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铭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当然要答应他的休战请求了?兵荒马乱,百姓是无辜的,最遭殃的就是老百姓了。对了,估计有多少滞留关外啊?”
葛尔泰低头沉思了片刻,才道:“从大清守将彭木真守城之日算起,城外大概有五六十万百姓滞留在关外周边的城镇吧!”
刘铭祺双目一凝,高声朝那名团长下令道:“你去通知大清的镇国将军,就说本将军同意他的休战请求,十日后,战场上见。还有,立即打开南北城门开关放行,所有过关百姓详细查验,防止蔡明瑞的人马混进关来。”那名团长又是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高声应是,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刘铭祺吩咐过后,又朝在座的众人道:“各位师长回去准备下,刘家军除留下五千人马守城之外,其余的七万五千人马立即化装成百姓的模样出城。”
话音落地,顿时几百个问号如同砖头似的砸了出去,听得众人晕头转向,搞不懂刘铭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在这群高级将领中唯独施飞虎的脑子反应较快一些,当即一敲桌面,惊喜道:“哎呀!刘军长实在是深不可测啊!属下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啊!哈哈”施飞虎冷不丁的一通傻笑,更是把众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铭祺沾沾自喜地笑道:“不算高,只比蔡明瑞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好了大家分头准备去吧!”
“还没弄明白的,就去问施师长吧!会议到此结束!”说完,刘铭祺起身便要离去。却又被忧虑的王世长给拦了下来,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刘军长且慢,我们把重兵全用来对付蔡明瑞的攻城大军,那关外各城镇的清军怎么对付啊?万一他们在我们与蔡明瑞交战之时,夹攻我们将如何是好。”
屁股刚离开椅子的刘铭祺又重新坐了回去,笑呵呵地道:“听说过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吗?”
“狗咬狗?听说过,就是一只狗咬另一只狗?”王世长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道。根本摸不准刘铭祺脑袋里想得是什么?
“哈哈塞外的清兵用不着本军长亲自出马,就能把他们全灭掉,有何担心的呢?”
“怎么灭啊?”王世长越听越糊涂。
刘铭祺见众人对他的提醒仍是不解其意,干脆也别绕圈子了,哈哈一笑道:“王副军长即刻向关外各个山头上的土匪头子传出消息去,就说本军长志在反清,招兵买马,凡能剿灭当地清军,推翻者,重赏百万,并可在刘家军官升团职。”孙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孙子兵法>>的最理想的战略追求,终于得到刘铭祺的继承和发扬光大。要想达到某一目的,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最聪明的就是不费一兵一卒,从而取得胜利。
一语道破,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刘铭祺这是借刀杀人,怂恿各地山匪去攻打各城的清军,并且还能扩充队伍,填补刘家军的军事力量,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策略啊!这样一来,别说关外的大清兵无法前来夹攻刘家军了,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
众人口服心服外加佩服,轮番轰炸般地将刘铭祺一通吹捧,人不臭屁往少年,洋洋得意地刘铭祺终于发现后世的人真的比大清的人睿智聪明百倍,不是吹的话,就算是诸葛亮穿越到大清也不一定比他强。
刘家军逆天反清招兵买马的消息传出去后,各地山头的匪王匪霸们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出兵攻打清兵的决定。理由很简单,跟刘铭祺混有前途,未来是光明的,塞外匪王宋二虎就是他们最好的榜样,现在不反等待何时,所以,刘铭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关外各地的土匪头子兴兵造反的消息传来,高兴的刘铭祺一夜没合眼。
休战十日,熙熙攘攘的各色人士天不亮就候在山海关外等着开关放行。山海关即将要爆发大战,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事了,每日大量涌入涌出的百姓络绎不绝,连同山海关城里的百姓也都拖家带口投奔远亲逃避战乱,三日不到,山海关几乎成了一座鸟不拉屎的空城。
“报告军长,城外有个乞丐哭着喊着说要见您,拉都拉不住。” 房外的警卫高声报道,顿然打断了刘铭祺正在山海关军事地图前制定作战计划的思路。
“哪来的乞丐?”刘铭祺先是一怔,忽地感觉有点奇怪,转身挪动了两步,问道:“问问他为什么要见本军长啊?”
