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离开中军大帐,议论纷纷,各自打着算盘。有的说,刘大人行事一向出人意表,不知这回又有什么惊人之举。有的说,观刘统制今日所为,很象咱军营汉子,对军务并非一无所知。有的说,刘大人年岁尚轻,纵然知兵,也是有限。有的反驳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年纪大的未必见识高。有的人提醒,这位驸马爷古怪得很,咱们还是小心应对,千万别打马虎眼,先干好差事是正经,以免到时难看。众将多表赞同,个把也有不以为然的。
众人的心态五花八门,人心隔肚皮,各人自有一本经。有敷衍的,有勤谨的,有漠然置之的,有打算套近乎的。
中军大帐,刘通与参军周全座谈。周全,年约四旬,自幼熟读兵书,颇富智谋,是一员儒将。刘通:“周参军久在军中,谙熟军务,我想了解北营的一些情况,还请不吝赐告。”
周全:“大人客气了,卑职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通:“据闻北营兵卒名为五万,其实并无此数,其空饷流入一些人的手中,不知此事是否确实?”
周全:“实情确实如此,北营实有军卒四万三千,其余七千为虚数,其多出的军饷、军资,为枢密院、兵部和北营三方分成。”
刘通:“将官几何,军力、士气如何?”
周全:“按大小次序排列,统制一人,下辖五万兵马,设参军一人,协助统制日常事务;其下为统领五人,每人领兵一万;偏将、备将二十五人,每人领兵二千;牙将一百人,每人领兵五百;都尉五百人,每人领兵一百。此为将官建制。”
他一口气说下来,稍微停顿一会,续道:“京城禁军与边军系我朝精锐,平日有常规操练,军力尚可。若论士气,却不宜断言。军中有些冗官、冗员,走各种门道进来,加上老弱、病假和溜号,要是沙场决战,这伙人势必拖累士气,目前没有大的战事,因而未曾显现。”
刘通想,这位周参军说的比较实在,既没有文过饰非,也没有自我标榜,可算忠实之士。随后问及众将官的来历和性情才能,周全一一解说清楚。
刘通提出,多出的七千虚数,其军饷和军备物资,不得私自扣留、分成,应作为奖励金,奖赏有功将士,官兵罚扣的俸禄也一律纳入赏金之中。在职官兵的军饷和物资,不得克扣。枢密院和兵部那里,他过去协调。
与周全座谈之后,刘通又分别找来几位统领、偏将、备将询问情况,还到营房向士兵了解兵情。刘通只让一名亲兵跟着去,士兵们大多不认得他,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顾虑。直到第二天刘通在将台上出现,众人方知昨日来的就是本营的最高统帅,无不心中惴惴,生怕以后穿小鞋、受处分,当刘通宣布大快人心的决定时,他们的担忧已经消失一大半,后来刘通各项措施的出台,那就十二分的放心了。
刘通首日来到军营,一直忙到晚上,当晚住在中军,没有回家。众将见他潜心军务,心中敬佩。次日卯时,军营击鼓集合,刘通准时起来。卯时三刻,全军集结完毕,此时为北京时间六点多。北营营地在夷山西北方,占地极广,最多时达到十万人马,此处容纳五万人绰绰有余。刘通登上将台,五万人马分为五路迅即上报。
刘通:“旗牌官,上报点卯情况!”
钟震:“报统制大人,今日出操应到43000人,实到41500人,缺操1500人。其中900人外出公干或请假,600人擅自旷操。”
刘通:“旷操的将官多少?”
钟震:“20人。”
随后刘通对备将以上点卯,统领、偏将、备将总计30人,刘通一个个点过去,当念到统领米环时,无人应卯,念到第三声,一人在远处应“到”并向将台匆匆赶来,正是米环。
米环跑到将台边,喊声“报”刘通应“入列”点卯完毕,备将以上有1人缺席,1人迟到。缺席的是偏将朱远,迟到者米环。
刘通:“米统领,迟到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米环:“私事。”
刘通:“事先可曾申报请假?”
米环:“未曾申报请假。”
刘通:“按军法如何处置?”
米环:“杖责二十。”
刘通:“司令官,执行军法。”
赵钢坚:“遵令。”接过令牌执行杖刑。
参军周全提醒,米环是鲁王推荐的人,是否暂缓执行,以观后效,或让其戴罪立功。刘通曰:“军法不可虚设,处罚需当及时,一旦延时,则失去意义,也容易让人产生虚假的错觉。”
接着刘通再问:“旷操者当如何处置?”
司令赵钢坚:“按军法杖责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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