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等会大夫来了,也好诊治!”
沈穆清就看见萧诏和萧成都松了一口气。郑三爷则眼神阴郁。
她忙喊了丫鬟妈妈,用软轿把茶秀抬到了客房。
几个人移到客房外面说话。
“她跟着你几十年,儿女成行,出了这样大的事,不找你商量找谁商量。萧成虽然有阅历,毕竟年纪轻,你不好好地教导,一味地责怪,有什么用。”
萧诏表情尴尬,萧成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吧。”大太太睃了萧成一眼,笑道“茶秀,我见过三次。一次是在扬州,我当时带着飒儿去看大老爷,到了漕帮的总堂,见了茶秀,她知道我是什么人,抱着我的大腿求我把大老爷还给她。我当时年轻气盛,说了几句过激的话。她从衣袖里掏出砒霜就要吃;第二次,是我生了芸娘,她领着萧山几个去见我,让我可怜可怜她生的几个孩子,我不想见她,让人赶她走,她就当着满院子的丫鬟妈妈把只有两岁半的芳娘丢进了一旁的荷花池,还说什么‘反正没有活路了,我们一起死了算了’。”
“不,不可能”萧成脸涨得通红,语气却有些虚弱。显得底气不足。
而萧诏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愕然,好像被大太太的话震住了般。
大太太没有答理萧成,继续道:“第三次,就是这一回——你带她闯到萧飒家里,让她在萧飒家里撞了柱子。”说着,她目光真诚地望着萧诏“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大老爷,您就好好管着她吧——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不想见一个在我面前总是嚷着要去‘死’,却总也舍不得‘死’的人了。”说着,到底嘴角撇了撇。
萧诏不由点头。
萧成却抿着嘴侧过脸去。
“就是。”郑三爷用正好大家都可以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要是一个搞不好,别人还以为人是我姐姐害死的也不想想,要是我姐姐不想放过她,多的是办法现在江湖上好像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买条命吧不过,她是漕帮帮主夫人,十万两应该请得动人吧?我们郑家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三弟,你再开口,就立刻给我回锦州去。”大太太厉声训斥郑三爷。
郑三爷缩了缩脖子,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喃喃有语,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然后站到了墙角。
沈穆清差点笑出来。
“大老爷,”大太太表情很真挚“我以前还有怨怼。可自从萧飒在八河脱险后,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我们完全可以三言两语就清楚的,有些误会,也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可为什么最终还弄成了这样的局面?说起来,还是我们俩人的性格都太好强了。”
大太太说这话时,神色平静,语气平和,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这样公正的态度却让萧诏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好像大太太已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而他却不知道是什么决定——他眼底不由闪过惶恐之色。
萧成也感觉到了大太太的异样。他眼中却迸闪出明亮的火花。
大太太看着两人的表情,微微一笑:“既然这样,要是大夫说她没事,你三人明天一早就启程回扬州吧!如果她还需要休养,就去连升客栈吧!那里清静,又是自己人。她再有什么不舒服的,不满意的,也免得像现在似的,白白让人看笑话,失了萧飒的颜面。”
萧诏脸色微红,低声应了一句“好”
萧成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低着头想心思。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凝滞。
沈穆清正想说几句话调节调节情绪,有小丫鬟禀道:“大夫来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英纷请的就是那个给大太太看病的御病,他给茶秀把了脉:“没什么,只是气急攻心,休息休息就好了!要是还不醒,就拿冷帕子敷敷脸。”连方子都没开,就要走。
沈穆清送他出了房门。
那大夫却低声对沈穆清道:“这位是府上的老姨娘吧!你跟你婆婆说一声,她没事,好着呢。比你婆婆的身子骨还好。经得起风吹雨打。不怕出人命案。”
沈穆清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趣人,微怔之后不禁掩袖而笑,朝着英纷使眼色,让她多给点诊金这位大夫。
转回屋里,萧诏和萧成的脸色都挺难看。特别是萧成,望着还没有醒的茶秀,担忧地道:“要不要再请个大夫瞧瞧?”
郑三爷也不怕回锦州了,在一旁不满地嘀咕道:“这是辽东总兵戴将军的夫人介绍来的,是个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