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长期卧病在床的原因,李氏很喜欢生气勃勃的东西,她屋里的茶几炕桌床头小杌子上,一年四季摆着应景的花草。既然王温蕙送她几盆名贵的山茶花,沈穆清也没有客气,甚至是有些故意的挑了两盆枝叶最高大,花蕾结的最多,品种最名贵的山茶花。把那守花房的婆子心疼的脸都绿了。
好容易挑好了花,已到了晌午。
有个面目清秀的丫鬟过来请沈穆清和梁幼惠去吃饭,两人洗了手,和那丫鬟去了太夫人屋里。
冯氏、大少奶奶王温蕙、刘姨娘都在,大家见过礼,太夫人留了刘姨娘在身边,对冯氏道:“双瑞怀着身子,你去她那边看看,我这里就不用你服侍了!”
梁幼惠的二嫂叫蒋双瑞,父亲蒋金祥只是兵部一个正六品的武选司主事,却曾经在沙场上救过梁渊的命,两人因此结拜为了兄弟,后来又结了儿女亲家。
冯氏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太夫人笑着对王温蕙道:“你那里,还有两个小的,也免了吧!”
王温蕙也笑着应了一声“是”然后婆媳两人态度亲昵地结伴而去。
饭就开在堂屋后的小厅,小小一张方桌,靠墙一张太师椅,太夫人坐了,左右各有一张锦杌,沈穆清和梁幼惠坐了。
接沈穆清的那位王妈妈在一旁上菜。一个干煎银鱼,一个肉末烧豆腐,一个山药丸子,一个炖烂的野鸽子,一个银苗豆芽菜,一个蘑菇汤。菜式看上去很简单,做的却很精致。煎银鱼的油用的是茶油,因而带着特有的清香;豆腐烧得非常嫩,筷子根本挑不起来,要用调羹;山药丸子里掺了杏仁,是道药膳;野鸽子用高汤收的汁;豆芽菜的细茎里被塞上了金华火腿;汤里一共八个不同品种的蘑菇因为有长辈在,菜式上又这样一番行事,沈穆清吃的颇为拘谨,在心里暗腹道: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来了的待客之菜,还是平日就这样吃
得出来。刘姨娘平日里就经常服侍太夫人。做事也很用心。
吃完饭。大家移到前厅喝茶。
太夫人就和沈穆清聊了起来。问她都读了些什么书。对哪些内容印象深刻。为什么印象深刻。又问她平日在家有什么消遣。管家累不累。刘大人隔几天去她家里看次诊。平时最常用地药些什么林林总总。天马行空。让沈穆清应接不暇。有点像当初去公司面试时地感觉。还好她最不怕考试。一边通过太夫人地表情和口气揣测着太夫人地喜好选择答案。一边组织语言尽量清晰简洁明了地回答太夫人地问题。而太夫人脸上地表情也从最初地兴致盎然渐渐变成了老大宽慰。
我又不是梁幼惠。回答地再对你地心思。你有什么好高兴地?
沈穆清面上带着笑。却在心里腹诽着。
这样说了大约三盏茶的功夫,太夫人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倦意。
沈穆清松了一口气,有考试终于到了时间的感觉。
可事出她的意料之外,太夫人竟然一点让她们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子别说是沈穆清了,就是梁幼惠都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停地交换着端坐的重心,而沈穆清却只能硬挺挺地直坐着。
样子,京都没有人不知道药王庙的事了!
可真的派了护卫送她回府,她怎么去接杜姑姑的胞妹呢!
念头闪过,沈穆清心中一动。
这件事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心底还没有谱呢,为什么要亲自去接啊,又不准备争这个功。杜姑姑不是说了吗,想置个宅子给妹妹住,自己大可把地址告诉杜姑姑,让她自己去接啊!
想到这里,她对太夫人的提议也就无所谓了。
梁幼惠却急了。
她跳起来道:“那怎么能行!那怎么能行!”
太夫人皱了皱眉,脸上流露出了少有的严厉:“为什么不行!”
梁幼惠在心里到底还是怕祖母的,一下子就被镇住了,愣了半天才兀突突地说出一句话来:“人家还以为沈家没有人了呢!”
太夫人一听,脸色微变,忙朝沈穆清笑道:“老小老小,这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似的,反而行事不如我们家幼惠了。沈姑娘别往心上去。既然已经定了回去的时辰,那就不要耽搁了。幼惠,你陪着沈姑娘去和你娘辞个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穆清自然不好说什么了。她起身向太夫人行了礼,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就和梁幼惠去了冯氏那里。
沈穆清在路上悄悄和梁幼惠说了自己的打算。梁幼惠喜出望外:“那你就用不着这么早回去了!三哥回来了,我们去找三哥玩去——他那里可多好玩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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