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珠玑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望着沈穆清,眼底全是深深的笑意:“老爷管什么,不跟着起哄都是好的了。”
说不定沈箴也觉得这对小儿女很有意思。
“时姐姐怎么会和任公子弄成这样的?”沈穆清一想起任翔的无奈就想笑“那任公子岂不是天天围着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转?”
“谁说不是!”珠玑又低下头去缝小褂“听说是任公子刚来的时候,时姑娘托他买株西府海棠来,想种在台阶前。结果那花长出来,竟然是株贴梗海堂,当时时姑娘的脸就青了。派了紫荆去问任公子。偏偏那几天任公子正和船坞的几位管事在管账,就回了一句:都是海棠花,难道还有什么区别?还说,等他算完账再去问问买花株的小厮是怎么一回事。让时姑娘将就些先看着。好像就是这件事把时姑娘给惹了。”
沈穆清不由睁大了眼睛:“任公子办事一向细心,怎么会出这样的错?”
珠玑笑道:“所以时姑娘无论如何不相信任公子是无心之过。说任公子是有意的!”
沈穆清想到端庄自矜的时静姝露出勃然大怒的神色就不由大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萧飒从外面走了进来。
院子里的人都屈膝给他行礼。
沈穆清就看见了跟在萧飒身后的任翔,想到刚才珠玑的话,笑容止也止不住地流露出来。
那边明霞见有外人在,忙上前将沈穆清扶了起来,沈穆清笑着和任翔打了一个招呼:“任公子!”
任翔忙作揖还礼。
却觉得这眼前的沈穆清和他记忆中的好像很不一样。
他不由抬头打量了一眼。
还是那秀美的脸庞,还是那吹弹欲破的红润肌,还是那淡定自若的态度为什么自己感到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任翔纳闷着,更觉得眼前的人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有些不同。
“看样子,珠玑来了,你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萧飒走到沈穆清面前停下来,笑望着她“珠玑和你说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事
沈穆清听着心中一动,笑着点头:“说起西府海棠来。”
她看见任翔微微有些不自在。
“所有的海棠花里面,只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艳,其他的海棠花,都是没有香味的。”沈穆清笑道“没想到时姐姐和我一样,都喜欢西府海棠。以前我们还商量着要在台阶前种一株,我来了沪定。也不知道她种了没有。”
“种了你也看不见。”萧飒笑道“怎不早说。早说,我们也在台阶前种上一株,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开花了。”
任翔脸上就有了尴尬之色。
沈穆清看着不动声色,对萧飒笑道:“我可不比时姐姐——我是看着事事计较,实际上是个不计较的人。时姐姐却是看上去万事不计较,实际上却是事事计较的人。”说着,叹了一口气“这也是环境造就人啊!”萧飒搂了她的肩:“不愉快的事就不想了进屋去坐坐,太阳升起来了——屋里凉快些。”
“嗯!”沈穆清随着萧飒往屋里走,却飞快地睃了身后的任翔一眼。
任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样子有点戏!
沈穆清微微一笑。和萧飒说起别的事来:“我听人说,今年的童试沪定县没有一个通过的,有人到县学里去闹事,可有此事?”
萧飒服侍妻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坐了,道:“闹事倒不至于!”他见妻子对任翔很注意,颇有些奇怪,一边应她,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只是有几家到县学去领孩子。说既然读不出个名堂来,还不如让孩子早点回家种地,免得到时候两不着落。”
说着,就坐到沈穆清身边的太师椅子上,指了对面的太师椅,示意任翔坐下。
任翔有些心不在焉的样了。
“也是!”沈穆清应着萧飒“秀才也不是那么好考的。就拿郭先生来说,他到如今也未能如愿。你想资助他,我看,有点困难。”
“他就是喜欢读闲书!”萧飒不以为然“要是把心思放在四书五经上,估计还有几分希望。”
“奶奶!”萧氏夫妻正说着话,对面的任翔突然喊沈穆清“奶奶,您说,时姑娘是因为环境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穆清听了一笑,正欲回答,就看见萧飒目光炯炯地望着任翔:“你怎么突然问起别人闺格之事来可是和时姑娘相处的不愉快?”
“不,不,不。”任翔忙道“不是不愉快,只是有些好奇好奇时姑娘出身高门,怎么还会有不如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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