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玉儿眸中闪着希望之光,自言自语道。刹那间,浑身充满了力量,腾地一下从雪地里爬起来。
举目朝周围望去,见不远处有座松松垮垮的小雪包,顿时心里一颤,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挥动着两只幼嫩的小手,跟小耙子似的不停地扒了起来。岚儿也打起了精神,费劲巴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跟了过去,一面在一旁帮忙刨雪一面疑惑道:“姐姐,老爷真得埋在这吗?那还有救吗?”
玉儿脸上挂着一丝喜色,嘴里呼哧带喘地训斥道:“不准胡说,老爷要是听见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岚儿吓得一伸舌头,不敢吱声,乖乖地跟着玉儿忙活了起来,两个人先除尽雪包上的积雪,又朝下挖去,很快便挖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雪坑来。玉儿和岚儿的小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忍不住一阵打颤。
忽然,玉儿神情一惊,乍见一只大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当即大呼道:“老爷——老爷在这里,岚儿,快,快挖。”玉儿忽然间跟疯了似的,伸手将压在刘铭祺身上的积雪抛得远远的,一颗心越跳越厉害,竟似要从嘴里跳将出来一般。
从雪堆里挖出来的刘铭祺紧闭双眼面色冷白,满身积雪,已然与袍褂凝结成冰,身子冻得跟冰棍似的。该硬的地方硬,不该硬的地方也硬了。好在落崖前,喝了不少的烈酒,还有那么一丝尚存残喘的活气。
玉儿面对刘铭祺一副硬邦邦的身子,忙将他搂在温暖并且带着剧烈心跳的怀里,伸手抹去他脸上的积雪,忍不住哭声道:“老爷,老爷,你醒醒!”
哪还醒的过来呀!万丈悬崖上掉下来,要不是黑野猪垫底,恐怕早摔成肉过了。之后又被深埋在雪堆里冻上数个时辰,还能有口气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玉儿瘦小的身子要想背着刘铭祺前行,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雪厚路滑,举步维艰,更何况是拖着这么一个一百多斤重的“僵尸”玉儿只能牢牢抓住刘铭祺连拖带拽,如同蚂蚁搬家,一步一步地朝原路返回。
“姐姐,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张管家带人来救我们吧!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岚儿跟泄了气的皮球,已然是筋疲力尽之态,不但是帮不上忙,反而拖起了后腿。
“岚儿,你你要坚持住,只要姐姐还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把老爷从死神的手里给抢回来。”玉儿嘴里吐着粗气,凭借神圣的“不抛弃,不放弃。”的坚强意志,仍旧顽强地拖着刘铭祺往前移。
“姐姐,姐姐,你快看啊!”岚儿忽然惊叫了起来。
玉儿长喘了一口气,不晓得她又在胡闹什么,转身朝岚儿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见不远处的悬崖壁下有一个城门高的山洞,两扇如同篱笆一样的草门遮挡在洞前,洞口周围是人为修建的一个遮挡积雪的棚檐,越看越像一个遮风闭雪的地方。
“姐姐,那里会不会有人住啊?你看老爷都快不行了,不如我们找些柴火来烧了,先给老爷取暖缓缓身子。要是张管家一时赶不过来,老爷的命可就”
岚儿一番话倒是猛地提醒了她,玉儿心里一惊,忙不迭地伸出手指放在刘铭祺的鼻口处试了试,只觉得刘铭祺呼吸微弱,若有若无,一张脸雪白的吓人。
两个女孩子拼劲最后的体力,终于将奄奄一息的刘铭祺拖进黑漆麻糊的洞内,洞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凭借雪地折射进来的淡淡白芒,玉儿谨慎地打量了起来。
洞内大概有两间房子大的占地面积,一张平坦的石床上铺着半尺厚的干草,上面压着一袭破旧的被褥,洞里残留一堆柴木燃烧过的灰炭,并且有一口黑锅支架在上面。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姐妹俩将刘铭祺抬放到石床上,连声在洞内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只好作罢。想必这是猎户上山打猎时在洞中过夜的地方。
“刺啦”一声,亮光一闪,细心的岚儿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火石来,擦亮过后,用火石点上半截蜡烛。
岚儿又抱来一些堆放在洞口的柴木,很快引燃篝火,洞内的温度骤然暖了许多。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岚儿见玉儿目光呆滞的望着刘老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玉儿犹豫了一阵,忽然问道:“岚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人被冻僵了用雪搓他的全身,他才有可能醒来的事?”
