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有些莫名其妙。
这苏月理直气壮地跑到她院子里来,是要闹哪样?
却见苏月说着说着,竟眼睑一垂,开始落起了眼泪:“那暖玉镯是姨娘祖传下来的东西,她背井离乡上京来的时候,身上就带了这么一样,就是先前所有的东西都赔给你了,可这镯子,姨娘却是怎么也不肯的。”
“可是!”苏月抬头,血泪控诉,“你却连姨娘最后一点心意都不肯保全,愣是要人去把那暖玉镯偷盗了来,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喂喂喂……这哪儿来的神经病?
苏懿听着苏月的胡言乱语,简直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碧兰,让人把大小姐请回去。在这儿闹着,像什么话?”
“是。”
碧兰刚应声,苏月却不依了:“二妹妹,我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可今天我非得为姨娘讨个公道不可!给我进去搜!”
苏月一声令下,七八个身强有力的粗使婆子直接破门而入,竟让苏懿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暖玉镯她倒是不担心的,可轩辕冽还在屋里啊!
“去叫些孔武有力的家丁过来,把这些婆子给我轰出去!”
苏懿急匆匆地给碧兰吩咐了一句,连忙提着裙摆冲了进去,一声怒斥:“苏月!你敢动我东西试一试!”
苏月这会儿已经冲到了床边,目光望着床上那一大滩血迹,心里一声冷笑。
昨晚魏国公府闹了贼人,有人起夜的时候望见一道一掠而过的黑影,今天一早,又有人说在西院梧桐居的院子外面发现了血迹,她就猜想着,这事儿一定和苏懿脱不了干系!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心里有了底,她倒是不慌了,指着床上的血迹问苏懿:“二妹妹,那是怎么回事?”
苏懿镇定了心神,冷冷一笑:“怎么?姐姐还没来葵水?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苏月听了只觉得好笑:“那么多血,你告诉我是葵水?”
苏懿耸了耸肩:“我量大,来得波涛汹涌一些,不成?”
屏风背后,轩辕冽额上青筋炸起,听着苏懿那些话,险些没冲出去找个东西堵住她嘴巴!
都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苏月被噎了一下,没接上话。
以前她说什么,苏懿从来都只是低着头听着,哪里敢还嘴?如今这嘴巴却伶俐得不肯吃一点亏。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苏懿进了一次牢房,在里面被刺激惨了,出来就换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就是比以前更加讨厌了!
她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当落在那屏风上的时候,脸上突地带了笑意:“二妹妹,你也别如此,姐姐我也是没恶意的。那暖玉镯,想来也是哪个奴才背着妹妹偷的,妹妹只需让我搜上一搜,把东西找回来便可。”
“我倒要看看,谁敢!”苏懿环顾一周,一一扫过那几个粗使婆子的脸,“谁要敢在我房里乱动一下,我就让人打断她的腿,丢出魏国公府去!”
几个婆子原本都是以前跟着苏月欺负苏懿欺负惯了的,倒不想以前除了哭还是哭的二小姐,如今竟是这般气势慑人。
到底都是些欺善怕恶的主儿,瞧见苏懿发威,顿时一个二个地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月瞧着自己带来的人被苏懿唬住了,顿时一阵气恼:“你们怕我可不怕,有本事,让人来打断我的腿啊!”
说着,竟是一个健步冲了出去,要去掀屏风。
只要她找到苏懿私藏贼人的证据就好说了,最好那贼人还是男的,那苏懿就真的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老祖宗和爷爷还如何偏袒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