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给的参,早把打发走了这是我们自家带过来的!”
沈穆清不由哂笑:“这倒好,人人都如惊弓之鸟了。”
英纷不服,道:“三少奶奶可别小瞧这些小事,大事从来都是由小事坏起来的。”
沈穆清掩嘴而笑。
“总是这样阴晴。”英纷不由小声嘀咕“万一有什么事,可是哭的。”
沈穆清笑了一会,正色地道:“英纷,总这样过日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英纷一怔,道:“大家不都这样过日子吗?”
沈穆清脸上就有几分怅然:“人生这么短,偏偏把心思都花在这上面,那活着是为什么?”
英纷不由低头沉思。
沈穆清见了,笑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还有事吩咐你!”
英纷慎道:“是不是让别告诉太太您就放心吧,我们都说好了,在太太面前永远只报喜不报忧。”
“我们英纷姐姐什么时候学会未卜先知了!”沈穆清挪揄地笑道“这次你可猜错了!”
英纷讪讪然地笑:“三少奶奶总是吩咐这句话,我听着都会说了!”
沈穆清笑道:“这句话也是要嘱咐你们一遍的。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办!”
你们?还有谁?难道自己一个人还办不好吗?
英纷胡乱猜测着,附耳过去。
沈穆清却大声对她道:“去,叫了落梅和珠玑来。”
英纷捂着耳朵直跳脚:“太太说的对,姑娘从来没有个尊贵样
沈穆清听见英纷失措之间喊了旧时的称号,顿时觉得如三九严寒一杯热茶下肚般的暖人心。
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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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和珠玑都是成了家的妇人,又是沈穆清从娘家带过来的有头有脸的,连太夫人见了都称一声“周百木家的”或是“林瑞春家的”梁家下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在梁家的日子也算是过得顺风顺水了。
听说沈穆清喊她们,落梅还好,林瑞春在江南铺子里,公公和婆婆在白纸坊看房了,她一个人守着间空屋子,又不想惹了是非,除了珠玑那里是哪里也不走的,巴不得沈穆清没事的时候唤了她到跟前去服侍。珠玑却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平素还时不时地下个厨或是给婆婆烫个脚。她出现的时候看见英纷和落梅已经在等,不由脸颊一红,忙解释道:“我刚给公公煎了个银鱼,怕身上有味,重新梳洗了一番。”
英纷不由抱怨:“你公公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当这个差了?要是不想了,趁早说,我们姑娘也不是那见不的好煎银鱼,明知道有味,他要是嘴馋,怎么不让老婆给她煎,使唤我们姑娘屋里的人”
落梅一听,忙捂了英纷的嘴:“你小声点。这里可是跨院,大房、二房都住着人”
英纷使劲地把捂着她嘴的手掰开了,正要说话,就看见周秉走了出来。
他毕竟是做过大掌柜,沉了脸,自有一股威严。
英纷见了,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先前的气焰一点点的蔫下去。
谁知那周秉对英纷竟然是十分的客气,长揖到膝:“英纷姑娘教训的是,以后小人自当注意!”
英纷不由睁大了眼睛,却又见那周秉脸上诚意十足,她不由讪讪然道:“我直言直语,周管事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是珠玑的公公,落梅忙上前来劝和:“你是小辈,周管事怎会和你一般见识。”说着,又朝周管事福了福,笑道:“三少奶奶还等着,我们改日再来给周管事陪不是。”然后拉了英纷和珠玑匆匆而去。
周秉回到屋里,他老婆不由抱怨:“几个小丫头片子,你就这样放过了,以后怎么在人面前做事。”
周秉坐回到炕上,指着炕桌上的酒盅,大声喝道:“给我满上。”
“只知道使唤我,有本领,你到外面去显摆去”她小声嘀咕着,满脸不耐烦地给周秉倒着酒“留在沈家,好歹也是管着营生,摸错一年也有百把两银子的进帐。现在好了,你闲在了家里,百木从阁老的随从变成了进士的随从瞧他那焉像,我们家百木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成人呢”
周秉“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炕桌上:“你嘀嘀咕咕地在嚼些什么?”
“我难道说得不对,”周秉家的想到自从周秉从大掌柜退下后手里的据,声音不由就放大了些“你看木香,不过在老爷身边服侍了八年,就到锦州做了刑名师爷别的我不敢说,我们家百木比他强上不止十倍”
周秉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低声道:“别说了一着错,满盘皆输老爷、太太那么精明的人都走了眼,更何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