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安。
皇上一碗醒酒汤还没有喝完,皇次子,皇四子都被自己的生母带了过来。
望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突然觉得很寂寞。问:“皇后娘娘呢?”
有女官回答:“皇后娘娘在教大皇子读书呢!”
第二天早朝,皇上立了大皇子为太子。
立了太子,自然要盛晏雄臣,大赦天下。
沈穆清带着孩子回到南薰坊,去参加在坤宁宫举行的宴会。
皇后瞎了一只眼睛,加上皇上先是被俘,后又被圈禁,她跟受了很多的苦,看去容颜憔悴。除了开场的时候按礼说了几句话,她就一直静静地端坐在凤椅上望着大殿内的内、外命妇们,自己并不进食。以至于大家都有些紧张起来,尽量不吃东西,不用碗筷,免得发出刺耳的声音,影响了仪容。还好这种氛围没有持续很久,王贵妃站起来向大家敬酒。
她是个和皇后完全相反的人。容貌娇俏,笑容甜美,语言幽默,不一会。大殿里的气氛就变得轻快了很多。
皇后突然就站了起来,说了句“本宫身体不适,王贵妃代本宫招待诸位姊妹和夫人”就在女官的搀扶下回到了坤宁宫的后殿。
皇后一走,王贵妃脸上的笑容更是艳丽,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其中有小宫女上前低声问沈穆清:“萧夫人可要上净房?”
萧飒管着皇宫的安全,这小宫女不问别人,只问她一个,难道是看在萧飒的份上特别照顾她。
正好沈穆清也想去净房了,遂笑着点了点头,由英纷陪着。跟着那小宫女去了净房。
收拾完毕,出来净了手,刚迈出门槛,就看见一个穿着天蓝色妆花褶衣的十来岁男孩子站在屋檐下。
沈穆清微怔,一眼望过去,就发现了他脚上穿着的明黄色绣五爪龙的便鞋。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打扮
沈穆清忙跪下去恭敬地喊了一声“太子千岁”
“是萧卿家的夫人吧?”太子的声音很温和、稳沉“快请起来吧!”
沈穆清应“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旁。
太子喊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既然遇上了,就赏点东西给萧夫人吧!”
小太监忙应了一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匣子递了过去。
沈穆清又跪下去谢恩,太子只让“起身”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让她不由猜测——难道太子走错了地方?
回到大殿,大殿正热闹着,只有和她坐在同桌的几位夫人知道她去了净房,纷纷招了那个小宫女:“还烦请姑姑带我们去趟净房。”
小姑娘听了笑吟吟地笑着,热情地带了几位夫人去净房。
好不容易到了黄昏,宴结束了,沈穆清松一口气,回到家里和萧飒笑道:“难怪赴宴前你让我吃几块糕点垫肚子。”说着,想起太子给的赏赐“没机会看,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见到太子了?”萧飒的脸色一沉“如今群臣都在下面议论,说这次皇上能下决心立太子,全因老爷那晚的建言你今天又遇到了太子,我看这件事,只怕是太子自己也相信了这样的传言。我们左避右避,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这可怎么办好?”沈穆清眉头直皱“皇上正值春秋,太子又已经慢慢长大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太子因为等不及做错事被禁圈杀头的。这件事,要好好地商量商量老爷才是!”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匣子。
红色的绒布上,放着一块半新不旧的汗巾。
夫妻俩都露出惊愕的神色,面面相觑半晌,萧飒用手拎起那汗巾:“这是什么?”
沈穆清凑过去看。
白色的绫绸。挑绣着麻姑献寿的花样,坠着紫色的撮穗并不是内造之物,只是一般富贵人家所用的汗巾。
她左看右看,不得要领。
萧飒的脸色越发的凝重:“明天拿去给老爷看看,也让庞德宝去查查这绣工,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沈穆清点头。夫妻俩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得了扬州那边的消息。说萧诏在扬州召开一个什么武林大会,在会上将帮主的位置传给了漕帮的一个副帮主。
英纷不由低声嘀咕:“大爷真是说到做到!”
“你懂什么!”沈穆清笑道“漕帮藏龙卧虎,你以为漕帮的帮主就是么好当的。就算是大老爷有心相传,还要萧成几兄弟有这个本领接下来才成。我早问过了,漕帮建帮三百年,只有一家姓陈的祖孙三代连任过帮主,其他的,都是有能力者得之。要不然,当年大爷凭什么就做了漕帮的帮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