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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听着抿嘴一笑:“还是大太太想的周到。”说着,屈膝给大太太行礼,欲告退。
“你等等!”大太太喊住她“沈家姑奶奶都拿了些什么来?”
银杏笑道:“奶油炸糕、艾窝窝、蜜麻花、碗豆黄、芸豆糕之类的小点心。”
大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银杏看着她眼底有几分欢快,笑道:“虽然东西不起眼,可都是新鲜的,只怕是特意做的——要不,我拿过来您尝尝!”
大太太点了点头:“再给我沏壶龙井茶!”
银杏应声而去,将沈穆清带来的点心装了碟,沏了雨前的龙井茶,亲自端到大太太面前。
大太太望着眼前的点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叫了玉簪进来:“你把我匣子里的那对镶了金刚石的簪子给沈家姑奶奶送过去,算是回礼!”
玉簪一怔,道:“是那对石榴花的银簪吗?”
大太太笑着点头:“就是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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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收到大太太的回礼,不由一怔。
那簪子虽然是银做的,石榴花也不大,可镶在上面的金钢石有黄豆粒大,至少有十二克拉
送个价值相当的物件做回礼,那就只能动用李氏留下来的遗物了。
沈穆清不禁有几分犹豫。
玉簪就笑道:“我们家大太太可喜欢您送过去的点心了。特意差我来讨点回去。还说,就当是您的回礼好了!”
沈穆清苦笑,吩咐厨房又做了几件点心,拿了一幅前朝的字画作为回礼,派了英纷送过去。
第二天,大太太又让人送了水晶虾饺,粉果等吃食过来。
玉簪满脸是笑:“我们大太太常年在广东,这是那边的小吃,特意让人做了给姑奶奶尝尝鲜。”
沈穆清只得再次回礼。
这样你来我往,最后沈穆清只好自己亲自下厨指挥厨子做各地的小吃。
磁耙、冲糕、年糕、鱼丸、春卷、蛋烘糕纷纷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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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常惠还没有回来,朝廷却颁布下圣旨,遥尊远在八河的皇上为太上皇,擢礼部七品给事中王清为都察院正三品右副都御史,于九月十六日出使八河。
此诏一出,朝野内外皆惊,却很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别人视为危途,他却视为捷径”闵先生坐在沈箴书房的暖阁里,喝着沈穆清亲手奉上的六安瓜片,和沈箴说着王清“说:此去八河,不是命丧黄泉,就是名垂青史。看样子,他心里也很清楚此次出使的危险。”
沈箴微微点头,转头问身后的沈穆清:“你说,萧讽的父亲萧诏是漕帮扬州帮的帮主?”
“是!”沈穆清应道。
沈箴沉思道:“我看,得把王清找来商量商量,看他出使八河还有些什么具体的困难——我听说,此次出使,太常司只派了四个人给王清,比一般的御史出京查案都不如我们对症下药,解决实际困难,说服他的把握也就更大。”
闵先生很是赞同,笑道:“那我就约王清明天来吧?”
“可以!”沈箴道“离他出京不到十天了,过几天他只怕没有时间走动了。”
说完,又吩嘱沈穆清:“你现在去一趟连升客栈,看萧家到底能动用多少银两?多少人手?我明天和王清谈的时候,心里也有个底。”
沈穆清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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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沈穆清来了,大太太喜滋滋地把她迎了进去。
“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她满目企盼地望着沈穆清,看得沈穆清都有些心虑——这要是人救不回来她还有什么颜面来见大太太。
沈穆清忙把沈箴的意思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一听,立刻让银杏去请萧诏。
“我这边拿个二百万两现银是没有问题的!”大太太趁着萧诏没来向沈穆清交底“再多,可能就得去收帐或是卖些产业”
沈穆清有些咋舌。
没想到大太太这么有钱。
萧诏很快就来了。
三个人关了门商量。
沈穆清把来意说了。萧诏道:“钱没太大的问题。我来的时候,老太爷给了五十万两的银票,这个是准备打点朝廷官吏的,老三那边凑了价值二十万两的瓷器、丝绸和盐巴,随时可以调用,老五已经安排好去八河的人手,我手里还可以凑个四十万两现银。”说着,萧诏拿了一个红漆描金的匣子给沈穆清:“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你先拿回去打点。”
是想和自己划清界线吧!
沈穆清笑了笑,正欲伸手接匣子,大太太突然伸手挡住了沈穆清的手,笑道:“不是说有五十万两银票的吗?你不至于连老太爷的钱也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