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现在感觉自己就象个消防员,刚摆平了林玉楼,张家生又出事了。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张家生在赌场里大杀四方的视频被搬到了网上地“吹泡泡俱乐部”里。
“天星,这回我死定了,你可一定要搭把手啊。”张家生象是突然间老了十岁,神色灰败之极,目光空洞无神,整个人都仿佛瘦了一圈,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央求道。
周天星挑了一张比较顺眼的椅子坐下,凝目望他片刻,忽道:“不当官会死吗?”
张家生哭丧着脸想了想。老实回答道:“不会。可是,没了官位,我就什么都没了啊。”
“你当官是为什么?”周天星继续问道。
张家生反应极快,马上道:“钱,权,地位。女人。”
周天星摇摇头,叹息道:“那你就去死吧,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大便。”
张家生急了,双膝一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天星,看在以前地交情上。要不看在你爸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周天星冷笑道:“我凭什么要救你?又拿什么救你?就算我爸是国家主席,能救得了一个万夫所指地人吗?老兄,醒醒吧,你就不想想,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这些年你当这个国税局长,贪了多少?你自己心里都没数吧。其他不说,就说你这幢小楼吧,怎么说也值个六七百万吧,呵呵!老张啊。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是不是?”
张家生彻底蔫了,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原本的一副猥琐德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便如一个哲人般长叹一声,喃喃道:“是啊。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可是,我不甘心啊,谁他妈一生下来就是贪官,还不是给那帮王八蛋逼的,不错,我是贪,可我不贪行吗?我不贪,拿什么去孝敬上面、打点下面?我不贪,凭什么能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又凭什么保住这个位子?哈!这狗日地世道,我早就看透了。”
“照你这么说,你是贪得很有道理喽,那么为什么,你现在这么害怕?”周天星平静地道。
张家生冷笑道:“周天星,你也别看我的笑话,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象你这种太子党,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贪?呸!你股票帐户上那一亿三千万是哪来的?我告诉你,我要是进去了,你也好不了。”
周天星怜悯地望着胖子,淡淡道:“想不到啊,老张,你还真有一手呢,居然已经暗中查过我的帐了,呵呵!看来今天我白来了,告辞!”
话音方落,他已站起身,向张家生拱拱手,笑道:“老兄,我建议你把屁股洗干净,那里头可没这么好的条件,可以让你每天洗洗屁股。”
张家生见他说走就走,真的慌了,忙跳起来拽住他衣袖,急得口不择言:“小祖宗,爷爷,我的亲爹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给您老磕头赔罪还不成嘛,只要你肯帮我渡过这次难关,我给你当孙子都行”
“好了好了!瞧你这副德行。”
周天星挥挥手,象赶苍蝇一样甩开他地手,不耐烦地道:“你要是会听人话,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我听,我什么都听你地。”张家生点头如捣蒜。
周天星沉吟片刻,缓缓道:“第一、扔掉不切实际的幻想,国家主席也保不了你。第二、不要想跑,那是死路一条。第三、趁着还没被双归,马上去找市公安局的林玉楼,他现在是抓刑侦的副局长,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他一定会帮你,只要你第一个去自,捡些聚众赌博啊什么的不是太重的事儿交待一下,同时主动要求转为污点证人,这事你自己掂量着办,把能拉下水的统统拉下水,但是我可告诉你,千万别碰邱家,你惹不起,要是惹到邱本初头上,你只会死得更快。总之就是一条,只要邱本初在,你还有出来的希望,到时候想法子给你弄个保外就医什么地,问题就解决了。”
张家生越听脸色越白,愣了半天,才长叹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唉!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这回就拼了。”
周天星拍拍他肩,笑道:“放心吧,老张,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这人最讲感情,等你出来了,随时都可以找我,看在咱们这段时间的交情上,我不会亏待你的。”
走出张家生的小楼后,周天星长长叹了一口气,从本心讲,他实在不愿意帮这种货色,可是,也不能把他逼急了,要是他在纪委面前象疯狗一样乱咬一通,邱本初的日子就不见得好过了,至少到目前为止,邱本初要是倒下了,对他是没什么好处地。
只可惜,他并不是神仙,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切背后地操刀者就是邱本初本人,其实是白白替他操了一场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