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乐乐与他的互动关系一如往常,对他每一句命令与指示,依然听话顺从,对他每一次激情索爱也温柔承受,但,萧伯纳感觉到她的心情有明显的改变。
自慕旨礼到访那天过后,她似乎情绪低落,脸上的笑意也一天天减少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希望她可以主动告诉他,但,一天等过一天,他只等到她无言的沉默。
不想再接受她的忽略,他曾在心情、气氛愉快之时,顺口提及此事,希望她能把心事告诉他,让他为她解决一切难题。但,她只勉强地对他笑着,对他摇头。
知道乐乐有事不肯对自己说,萧伯纳焦虑不安。摸不透她的心,猜不出她的想法,他就尽一切办法控制住她的行动。
现在,他每天只要一张开眼,就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让她哪里也不能去。
因为他要她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
这一天,清晨五点,萧伯纳教一阵麻痛扰得不成眠。
他翻来覆去想避开那似遭到万针齐刺的痛感,可是那又麻又刺的痛还是紧跟著他不放,教他痛得清醒过来。
怎么会这么痛?睁开双眼,他紧皱浓眉,动手揉著自己的痛腿。
突然,他黑眼一怔、心神一凛,揉腿的动作也乍然停止。
他的腿他的腿有感觉了!?
怕只是一场梦,伯纳动手痛拧大腿。
顿时,—道拧痛强压过麻刺痛感,教他心骤然狂喜。
小心翼翼移动著自己已数月未曾有过任何感觉的腿,他动了一下,再动一下,
确定—切并非出于自己的想像后,萧伯纳兴奋按下床边柜上直达乐乐房间的呼叫铃。
他要告诉乐乐这个好消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可以走路了!
“乐乐!乐乐!"对著呼叫铃旁的对讲机,他高兴的直喊著。
只是,等了几秒钟他仍听不到乐乐的回应,也不见她出现,伯纳心急的想下床找人。
强忍腿部的阵阵麻刺痛楚,坐起身子,萧伯纳困难而吃力的移动痛腿至床缘。
他手掌驻床,想自己慢慢站起。
来自脚掌如针锥似的痛,教他微挺的身子摇摇欲坠。
抬起头,他深呼吸,张开双臂想平衡住自己。可,前方窗外一幕意外景象,教他脑海忽然一空,就此傻住。
砰!他跌坐床缘,紧闭双眼,让呆掉的脑子重新运转。
他希望方才所见到的一切全都是幻影,全都是不真实的,他希望当他再张开双眼时,再也不见刚刚那教他永远也无法接受的一幕。
只是,缓张开黑色冷眸,透过落地窗,他再一次看到窗外那个女人前一天还在他怀里娇喘不已的女人,此刻正偎在一名壮硕的男子胸前,哭得好伤心、好难过
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吗?这几天,她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心神恍惚?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不再对他笑?
遥望着哭泣中的她,伯纳感觉自己的心紧揪成团痛了。
看着乐乐与那个男人的交谈,看着她一再的对他掉泪,看着那个男人亲密地轻拍她的肩,轻顺她的背,安抚著她的情绪,他痛了的心,直直坠人万丈深渊
她在哭什么?到底在哭什么?哭她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被他限制住自由?哭她没法离开萧家与心上人就此远走高飞?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重击人心的猜测,教冷酷俊颜霍然变色。
在他一心想留她在身边的时候,在他为她近日的烦忧而困扰不安的时候,她是这样的想法吗?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
没人能给他答案,因为,唯一能给他答案的她,已经坐进那男人为她拉开门的轿车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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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时间,乐乐从天堂掉落地狱。
先是认清自己在伯纳心中的低贱地位,后是失去了疼爱她的父亲她那操劳一生,还不及享福就出意外的爸爸今晨在睡梦中安详离去了
她,被上天遗弃了。
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乐乐张著空洞无神且哭得红肿的瞳眸,望着车窗外一再疾速倒退的街景。
没有了,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没了爱,也没了父亲
如今,她,已一无所有。
“乐乐,你要节哀顺变,别再伤心了。”感动于齐乐乐对齐父的孝心,而不忍心以电话草草告知她父亲死讯的黄主任,亲自跑了这一趟。
虽然这事吃力不讨好,费时又费事,但这是他对她与过世的齐父的一番心意。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点。”黄主任继续劝著。
“黄大哥,谢谢你专程来通知我这件事。”眨了眨干涩的眼,她转头看他。
“别客气。”为转换气氛,他轻松道“还好我到萧家时,你正好也早起出来浇花,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找你。”
“我想,也许是我父亲的安排吧。”她怆然一笑。
“对了,你这样突然跑出来,会不会怎样?"
