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沈穆清保证“要不然,你母亲到了婶婶这里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呢?”
宝哥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露出一个比*光还要明媚的笑容:“婶婶,那我和妹妹去玩了。”
“好!”沈穆清爱怜地摸了摸宝哥的头,招手叫了他身边服侍的人送他去了悦影处。
这毕竟是戴家的家事可这也是件让每个做母亲都觉得心痛的事
沈穆清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找了一个机会和魏氏说宝哥的事:“他现在年纪还小,不懂事,最怕有人存心误导。你还是查查他身边的人吧!”
魏氏笑道:“妹妹没把我当外人,我也就和妹妹直说了吧。这话只怕是我堂妹说给宝哥听的。”
沈穆清看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惊讶之余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事。
人家毕竟出身门阀,说不定,自己和她相比,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魏氏在大家族里长大,很敏感的一个人,沈穆清的低落她自然看在眼里。拉了沈穆清的手,她叹道:“妹妹,你是不知道。自从我病后,娘家就常有人来商量我,让我从堂姊妹里挑一个让相公收房。”说着,她的目光有些许清冷“我知道,他们这是怕我死了,戴家会和魏家关系疏远却没有人想想我的心情。成亲快四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到四天”她哽咽着侧过头去。
沈穆清很想安慰安慰她,可怕她把话题转到联姻上去。就笑着站了起来:“来这里做客,就是想开开心心地玩玩,这些伤心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去喊丫鬟摆饭。”说完,也不等魏氏说话,就走了出去。
接下来,她一直没有单独和魏氏在一起,而魏氏呢,神情有些恍惚,既没有提什么联姻的事,也没有再说起娘婆两家的事,吃了饭,带着宝哥就告辞了,并没有说出什么“宝哥和悦影有缘分”之类的暗示性的语言。
沈穆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为这母子俩担心。
过了几天,是中秋节,魏氏差人送了月饼和瓜果来,沈穆清派明霞去还了礼,又给闵先生府上、曾菊府上、王清府上、袁瑜府上和石进府上送上了月饼和瓜果去。
等泰哥过满月,魏氏不仅随了礼,还带了宝哥来吃酒。
宝哥和悦影又被安排在一起。
沈穆清偷偷去看两人。只见悦影在后花园里摘花玩,宝哥则坐在太湖石上托腮望着悦影,目光却很茫然,显然不是在看悦影,而是在想心思。
从那以后,魏氏隔三岔五的就带宝哥过来串门,沈穆清就问悦影:“和宝哥哥在一起好玩吗?”
悦影嘟了嘴:“他像个姑娘家,动不动还掉眼泪。我不喜欢和他一起玩。”
沈穆清很是吃惊,问喜鹊:“怎么回事?”
喜鹊忙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好地坐在那里,就哭起来!”
背着人掉眼泪宝哥这孩子,也太早慧了些!
沈穆清叹一口气,道:“以后我们不和宝哥玩了!”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变得和宝哥一样多愁善感——虽然这多愁善感是有原因的,可沈穆清也不喜欢。
“娘!”悦影也没有把宝哥放在心上“我们什么时候搬家?搬了家,大舍舅舅还会去看我们吗?外公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搬到新房子里去?”
安静内向的大舍很喜欢悦影,常常会带她到后花园里用草做小玩意给她玩。
“大舍舅舅当然能来看悦影!”沈穆清保证道“外公也可以去我们那里住。”
悦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带了喜鹊去后花园:“我要练会拳!”
沈穆清望着她如大人般郑重其事的表情,忍不住掩嘴而笑。
到了八月二十日,拉了三十几车东西,沈穆清带着大太太和两个孩子并丫鬟婆子一起,搬去了南薰坊的“四知院”
“四知院”这个名字是沈箴题的,取自后汉书。杨震传里的“天知,神知,我知,子知”希望萧家能以清白传家,萧飒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君子。
萧飒能不能成为君子沈穆清不知道,但望着沈箴那龙飞凤舞般的几个狂草,她知道父亲这几年笔力又有所精进,不禁为老人家感到高兴。
按照萧飒的意思,搬家没有办乔迁喜宴,只请了和他们比较亲近的闵夫人、曾夫人等人来家里认了个门。
请了家神,祭了祖先,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地玩了一天,临城萧家的一房就算正式在南薰坊安家落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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