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了。
沈穆清就从夹巷去了花厅旁的一个小耳房,捅了槅扇的纸偷窥。
萧飒比与她分别的时候黑了一些,也壮实了些。但目光明亮,举止磊落,有种鹤立鸡群的自信风采。
他正与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子说着话:“郑大人说的有道理。沪定县虽然地处偏远,但民风淳朴,是个好地方!”
萧飒对面一个身材壮实的四旬汉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对被称为“郑大人”的瘦小男子道:“我刚开始听说是武状元流放到我们这里来了,还担心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没想到,萧公子不仅满腹经纶,还是个性情豪爽之人极对我的脾气——这还没有见到夫人,就先请我们到家里来做客了。”
“房大人说的对。”另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笑道“我们这样冒冒然地就跑了过来,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内人是个极贤淑的人。”萧飒笑道“几位大人要是瞧得起我萧飒,以后只管来就是。”
几句话说的四个都笑起来。
凝碧就进来屈膝行礼:“少爷,酒菜已经备好了。您看,摆在什么地方好?”
郑大人几个就都拿眼睛睃着凝碧,等萧飒问郑大人“酒菜就摆在花厅怎样”的时候,郑大人几个这才正襟危坐,点头应了。
沈穆清看着直皱眉。
凝碧在她的几个丫鬟里相貌并不是最出色的没想到还引来这几个的垂涎。看来,以后还是少让凝碧抛头露面的好。萧飒现在并没有能力去保护他身边的人但这个时候换人只怕会再次引起几个的注意
她想着,凝碧已带着小丫鬟摆了酒菜。
郑大人几人看到甜白瓷盘里晶莹剔透的红油耳片,都睁大了眼睛。
萧飒也有些意外,但他不动声色,指了一旁的两酒瓶问郑大人:“是喝金华酒呢?还是喝我们四川的剑南烧春?”
郑大人坐直了身子,流露出几分矜持,看了看房大人:“要不,我们就喝金华酒?”
房大人连连点头:“自然是听郑大人的!”
凝碧听了,忙给诸位斟金华酒。
席间,房大人问起凝碧:“那是你的小妾吧?”
萧飒笑道:“哪里,是内人的贴身丫鬟。”
房大人点了点头,刘把总却笑着拉了话茬:“贴身的丫鬟都这么漂亮,弟媳只怕是天人之姿啊!”萧飒笑着点了点头。
那郑大人就喝斥着刘把总:“人家是京里来的,不像我们这里少胡说八道的。”
刘把总听了借着酒意搭了萧飒的肩膀:“萧老弟的内人,不就是我弟妹。大伯大见弟妹,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房大人听着笑了起来。
喝得满脸通红地郑大人见了也跟着笑了几声,转头和萧飒说起其他事来:“我们卫所和县衙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以后有人找你的麻烦,你不必理会。告诉我就行了。”
萧飒忙向郑大人道谢。
沈穆清见他们吃得差不多,转身回了屋,正好遇到和庞德宝出去买竹床回来的明霞。
她忙给沈穆清行礼,道:“听说少爷的上司来了,庞总管赶着去打发随从了。”
沈穆清只是笑着问她竹床买得怎样了。
明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兴奋地拉了沈穆清去瞧——竹床被粗使的妈妈抬去清洗了。
两人刚下了台矶,庞德宝急步走了进来。
沈穆清以为出了什么事,迎了上去。
庞德宝却停在了院子的中间,笑望着沈穆清。
奇怪的表情让沈穆清愕然。
“奶奶,等会郑大人走,您看要不要送点东西?”
“那是自然。”沈穆清道“我准备给每位大人送包干贝。”
庞德宝听了微微笑:“家里的事交给您,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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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穆清把这话说给萧飒听:“他不会是撒手不管了吧?”
“不会,”萧飒笑道“他是个放不下的性子,要不然,何必这样辛辛苦苦地跟着我。”
沈穆清点头,沉吟道:“那成家了没有?”
“怎么?你想给他做媒人啊!”萧飒戏谑道。
沈穆清娇嗔地打了萧飒的胳膊一下:“什么啊?我是想帮你留着他。看什么东西是他最需要的。”
“不用!”萧飒叹道“他事母至孝。自庞老太太死后,他已没有什么牵挂了!”
两人正说着话,明霞红着脸走了进来:“奶奶,小厨房的热水烧好了!”
(不好意思,七点钟才回家开始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