“他说他叫张小宝,是刘军长以前的管家”警卫员还没把话说完。刘铭祺便激动得声音颤抖地大声命道:“快快让他进来见我!”警卫员不敢怠慢,转身朝房外跑去。
此时的刘铭祺百感交集,自从和家眷失去联系之后,原本以为他们都被彭木真那个混蛋给抓到京城去了呢!没想到张小宝还没被抓去,既然能见到他,自己一群美娇娘的情况便会有所知。
心急火燎的刘铭祺出了房门口,一眼便望到正朝自己走来的警卫员身后跟着的正是张小宝,只见他一身粗衣绫烂不堪,满脸污垢斑斑,头发条条打绺,多少日没洗脸梳头的邋遢样子,十足一个叫花子形象。
“老爷老”一脸的委屈的张管家哭声唤道。豆大的泪珠子刷拉拉地滴落了下来,仿如断了线的珍珠,劈里啪啦落了一地。
“别哭,别哭,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见了亲人就眼泪巴巴的,像什么样子。”刘铭祺嘴上假装训斥,虽然张管家是个下人的身份,可与刘铭祺感情不一般,见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老爷呜呜小人还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呜呜”张管家一边哽咽着泣哭一边擦去溜出半尺多长的鼻涕,哭的那叫个一丝不苟。
“竟说傻话,老爷头三尺有神灵护佑,怎么能说见不到了呢!”刘铭祺一边安慰着张管家一边把他拉近房内,亲手倒了杯凉茶,递到他的手里,焦切地询问道:“对了,秀娘她们是怎么被彭木真那个狗日的抓去的啊?
张管家一听刘铭祺问起了正事,赶紧憋住哭声,用衣袖抹去眼泪,回道:“老爷,大夫人和众位夫人其实都没有被彭木真抓去,她们现在都跟着小人进了关,正在山海关内的赵记药铺呢!”
“啊!真的!”刘铭祺闻听喜讯,一时有点不敢相信,顿时笑逐颜开,一跳八丈高,若不是张小宝是个男人而且一身污垢的原因,肯定会抱着他亲一口不可,简直是太激动太令人惊喜啦!
“千真万确,小人哪敢说笑啊!”张管家受到刘铭祺狂喜的心情所感染,悲伤的心情也缓解的许多。
“快跟老爷说说,你们是怎样脱险的呀?”刘铭祺忙拉着张管家坐在桌边的凳子上,自己也跟着掀袍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爷带兵攻下山海关后,大败而逃的彭木真狼狈逃到蜀锦镇上,不知怎么就得知了老爷家眷在镇上的消息,当即派兵将宅院围了起来。情急之下,二夫人和紫云格格联手抵抗杀上门来的清兵。就在满院子大乱的当,小人我急中生智,聪明绝顶,足智多谋,巧捷万端”张管家老毛病又犯了,恨不能将他自己穷尽一生的自夸之词全用上,仍然没把他大智大谋的形象给形容完。
“得得得,说正事。”刘铭祺压了一句,一到自我表现的时候,张管家是回回不会放过,狠狠地将自己大吹特吹一通。
“嗯,”张管家点了点头,同时也感觉吹得言过其实了点,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道:“当时闻听清兵在院子里乱哄哄的打杀声,心知大事不妙,小人赶紧喊来府内的丫环,让她们穿上几位夫人的衣衫,同时又请几位夫人穿上丫环的服装,这才带着她们偷偷从后门溜逃了出去。后来,那个彭木真根本不认得几位夫人的容貌,误将那几位丫环稀里糊涂地抓了去。再后来二夫人和紫云格格全身而退,在镇南土地庙与我们会合。因当时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什么盘缠,小人就维持生活,吃尽了苦头。当时大夫人还身染寒冻,一病不起,小人也不敢暴露身份,只好去药铺里偷药来为夫人治病,结果又被他们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在山海关可以通关放行,我们才乔装打扮,混进关内,先找了家药铺为大夫人治病,小人这才跑来给老爷报信的。”
刘铭祺闻听过后,心里发寒,如今众位美女们跟着自己吃苦受罪,于心不忍啊!好在平安无事地脱离了险境,使自己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忙朝此次护卫家眷的张管家赞扬道:“小宝,这次你算立了大功了!给老爷当管家算是亏待你了,以后就给老爷当警卫长吧!”
“是。”张小宝反应敏捷,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了个挺胸收臀的标准立正,声音洪亮地答道。
刘铭祺点了点头,催促道:“快,快带老爷去见夫人们。”
“嗯。”张小宝答应一声,当即转身朝房外站岗的警卫们大声令道:“警卫员,快去准备两匹快马。”刘铭祺这边话刚落下,张管家那边便走马上任了,那架势还真有点警卫长的威风。
主仆二人翻身上马,快马加鞭,一路扬尘,在百十位警卫的护佑下已奔赵记药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