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污了大师的禅房!”
释定大师双手合十于胸,再度吟诵了一声佛号后,继续说道: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贫僧眼里,没有腌臜干净之分。只有红尘中的芸芸众生而已。众生皆苦,我佛慈悲,还请舒施主莫要多虑!”
“好!大师就是大师,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里暖暖的。那小女子这‘红尘’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也学着释定大师的模样,将双手在胸前合十,对着他盈盈一礼。
面对走进来的人,白鹤子对其微微颔首,行了个拱手礼。
唯有赵让看着来人,眼珠子瞪的都快掉了出来,嘴巴也张的老大,似是脱臼了一般。
“怎么这样看我,又不是不认识!”
舒姨大大方方的对赵让说道,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感觉。
听到这话音,以及鼻尖更加浓郁的常春园的香味,赵让收起眼睛和嘴巴,笑了起来。
“行了,别装了……又不是外人,何苦在这演戏?”
舒姨风情万种的瞟了他一眼。
明明是给赵让解围的话,却让他变得更加尴尬……
“想说什么就说吧,男人不能憋着。不论是话,还是……”
舒姨正欲调侃,余光看到正在重新烧水泡茶的释定大师,连忙收住。
赵让猛地站起身,抻了抻麻木的双腿,然后重新坐下来,将腿伸笔直,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歪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说道:
“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只想鼓掌!”
舒姨皱眉问道:
“这是何意?”
赵让说道:
“从小听说书的讲,历代皇帝都想长生不死,或者死而复生。没想到今天却是真真切切的被我见到了。”
“皇帝都做不到的事,舒姨能做到,那你岂不是比皇帝更厉害?”
舒姨巧笑嫣然,追问道:
“比皇帝更厉害的,那是什么?”
赵让不假思索的说道:
“天官!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连皇帝都自称天子,可想而知天官比皇帝厉害多了!”
在赵让印象里,天官似是有很多。有些地位高,有些则也平常。但这些都是白鹤子所修习的范畴,他作为一个不信佛也不修道的普通人,连自己族中祖宗的牌位都记不全,哪里记得住那如漫天星斗一般多的天官名讳?
“错了,你说的一点都不对!”
舒姨摇头说道。
释定大师已经冲泡好新的一壶茶。
“那你是什么?”
赵让反问道。
舒姨谢过释定大师后,端起茶杯,对赵让回答道:
“我是猫。”
“为什么是猫?”
赵让盯着舒姨的剪水双瞳有些失神。
她的眼睛的确像猫,她的举止行为也像。
猫走路是没有声音的,眼睛里也藏着许多秘密,和现在的舒姨的确有些相似。
赵让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白问了。
“因为猫有九条命!”
赵让说道:
“所以你并没有死而复活,只是消耗了一条命?”
舒姨笑着点点头说道:
“是的。方便的时候,可以给你看看!”
赵让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并未当真。
话说回来,这世上寻一个和自己身段一致的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前提是你要有钱,有时间,还要有好耐心。
日复一日,用心的找,总能找到个八九不离十的。
但想让脸庞都一模一样,这就不是光靠着时间和耐心就能做得到的了。
只能靠钱!
赵让听说在太上河上有一艘不大不小,不高不矮的游船,船上住着一个独居的中年男人。
太上河上有很多这样的船家,他在船在其中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突出的是他的名字,李鬼手。
这不是绰号,而是货真价实的姓名。
李鬼手是个神医,但他不看病。他的一双鬼手是用来帮人改头换面的。
江洋大盗,江湖仇家,凡是想要开启新生活又因为一些脱不开的羁绊而无所适从时,就可以带上足够的黄金去找他。
在李鬼手的手里,你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也可以变成这世上本来不存在的一个人。
赵让先前只看了一眼舒姨的“尸体”,并未仔细查验。不知她是用了何种方法以假乱真的。
不过以舒姨的人脉和常春园这么多年积攒下的财力,去太上河找李鬼手做出一个另外的自己并不困难。
赵让忽然觉得有些冷……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