风,听雨是雨,像个市井的泼妇。这第四桩,就是要做事用心。主子让你端杯茶,你就端一杯来,也不管是热的还是冷的,也不管主子是喜欢喝龙井还是毛尖,那要着也没有用”
只这几句话,立在屋里的小姑娘们都开始诚惶诚恐起来,章婆子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透出几份尴尬。
她们的情绪很快就影响到了屋子里的气氛,空中隐隐透着几份不安。
陈姨娘目光闪烁,很快就打住了话题,笑道:“哎呀,我这也是鹦鹉学舌,姑娘可别听我胡言乱语的。”
沈穆清微微地笑:“姨娘太过谦虚,你这说的,可都是在真不过的理了!”
陈姨娘脸闪过一丝不安。好像要掩饰刚才的失态般,她的嘴咧得大大的,夸张地笑道:“姑娘总是抬举我!”
沈穆清淡淡地笑了笑,对着屋子里的几个孩子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沈家的规矩大,到了这里,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的。你们谁要是愿意留下来的,就上前走一步。不愿意留下来的,就让章妈妈另外给找户好人家,这身衣裳就算是沈家给诸位的一个念想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来,其他人看了,紧跟着走出来四个人,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有两个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
沈穆清当断立断道:“就这几个吧。带进去给太太看看。”
章婆子听了,就把一个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小姑娘猛地推了出来:“姑娘,这里还有一个。”
沈穆清望去。
就见那小姑娘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长的浓眉大眼,骨骼粗壮,皮肤油黑、粗糙,气质很乡土。
她被章婆子推了出来,也不说话,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沈穆清,透着几份稚气。
“秀枝,快,快喊姑娘!”章婆子在一旁急急地吩咐她。
她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姑娘,她是我一个亲戚。父母都不在了,亲戚里也没有人养得起。”章婆子的脸色很尴尬“府上一向对人宽厚,求姑娘把人收了,不要钱,只要给口饭吃就行了。”
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沈穆清的身上。
沈穆清笑道:“秀枝是吧。只要她愿意,就跟着这几位一起去见太太吧!”
章婆子忙拉着秀枝道谢,秀枝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反而问道:“姑娘,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茶!”一听就是把陈姨娘的话听了个十足十。
屋子的人全都乐了。
一直听着动静的李氏是道:“把她带进来,我瞧瞧!”
章婆子如听了纶音佛话般,带秀枝就进了西次间。
有了这样插曲,气氛变得轻松了很多。
几个小姑娘跟着汪妈妈进了屋,一定排开站在了李氏的面前。
李氏让橙香拿了橘饼给秀枝吃:“你几岁了?什么地方的人?”
“谢谢婆婆!”秀枝也不认生,接过橘饼:“我今年七岁,是燕州人。”
章婆子听着大急:“叫夫人!”
李氏只笑:“婆婆也叫得!”
章婆子见李氏很喜欢秀枝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陪在一旁。
李氏就笑道:“你愿意待在我们家不?”
章婆子听得喜形于然,秀枝却道:“给饭吃不?给衣穿不?”
大家笑得不行。
李氏道:“自然是有饭吃,有衣穿的。”
“那我愿意。”
李氏望着在她面前吃着橘饼的秀枝对章婆子道:“秀枝这名字不好听。叫璞玉吧!”
章婆子听了,喜上眉梢,正欲说什么,秀枝已笑:“婆婆,我喜欢这名字。”
“哦!”李氏笑道“为什么啊?”
满屋子的人静声屏气地听秀枝回答。
“我们村里叫枝啊叶啊的都不漂亮,叫金啊银啊玉啊的,都漂亮。”
大家又是一阵好笑。
李氏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指着秀枝对章婆子道道:“这丫头虽然不要卖身钱,但我还是出八两银子这八两银子就给到她自己手里拿着,当了私房钱,你看可好?”
(呜呜呜太激动了终于到了900分谢谢各位姊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