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感觉燥热起来,熟悉的香味正是从雕花大床上的女子身上传来的。
温眠穿着轻纱,身材曼妙,容色依旧是往日的模样,让沈钟离爱不释手。
只是想起离开的这段时间,温眠异常的举动,他心中仍然警醒几分。
“沈哥哥,你我好想你,见你回来,绵绵心里总算能宽心了。”
说着,温眠灼热的吻落在沈钟离的唇瓣,沈钟离的情绪被牵动,他将温眠揽入怀中,朝着床榻走去。
夜深时,床榻发出吱呀的声音,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停止,沈钟离餍足的睡过去,而原本熟睡的温眠睁开了眼睛。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手中的蛊虫还没有消下去,只有沈钟离能为她牵制蛊虫。
温眠割开了手腕,将血放进沈钟离的口中,她深邃的眸中带着疯狂的笑意。
“沈哥哥,只有你能替我将蛊虫解了,无非是用一些寿命罢了,你说过会为我去死的,是吗?”
月光躲进云层中,温眠舔了舔手腕,抱着沈钟离的腰身睡了过去。
她却不知身旁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脊背发凉,只想远离身边人。
*
文昌帝定下的时间到了,很快由京兆府尹林大人,开始重新审理当年云家的案子。
此案牵涉很广,文昌帝不许任何朝廷大臣参与其中,一切都只看证据,同时也命锦衣卫看护证人的安全。
林大人坐在主堂上,目光从容的看着众人,是否能升迁有望,只看这次的案子了,他也希望自己能顺利的升迁。
当年云家之事,涉案的不在少数,所以今日重新审理案子,来的人确是不少。
前来听审的人倒是不少,众人都等着案子重新开审,而茶楼也等着新的故事。
林大人将当年之事宣读,在场的人想起昔日里的云家,还有废太子,难免觉得有些唏嘘。
“当年云家是因谋逆罪而治罪,如今既然有人质疑当年的案子,便彻查此事,旁人不得扰乱。”
时卿换了一身装束,她穿着明艳的紫色衣裙,容貌高贵典雅,眉宇之间带着厉色,让人不敢直视。
景云湛抚了抚她的手心,轻声道,“卿卿,此案的证据我已经寻好,你只管随心所欲就是。”
时卿很淡定,她手中的证据充足,只等有人狗急跳墙过来寻事,只是,从她踏入京兆府开始就有无数双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阿兄,我心里有分寸,你行事妥帖我也信你。”
沈钟离踏入殿中,目光没有离开过时卿,数月不见,时卿生的更美了。
他想起在府中金屋藏娇的温眠,当初将时卿从烟雨楼接出来,无非是她生的像温眠。
可眼前的少女容貌出尘,是旁人无法企及的美貌,温眠与她,一点都不像,沈钟离心中忽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众人皆到场,百姓们看着如此大的阵仗,窃窃私语的说道。
“十年前的案子,也不知如何去翻。”
“这姑娘是谁,倒是没有见过。”
“看来,今日过了,咱们京城的茶楼酒肆怕怕要热闹的很。”
林大人有些为难,“若为云家翻案,不知此事由谁出面?”
总不可能是二皇子吧,那是皇上属意的未来东宫太子人选,自然也是不合适。
景云湛正要出面,却被时卿拉住。
时卿直挺挺的跪下,郑重其事的对林大人说道。
“罪臣之女云卿,愿为当年之事翻案。”
众人窃窃私语,更有人诧异,原来当年云尚书府还有幸存者,眼前的少女娉婷玉立,只是眸中藏不住的忧色。
待众人将当年的卷宗逞上时,当年之事重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依旧是引发了不小的议论。
林大人将手中的卷宗翻开,上面有一封信件,那是当年决定云家生死的信件。废太子与人谋逆,而云家却还与废太子往来。
那时的文昌帝猜忌心极大,因信件废太子党羽和云家来往的信件的字迹,确实出自云尚书的手笔。
加之文昌帝气在头上,此事也就由云家倒霉而做为最终的结局了。
右相和陈王的人自然表明立场,当年的罪证无须去寻找,直接呈上来就让人信服。
只是,时卿却寻来了一人,让右相和陈王的脸色顿时变了,眸中是藏都藏不住的杀心。
来人是北街的教书先生,他瘸了一只腿,眼睛也瞎了一只,身子有些不便,过来的时候,是被人搀扶到公堂中的。
“这不是北街的教书先生,请他来做什么?”
“不过,我曾听说这教书先生十多年前是举子,极有可能参加科举考试入仕,谁知后来摔断了腿,说来也巧合,正好是云家出事的那几天。”
时卿和景云湛扶着教书先生,让衙役送来了椅子,教书先生坐了下来,朝着林大人微微颔首。
“见过大人。”
林大人没有在意他行礼并不规矩,只是不解的询问。
“云姑娘,你将他请来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的证人?”
时卿点头,“正是如此。”
公堂一片哗然,以为时卿想用银子收买教书先生,顿时看着时卿的目光都有几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