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苏懿像是把对轩辕冽的怨气全撒在洛英身上了,愣是逼着他喝完了整壶酒。等酒壶变空,她的心情也变好许多。
真是舒坦!
那小童笑眯眯地朝苏懿半躬着身:“恭喜苏二小姐再次过关,这边请。”
洛英抠着舌头还想把酒水吐出来呢,一听这话,顿时满头的问号。
唉?
这就过关了?
轩辕冽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更是莫名其妙了。
苏懿招手让他过去,笑嘻嘻地问他:“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没事儿?”
洛英点头。
苏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告诉我阿吉的事,我就告诉你原因,怎样?”
“阿吉?”洛英眼神怪异地看了苏懿一眼,却还是开了口,“阿吉是我们在科尔察山脉底下一个小村庄里捡的一条狗啊,那村子被屠一个没留,就剩那条狗了,结果因为太老了,带回去养了没两天就死了。苏二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轩、辕、冽!
苏懿回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轩辕冽,那腮帮子都被咯得有些疼。
轩辕冽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人蠢,怪不得别人。”
你、丫、的!
苏懿想动手揍人,奈何还不等她出手,眼前就只剩一片黑袍的高冷衣角,人却早已淡然飘逸扬长而去。
只剩洛英在一旁锲而不舍地追问他喝了那毒酒却还没中毒的原因。
苏懿被逼得烦了,只好解释:“十杯酒都是有毒的,无论选哪一杯都会中毒。可那小童却说有一杯是无毒的,你把十杯酒都混合在一起,可不就变成一杯了吗?毒物能相生,自然能相克,出这题的家伙纯属在逗我玩儿呢。”
一想到这个就郁闷,她难道看起来真的太好欺负了,所以谁都来逗她玩儿?
好在那神秘兮兮的家伙这回总算没在故弄玄虚,苏懿一行随那小童转了几个弯、过了几道门,总算听到一句“到了”。
偌大的院子,摆放着好几个大架子,架子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看起来颇为壮观。而院子中间有一圆形花坛,里面种了一片火红妖艳的曼珠沙华,那耀眼的颜色,极具冲击力,一眼便映入人的眼底。
苏懿微眯了眼儿,叉着腰感慨一句:“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一路走来,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庄子外面看起来平淡无奇,一进门却另有乾坤。明明该是入秋的天气,偏偏这里繁花似锦,处处弥漫着一股子微风和煦、春和日丽的气息。
她仔细瞧了一会儿,发现这庄子修得极为精巧,每个院落四周都围绕有三尺宽的沟渠,水流从渠中流过,热腾腾地冒着气儿,蒸得整个院子连空气都带着温暖。
要带动这么大个院子温度,靠人力烧热水绝对是个不小的工程,然瞧这院子的冷清程度,明显没什么人气儿,很大可能是这庄子底下本就有温泉眼,然后被人开眼引流,充分利用。
天然的热源,四季如春的天气,这可跟温室大棚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在这里也不用管春耕秋收的轮回使然,特别是一些讲究时令的药材,种在这里,简直不能太好。
她正感慨之际,冷不丁那火红明艳的花簇突地剧烈摇曳了一下,抬眼去看,留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花田里拱来拱去,红与白交织,分外分明。
“小家伙,你们庄子里还养狐狸?”苏懿惊了一下又喜了一下,忙不失迭回过头去,问那带路小童。
“我叫罗随!”那带路小童已经不止一次强调自己的名字了,可显然面前几人压根没有谁想叫他真名的意思。
苏懿瞧着那鼓着一双眼睛瞪着她的眼神,没事人儿似的摆摆手:“你那名字太难记,小家伙叫着多顺口多亲切。”
罗随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轩辕冽靠近他来,微微垂首,淡淡挑眉:“喜欢狐狸?”
苏懿眼神晶亮晶亮地道:“你不觉得,那一身柔软的白毛,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有那尖削的三角脸,简直……简直……简直丑得太好玩儿了吗?”
说话间,她喜滋滋地朝那圆形花圃冲了过去,却才刚刚冲到一半就猛地刹住脚,“妈呀”鬼叫了一声。
却见那白乎乎的一团突地从那片火红撩人的曼珠沙华中间窜了出来,生气地叉腰,涨红着一张脸:“小丫头说谁是狐狸?你后面那家伙才是老狐狸!”
说话这人,个子跟罗随差不多,连生气鼓着眼睛瞪人的模样也差不多,如果不是那满头华发、白眉白须,还真以为也是跟罗随一样,是个十来岁的小家伙呢。
苏懿从进这庄子之后就看了许多,也想了许多,关于这庄子的主人是谁也猜测了许多,隐约在心底也算有了个底。
和轩辕冽有联系的,且在医学上有一定造诣的,也就是那“天下第一神医”的夏春秋了。可真要让她将面前这侏儒老头儿和那声名远播的夏神医联系起来,咳咳,还真是有点难度呢。
怪不得众人皆传,夏神医脾性古怪,择人而医,能见之者少来又少,怕是和他这模样有些关系吧。
苏懿瞧着那夏春秋的模样直想乐,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些什么,就听那夏春秋幸灾乐祸地啐她:“跟老夫斗,臭丫头还太嫩了!”
晕乎乎的感觉一下子袭上头来,苏懿脚步晃了晃,没站稳,脑海里只冒出一个想法来――
靠!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