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短的,梁家能撇清就撇清,总不能拿着梁家的百年基业陪着我们吧!”
沈穆清很是困惑:“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联姻。”
李氏笑道:“自然是锦上添花。”
沈穆清怔住。
李氏已笑道:“只要不是诛九族的事,至少救了你一个。”
沈穆清眼泪夺眶而出。
李氏拿出帕子来轻轻地帮她擦着眼泪:“傻孩子,能救一个是一个。我还指望着老爷出来,你好好照顾他呢!”
沈穆清连连点头:“太太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老爷的。”想了想,道:“也会好好照顾大舍的。”
李氏点了点头,拍着她的手:“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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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梁家的沈穆清待人更是和气,行事更是低调。她每天除了给太夫人、冯氏请安外,就待在叠翠院里做针线。梁幼惠陪了几天,到底是坐不住,直嚷着“无聊”好在很快就是八月十五了,义学里放了几天假,梁幼惠和三个侄儿疯成了一团。
珠玑常在沈穆清做针线活的时候陪着她说说话儿。
“百木说,柳大人自杀的事传到了京里,都察院的御使纷纷上折子弹劾老爷。”
果然把帐算到了老爷的头上。
“百木说,皇上说了,人死为大,柳大人的家眷不预追究。”
让萧飒说中了,皇上并没有处置柳家的人。
“百木说,翰林院的士子都在议论老爷。”
“哦!”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沈穆清想到了在翰林院的梁季敏:“三少爷有什么反应?”
珠玑犹豫了一下,才道:“百木说,三少爷这几天都跟着那个陈亚子一起饮酒吟诗。”
沈穆清微微点头。
陈亚子虽然在官场上不得意,却是个有真性情的人。梁季敏和他在一起,总比听翰林院的那群人说自己岳父的风凉话好。
又过了几天,外面倒没有动静了。
沈穆清惦记着萧飒的那个主意,正人心浮燥时,董妈妈来道:“你太仓老家的堂姐夫来京里办事,你堂姐托他带了东西来给你。”
太仓老家的堂姐夫?
沈穆清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是沈月溶那个姓任的未婚夫吧!
他来干什么?
不过,怎就成了堂姐夫?
沈月溶给她带东西,不知道带的是什么?
他们知不知道沈箴出了事?
沈穆清压住满腹疑惑,笑道:“有劳妈妈了。我让英纷跟着您去拿东西吧!”
董妈妈笑道:“他还想给您请个安——太夫人已经让人把任公子请到了花厅。”
沈穆清颇有些意外,跟着董妈妈去见了沈月溶的未婚夫。
梁家的花厅很小,但里面摆着紫檩木的屏风,花梨木的家具,处处彰显着候府的气派。
沈穆清走进花厅,就看见一个穿着莲青色褶衣的男子微微垂首伫立在花厅的中间。她知道这就是沈月溶的未婚夫了,一边朝首座走去,一边拿眼睛很快地睃了一下他。
姓任的身形高大,皮肤白皙,星眉剑目,仪表堂堂。
沈穆清暗暗吃惊:这姓任的哪里有一点混混的样子。难怪老爷和林进财见到他都生出几分好感来。
她坐下后,姓任的就给她作了一个揖,声音轻柔地道:“三少奶奶还是每次见到我吧!我姓任,叫任翔。”
沈穆清客气地招呼他:“姐夫请坐。”又让丫鬟上了茶。
任翔犹豫了一会,坐到了沈穆清的下首。
男女有别,略懂些礼仪的人都会选择坐在离门最近的那把椅子上
沈穆清想到立在花厅角落里两个负责招待客人的梁家丫鬟,眉头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任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无所知,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红漆描金匣子递给沈穆清:“这里面是贱内绣的几个荷包,让我带给三少***。”
英纷上前将匣子收了,沈穆清很客气地道:“有劳堂姐费心了。堂姐还好吗?”
任翔喝了一口茶,看了站在沈穆清身后的英纷一眼,又看了看花厅角落立着的小丫鬟,声音突然压得很低很低,语气急促地道:“我知道大伯家里出了事,大伯母的身体又不好。所以才来找三少***——那日我们接到大伯母的信,说四姑娘要回太仓,可等我们去码头接人的时候,船早已返程。”
寂静的屋子里就响起了一阵细弱却很清脆的碰瓷声。
英纷上前一步站在了沈清的右侧,挡住了丫鬟的视线。
过了好一会,沈穆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人,不见了?”
她声音颤抖,细如蝇蚋。
任翔望着沈穆清透着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的盈盈笑意,放下心来。
总算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