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也就出去了,我想问他话,可是他和这雨妹都没有再和我多说过话,我这时超想那王金凤能来看看我,看她不像个嘴巴严的人。
墙上的正字已经七个了,我在这间屋子里过了三十五天,被拴在这床上三十天,一个月的时间,外面成了什么样子了?
如果现在有军事法庭,他们这么拴着我算不算虐待战俘啊?我自己没事儿乱想着,那王金龙又推门进来了。
我感觉这男的一定是晚上房事不爽,那脸青的跟鬼一样,前一天晚上又听的那雨妹的惨叫,今天早上连饭都没来给我送,谁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坐在我床边上捏着我下巴看着我:“怎么着?想你男人了?他也不说来救你,这种男人你要他干吗啊?跟了我算了?爷让你快活啊。”
天啊,想到雨妹前一段晚上的哭声和后来的惨叫,算了吧,我白他一眼把脸扭开。
他坏笑着:“怎么?天天晚上听那叫声,你就一点儿反映也没有啊?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被封的阿哥,那我就是男的,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他一副痞子样:“我爱关你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爷乐意,告诉你,我等你求我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觉得现在的这个人很可笑:“我问你个问题吧,你和老虎还有公鸡赛跑,谁能赢?”这种问题问他一定没错。
他自信的说:“那一定是我了。”我笑着说:“你比禽兽还禽兽。”
他一愣又改口说:“那老虎跑的快。”我笑的更凶:“你连禽兽都不如。”
他有些火大的说:“一样快,这样子没错了吧?”我笑倒在床上:“你跟禽兽一样。”
他看这么笑话他,大怒之下把我头从床上拉起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却还是在笑,虽然真的很疼。
他打完倒是愣了下,轻轻的帮我揉着:“我,我不是有意打你的,可是我受不了你嘲笑我。”
我又把脸扭到一边:“我想知道你到底和老十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他平静了下:“我跟他没过节,我还没有跟你讲过这个村子的事情吧?这个村子里其实有不少人是官宦子弟,可是因为被朝中满臣诬陷,排挤,直到罢官,有些甚至发给包衣人为奴,大家聚在了一起,就在这山上建了这个天荡寨。不为别的,只为能有一个牺身之处。做土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也种有粮食,可是天灾人祸,只能靠劫官银官粮为生了。落草为寇的日子你当对这些曾经的天之骄子们公平吗?他们也不愿意的。”
我听着觉得这个地方就想一个避难所:“那没有官府查你们吗?”
他苦笑着:“这里离那河间府很远,已经挨近山东地界了,我们这些人就像是被世人遗弃了一样,根本没有人过问过这里,就算是有官兵找上来,给些银两也就打发了。”
我看了看他:“那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你又是什么身世?”我看他打算今天对我交个底了,就把想问的都问了。
我摸了摸那道疤,脸上有些血腥的味道:“这疤是我小时候随父亲出门,被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王府的人用剑鞘伤的,我父亲只是山东境内一个小小的知县。”
我眉头一皱:“那他人呢?你和你姐姐在这儿占山为王,他为什么不来?”
他脸色更难看了:“我因为这个和那个王府的人打了起来,结果我爹因为这件事情被罢了官,气血攻心气死了。我和姐姐还被发配青海,我们是逃出来的。我从小学武,姐姐也是有文才的女子所以上了这天荡寨后得到了上一任寨主的重视。”
王府的?我奇怪的问他:“你不知道是哪个王府的吗?他凭什么打你?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想了想说:“这可早了,得有十五年了吧,我那时才十岁。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惊了一个大官的马,然后那个孩子过来砍的我,看岁数和我差不多。”
他二十五,我脑子里过着我知道的,王府中我这辈和他岁数差不多的。
他看我像在想事情,就也不出声的看着我,我想到的只有四哥还有保泰他们。
我笑着看着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虽然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可是你们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了。”
他听完一愣,好像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种话一样,突然抱住我我感觉有东西落在我的脖子上了,是眼泪吧。
他轻轻的说:“让我这样子抱抱行吗?我不是有意要关你的,我是真的嫉妒你啊,你凭什么有这种锦衣玉食,众人关爱,而我们却要被人当做土匪,虽然在这边跟世外桃源一般,可也是抬不起头来做人。”
这么大一股地下势力的老大会说自己抬不起头做人?那我又算什么呢?不也只是依附在皇上身边而已吗?
我轻轻的拍拍他后背:“不要难过了,你还是老大呢,看你现在是个老大的孩子吧,你姐姐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她早过了嫁人的岁数了。”
他迟疑了很久,但是还是说:“我们在逃命的时候,碰到了一队官兵,他们把姐姐给,姐姐心灰意冷,只因为还有我她才苟且残活的。”原来是这样子,可是看她那样子真想不到。
“我看你挺怕你姐姐的,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吧,不然也是块你的心病啊。其实你们这边也不错,有没有想过帮我做事情?”天啊,我在说什么啊?
他扶着我肩推开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只是乱说的啊,他却定定的看着我。
算了,话已经说出口了:“其实你们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占山为王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通过这次天灾,也知道你们算是站在老百姓这边,但是你们又不能公然和朝庭去抗横,你们是不是可以接着做这地下势力?”
他更是一脸的好奇,我觉得我说的挺清楚的啊,我又接着解释:“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做朝庭手伸不到的地方的判官?这次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