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六嫂忙拉了沈穆清:“不行,赢了就走啊!”沈穆清眼睛一转,把身边的冯宛清拉了过来:“要不,让五表妹帮我打!”
三表嫂望着沈穆清面前一堆的碎银子,迭声道“好”
冯宛清今天在沈穆清面前伏低做小了一天,要不是平日在家里就这么站着,只怕早就受不了倒下了。
“不,不,不!”冯宛清望着那堆碎银子,推脱道:“我,我也不会打牌!”
“不会打牌!”三表嫂可是很热烈地盼着冯宛清上桌,自己换换手气“不会打牌刚才告诉穆清成了一个清一色!你也别推了,快起牌”
冯宛清还有片刻的犹豫。
沈穆清已附耳笑道:“你就打吧——我这赢来的钱不输出去,我们今晚谁都别想睡觉了。”
冯宛清哪里不清楚自家堂嫂的脾气,不上桌也是怕输了沈穆清赢来的彩头而惹来责怪而已。现在得了沈穆清这句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笑着坐到了沈穆清让出来的锦杌上。
“我打得不好嫂嫂们可要手下留情”
三表嫂见沈穆清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去,眼睛一转,笑道:“你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冯宛清的脸立刻绯红。
六嫂却是不到逢年过节不到梁家走动的,听了颇有些不解:“谁和谁是一家人?”
三嫂掩嘴而笑,正要说什么,就看见王温蕙轻轻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笑道:“她说着好玩。大家打牌,打牌!”
六嫂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越发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拉了三嫂的衣袖:“快说,是什么事?”
三表嫂的目光在冯宛清通红的脸庞上打了一个转,笑道:“没事,没事!”
六嫂就有些狐疑地望着冯宛清。
冯宛清很是局促不安。
“这里又没有其她的人!”一直没有开口的五表嫂望着冯宛清一笑,幽幽地道“过了年,我们家五妹妹就要嫁到梁府来了。”
打牌的人俱是一愣,满室寂静。
大家平时在私底下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点,可谁也没有听到个确切的消息。
诧异的、轻蔑的、不屑的、幸灾乐祸的各式各样的目光都落在了冯宛清的身上。
冯宛清如坐针毡。嘴一抿,猛地站了起来,含差带怒地喊了一声“五表嫂”
“虽说是给季敏做妾室,难道你还准备无声无息地抬进来啊!”五表嫂一点也不示弱,皱着眉头道“总得备几桌酒水款待我们这些亲戚吧!”一副讽刺的口吻。
冯宛清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气得浑身发抖,半晌也说不出一字来。
王温蕙见了,忙出来打圆场:“五表嫂的口也太快了些。这还只是太夫人私底下的意思,到底怎样,还没有个定论呢!大家打牌,打牌!”
有机敏的亲戚立刻接口:“是啊。冯家五奶奶,您也别急,这事要是定下来了,少不得你我的添箱,少不得你我的酒水。”
“是啊,是啊!”有反应过来的女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附合“该谁抹牌了”
王温蕙趁机把直挺挺站在那里的冯宛清按了下去:“快打牌!小心穆清回来发现你心不在焉地输了钱找你算帐!”
冯宛清有些恼怒地坐了下来。
她心绪不宁,几圈下来,沈穆清面前的碎银就少了小小的一个角。
三表嫂眼底就闪过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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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穆清回到新竹院的时候,冯宛清面前只剩下了几个碎银子,大冬天的,她额头上细细一层汗。
看见沈穆清回来,冯宛清有些不甘心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三嫂”
沈穆清却朝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转身对屋里的人笑道:“这都半夜了——嫂嫂们吃了宵夜再玩吧!”
“三奶奶辛苦了!”大家笑嘻嘻地朝着沈穆清道谢。
打完了一局的推了牌,没打完的加快了步伐。
沈穆清低声对冯宛清笑道:“我们去吃宵夜——说不定等会就能转了手气。”
冯宛清点了点头,挽了沈穆清的手,很是感激地道:“姐姐对我真好!”大家去了东厢房,那边早已摆好了席面。有五香腰果、花生粘这样的开盘小碟,也有蜜*汁辣黄色、杜花大头菜这样的下饭菜,粥、水饺、饽饽等各有十来种。
一群女眷笑盈盈地分了长幼坐下来,丫鬟们乖巧地上前服侍。
沈穆清朝着英纷招了招手。
英纷立刻把一碗白粥放在了冯宛清的面前。
沈穆清对她低语:“我听乌金说,你喜欢吃白粥,这原是给太夫人备的,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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