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过得好,对他们夫妻怎样,李氏是无所谓的。
她留沈穆清,并不是想和她谈沈箴的事,而是怕女儿对女婿生出罅隙,影响以后的夫妻关系。
“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李氏笑道“欧阳先生会操心的。”
母亲这种拒她于外的做法更是让沈穆清伤心。
如果不是上次梁季敏那犹犹豫豫的答,李氏何必如此?这关键时候,谁不希望有人能帮一把,就算是帮不上,说说安慰的话也能让人那彷徨无助的心得到一丝慰藉啊!
如果说刚成亲那会沈穆清是试着和梁季敏像朋友一样的相处,那么梁季敏畏会冯宛清则让她对自己的这个丈夫很是不屑。而现在,沈穆清对梁季敏有了一丝怨
为什么梁季敏就不能积极主动一些?
这么大的事,以他的能力官位是不可能帮得上什么忙的。为什么就不能陪李氏说会话?或是多来家里走动走动也能多几分胆气
沈穆清想着,眼底流高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寒意。
“欧阳先生怎么说?”
李氏已下决心不让女儿插手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理会沈穆清的疑惑,只是笑道:“我让汪妈妈早点摆饭。要是离回家的时间还早,你们就出去逛逛,不要总为家里的事牵肠挂肚的了。我听人说,也有大臣在诌狱一待就是十来年的!难道老爷一日不出来,你们就这样愁眉苦脸的过一日啊。快别想这事了。”
和梁季敏逛逛沈穆清不由在心底冷笑。
说起来,自他到翰林院当差,可从来没有拿一分钱的俸禄回来。也不知迸是交了公中还是自己私留了一可不管是哪一样,做丈夫自己拿了主意也要跟妻子打声招呼吧!
李氏见女儿沉默不语,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沈箴。遂笑道:“要不,和我一起抄几页佛经,也就静下来le。”
沈穆清这才发现东稍间临窗大炕的炕桌上摊放未抄完的佛经。
前,李氏虽然敬香,却从来不抄、印佛经的,而现在
她不由泪盈于睫只恨自己所嫁非人更恨自己帮不上忙!
母女两静静地抄着佛经,屋里子座他钟规律的滴答声更显静谧。
心底有太多的狐惑,沈穆清到底是静不下来。
她看见汪妈妈在帘后两次探头。
李氏见了,叫了汪妈妈进来:“可是有什么事?”
汪妈妈笑道:“就想问问姑奶奶,姑爷吃不吃得虾米?”
李氏就望了沈穆清。
“吃得!”沈穆笑道。
汪妈妈点了点头:“那我就吩咐做道十锦汤。到了秩天,得去去火才是。”
母女俩笑了笑,依旧低头抄经文。
沈穆清却觉得不对劲。
即是要去去火,何必做了十锦汤?
莫非是有什么事?
她想到刚才汪妈妈望着那那隐隐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莫非是梁季敏做出什么让汪妈妈为难的事?
这么一想,更是静不下心。
沈穆清索性丢了笔:“哎呀,我越抄越是心烦,不如出去走走。”
李氏一直观察着沈穆清的表情。的确很是烦燥的样子。
“后面的桂花开了,你去园子里走走也好。”她笑着叹了叹口气“到底是年纪已轻啊!”沈穆清惦记着汪妈妈,笑了笑,领着英纷出了门。
李氏望着沈穆清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淡了下耒,她喊了留春:“姑爷可为了老爷的事和姑奶奶说了些什么?”
“没有啊!”留春笑莲“姑爷就是很烦恼的样子。”
这也是正常。
李氏遂不再问,低下头去抄佛经。
出了屋沈穆清果然就看见汪妈妈神色焦虑地站在垂花门旁。
她急步走了过去。
汪妈妈一见,转身就朝外走。
沈穆清留了英纷,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朝熙堂,立在了院子角,汪妈妈才低声道:“有家叫富实的铺子,我们家平时买调味料、干货都由他送。今天来家里要账,有一笔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款子,说是姑奶奶当日让送的,可即没有写明日期,也没有写明明细,更没有画押一吵着非要您出面说清楚不可!”
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有长期合作的铺子,每年的十一月结帐,而且像汪妈妈所说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店家自认倒霉——谁让你当时不算清楚。现在汪妈妈竟然没有办法请她出面肯定是事惜无法收拾了。
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沈穆清淡淡的笑了笑,道:“也好,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