“这”“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有手机”黄主任左手抓方向盘,右手伸进口袋里。
没多久,他叹叫一声“啊,真是糟糕,刚刚出来得太匆忙,手机没在身上。”
“没关系的,我到安养院后再打就好。”她相信萧家父母和他,应该都不会为这种事和她计较的。
鲜少人车的清晨,让两人得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恰富安养院。
当轿车在安养院停车场停妥,当她推开车门,原已止住的泪水再次滚滚滑下,随著清冷晨风,飘坠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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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于丧父的悲恸中,一直到办好父亲的身俊事,回到萧家,乐乐才想起自己忘了要打电话回萧家。
一看到她从外面回来,小李就直冲到她跟前。
“乐乐,你去哪里了,怎么没”一看到她红肿的眼,他瞠大眼“哇!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啦!?"
“我”低下头,她抿著唇。
“对了!我告诉你,少先生他的脚已经有感觉了,刚才到医院去检查,林医师说情况很好,好得让他惊讶!"小李说得兴奋不已。
“真的!?"干涩的眼有著惊喜。他可以走了?
“嗯!而且医师还说,只要少先生每天多练习走路,半年后他应该就可以去跑马拉松了,呵呵呵”“那真的太好了。”终于可以站起来了他的腿终于好了
“不过,我告诉你,少先生现在好像在生你的气,你要小心点。”凑向她的耳朵,他提供著情报。
“这我知道了,谢谢你。”是因为她没告知一声就离开萧家的事吗?"我现在就去找他。”
穿过大厅,乐乐来到他的房间门前。吸了吸鼻,她抬手敲门。
“进来。”
推开房门,乐乐看到他背对窗外阳光,坐在一旁长沙发上。
“把门关上。”
“是。”她转身关上门。自从认清自己的下女身分后,对他,她一直都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对不起,我不应该没告诉你一声,就”
“过来。”他冷声截断她的话。
张著红通通的眼眸,她慢慢步近他。在距离他两步的地方,她停下步子。
“我会没征询你的意见就走,是”她想告诉他,她父亲已经去世的事,但又被他打断。
“再过来点。”他容颜冰冷。在乐乐再向前一步时,萧伯纳已怒得倾身出手,一把扯过她,狠拐起她的手。
突来的力道,迫她跪倒在沙发前。
“你!?"乐乐惊仰颜容望他。
“还知道回来?你居然还知道要回来!?"再也抑不下的怒火狂窜飞扬。
她居然清晨五点就跟男人出去,一直到现在下午四点才回来!而这中间还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过!
想到她不在他身边的时间里,就是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甚王刚才还跟小李有说有笑的,而一见到他却摆出了这张哭泣的脸,这教他、教他怎吞得下这口气!?
先是小李和慕旨礼,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为什么她要这样的水性杨花?为什么她不能安分守己的跟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没告诉你一声就出门,但是”乐乐想解释。
“但是他一出现,你就乱了心,就什么都忘了,嗯!?"
“你、你看到了?"原来,他也知道黄主任来找她的事“我爸他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所以我才”
忽略了她话里提到的齐父,萧伯纳只因脑海里久挥不去的男女拥抱影像而愤慨。
“所以你才会一看到他就哭了?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教人感动。”他言语讥讽。
“少先生,你”她以为他在知道爸爸去世之后,会安慰她,但他看着他阴沉且愤怒的眼,乐乐的心隐隐不安。
“那你有告诉他,你跟我的事吗?他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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