“啊?姐姐不会是要?” 岚儿一惊,不解地问道:“姐姐,听说倒是听说过,不过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老爷要是等张管家他们来,怕是来不及了,你就忍心看着老爷”玉儿一说到失去老爷,眼泪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怎么忍都忍不住。
岚儿见姐姐泪流满面,心里也是酸酸的,喃喃道:“姐姐,别难过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老爷真的要是走了,恐怕两位夫人和我这个好姐姐还都不知道怎么活呢!”
只要老爷能平平安安的,让自己下刀山,下火海,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此,随即吩咐道:“岚儿,你快去洞外端一盆雪来,我们即刻就为老爷净雪搓身。”
“嗯!”岚儿答应一声,随手拿了一个木盆跑了出去。
等岚儿端着一大木盆净雪回来的时候,玉儿已经把刘铭祺的外袍内衫除去,只用一条黄毛巾遮挡在私处。
岚儿翻了翻眼珠,真没想到玉儿会如此大胆,毫不顾及地把刘老爷给活活曝光了,忍不住笑嘻嘻地羞斥道:“哇,姐姐,好不害羞呦!以后老爷要是知道你这样对他,说不定”
玉儿红着脸愤愤道:“说不定什么?再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岚儿特怕痒,这也倒成了玉儿这个做姐姐吓唬不听话妹妹的最有效武器。
岚儿忙说了几句好话,算作给姐姐赔礼,这才躲到一边的篝火烧柴去了。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见老爷赤身裸体的在那躺着,哪好意思在一旁盯望不休。
玉儿并非不害羞,一个纯的跟白纸一样的小丫头,若不是在此生死关头,打死也不敢做出半点出格的事来,羞不羞咱先扔开外,光说这心里要是不装着他,恐怕很难做到。
玉儿悄悄侧脸儿望了刘铭祺一眼,这也是她头一次敢用正视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问什么?玉儿的心里升腾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玉儿从木盆里抓了一大把冰冷的雪,在刘铭祺的胸口用力揉搓起来。滑溜溜的小手一直把手里的雪搓化成水,然后再抓一把新的来,周而复始。小手冻得通红通红的,手指麻麻的,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听话起了。
玉儿张开小嘴朝双手的掌心中间吹了几口热气,随后又继续为刘铭祺揉搓全身,胸口,脖颈,手脚,后背,每一寸肌肤都认认真真地揉搓一遍,甚至连刘铭祺冻得跟冰棒一般的私处也没放过,虽然她是闭着眼睛处理的,不过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那玩应实在是不怎么好搓,搞得小丫头的脸红得都发紫了,心跳的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冷雪擦身,舒筋活血,完全取到了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刘铭祺的脸渐渐缓上来淡淡的血酬,呼吸也有了一丝热气,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好像正在呢喃着什么。
玉儿扯过那床破旧露絮的棉被,紧紧地压在刘铭祺的身上,又把被角掖了掖,这才直起腰来,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热汗,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几个时辰过后,洞里的篝火生的旺旺的,越来越暖和了些,可躺在石床上的刘铭祺身子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嘴里断断续续地一个劲的喊冷,喊得玉儿揪心裂肺的跟刀扎了似的,甚至比刀扎了还疼。
玉儿担心得心都碎了,左等右等还不见张管家带人从洞口经过,连葛大人也不见了踪影,难道是他们迷路了?这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