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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风吹在脸上已没有了寒意,沈穆清开始收拾去福建的行李,又托了闵夫人帮着关心关心她屋里的英纷和明霞——两人年纪都不小了,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
闵夫人就问沈穆清有什么条件。
“年纪相当,人品好就行!”
闵夫人就说起自己的弟弟:“弟媳在床上病了十几年了,想找个能干的姨太太,帮着管家,管孩子。”
送锦绣给闵先生,那是因为她自己愿意,而且当时的情况,也是救她的唯一机会。
沈穆清委婉地道:“她们几个在我跟前野惯了,大家之族,去了反而受累。”
闵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免有些可惜——她很喜欢英纷的泼辣。
两人又闲聊天几句,沈穆清告辞回了沈府,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所付非人。
时静姝知道了就自告奋勇地帮地解决这件事:“我以前在南京的时候,认识很多小商户,都是很老实本份的人,有几家的儿子很不错,等我写封信,托我母亲帮着你办这件事。”
沈穆清又怕做媒的夸大其词,不免有几分犹豫。
时静姝见了笑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少不了去南京访访人家。说起来,茉莉和紫荆也到了出去的年纪了。她们是家生子,婚事自有伯母做主”说到这里,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悲切来。
时静姝是想借这件事回南京看看吧?
沈穆清觉得心酸。故意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来调节气氛:“你可要负责!要是说了不好的人家,我可不放过你!”
时静姝忙笑道:“你放心,你放心,我娘不是那浮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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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去寺里做道场的时间也约好了,沈穆清去告诉沈箴,正好遇到闵先生在和沈箴说事。
小厮进去通禀,很快撩了帘子请沈穆清进去。
屋子里的气氛很凝重,沈箴和闵先生都沉着脸。
沈穆清心中一跳,笑着上前给两位行了礼。
闵先生没有像往常那样逗沈穆清几句,而是站起身来要告辞。
沈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留闵先生吃饭,而是让小厮送客。
沈穆清吓了一大跳。
自沈箴退下来后,和闵先生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穆清不动声色,待闵先生走后,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沈箴:“要是天气不好,老爷就在家里歇着吧!我去寺里就行了!”
“我和你一起去。”沈箴脸色还是有些不虞“你吩咐百木到时候把车马备好就是。”
沈穆清应了“是”借口要把去寺里的时间告诉陈姨娘出了书房。
她一走出门,就提着裙摆去追闵先生。
还好是双大脚,终于在大门口追上了闵先生——他刚坐进暖轿,轿子的帘子还没来得及放下。
看见沈穆清气喘嘘嘘的样子,闵先生很是意外,急步下了暖轿朝她走来:“可是老爷”
“不是,不是!”沈穆清忙摇头,在大门的门房等闵先生。
守门的老苍头忙退了出去。
沈穆清问闵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我看您和老爷的神色都很是沉重!”
闵先生笑道:“没出什么事!”
沈穆清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老爷如今已是坐六望七的人了,难免有些小脾气”
没等她说完,闵先生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穆清不由愕然地望着他。
闵先生望着她,眼底满是犹豫。
“到底出了什么事?”沈穆清不禁泪盈于睫。
“穆清,”闵先生斟酌道“是萧飒。萧飒出事了?”
沈穆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扶住身边的方桌桌角稳住了身子:“出了什么事?萧飒他出了什么事?”
“殿前失仪!”闵先生悲痛地道“被廷杖一百!如今人还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沈穆清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忍不住簌簌簌地落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谁在照顾他?”
“昨天早上的事。说是大朝会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闵先生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小厮丫鬟在服侍他,已经写信回临城了,估计过几天萧家就会有人来我是想趁着他人没醒,处置没有下来,想求老爷给想想办法本来就是欲加之罪,可大可小,怎么着也要把性命保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