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否认,你刚才明明就乐在其中,你对我,分明就有感觉,只不过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还要诚实多了”他倾压向她,得意地笑了。
她脸色发白,再也不想听下去,正巧车子在饭店前停下,服务生一拉开车门,她就乘机冲了出去。
她就要窒息了只有离奉滔天远一点,她才能正常呼吸
黑莽见她突然逃走,大吃一惊,正想下车追过去,奉滔天却制止了他。
“不用追了,黑莽,她跑不远的,没有了神剑,她现在只靠我的气维持体力,只要离我太远,她就撑不下去了。”他整理好衣服,缓缓跨出车子,盯着守剑踉跄倒下的背影,露出冷笑。
他不但不放开她,也要她永远也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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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守剑已回到了奉滔天的豪宅,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感觉上,她似乎从来没离开过这里。
那三天的出游,就像梦一样
她宁可那是一场梦。
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自己那份沉溺于欲望的丑陋。
哀着脸,回想起自己在奉滔天怀里**的模样,她就更加羞愧,曾经信誓旦旦能除掉奉滔天,如今却栽在他手里,成为他的玩物,她即使能活着逃离此地,也没脸再回去见玉皇了
不能执行军令的將领,向来只有自刎谢罪一途,但是,她却连自刎的能力也被剥夺,瞧瞧她自己,失去了神剑,如今还得依赖奉滔天的气维生,这种受制子敌人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下了床,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试图浇熄内心的烦躁,这时,却隐隐听见门外仆役们忽忙奔跑的脚步声。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纳闷地走到门边,贴耳倾听。
“王爷的宾客几乎都到达了,大家动作要快”
“客人数量可真不少,忙死我们了”
几名仆役的交谈断赣傅了进来,她怔了怔,正疑惑着,奉滔天突然开启了结界房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正好,好戏要开锣了,你可不能再昏睡。”他意气风发地盯着她。
“好戏?什么意思?”她蹙眉地问。
“你不是想知道我会怎么对付整个天界吗?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他语毕,手一挥,雀儿马上手捧着一件软甲走了进来。
一见到那件熟悉的银丝软甲,她瞪大眼睛,浑身一震。
奉滔天有何企图?竟然要她换上她的胄甲?
“穿上它吧,我要你以‘武曲大人’的身分,陪我去见见大家。”奉滔天冷笑道。
大家?
他要带她去哪里?见什么人?
四兽中的白狐罗隐和黑犬高锐已落凡为人,凤儿李随心则和四神官的右弼大人平常同时消失,连魂魄也不见踪影,那么,究竟还有谁会协助奉滔天?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惊疑不定地问。
“我只是希望在誓师大会上,武曲大人能成为我们的贵宾。”
“誓师大会?”她拧眉不解。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他诡异地笑着。
雀儿很快地为她穿上软甲,顷刻间,她又变回那个剽悍冷肃的武曲大人。
“走吧,别让大家久等了。”他满意地揽着她的肩,大步走出房间。
她僵硬着身子,带着满心疑虑与不安,被迫走入一扇隐密厚门,步入往下延伸的石阶。
石阶一路通往黑暗,深不见底,拾级而下,她的背脊就一寸寸冰冷发麻。
这感觉,仿佛將走入地狱,再也见不了光明。
石阶蜿蜒如蛇,不知过了多久,来到地道的尽头,一道宏伟大门缓缓开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深广宽大的洞穴,而在这个洞穴中,承天宫赫然耸立眼前!
守剑瞪着眼前的“地宫”浑身寒颤,整个人骇异呆立,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奉滔天在他这幢现代化十足的豪宅地底,竟然盖了一个完全仿承天宫大小比例的宫殿!
唯妙唯肖的鎏金飞檐,维妙维肖的精雕金龙,一梁一柱,一砖一瓦,仿佛是把承天宫整个搬到地底一样
但除了这座宫殿,还有更令守剑震惊的事,那就是,整个地宫此时正聚满了一大群“非人!”
遍布在人间四处的妖、魔、怪,竟然全都集结在此地,有的以狰狞獠牙真面目示人,有的则幻化为人形,现场一片谊哗吵闹,野气冲天。
奉滔天冷笑地瞥了她一眼,率先走上地宫大殿,他一现身,喧闹声马上戛然而止,所有“非人”全都抬头仰望着奉滔天,齐声恭喊!
“参见厉王!”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气势惊人,余音回荡在整个地宫,久久不退。
“免礼。”奉滔天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得有如一位帝王。
“谢厉王。”
守剑看得心下悚然,脸色骤变。
这些妖怪该不会是
仿佛读出她的心思,奉滔天笑吟吟地凑近她,对着她道:“没错,这些和我一样被你们压迫敌视的非人类,就是我即將反攻天界的大军。”
反攻天界?
守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奉滔天竟然出此怪招,打算用这群妖魔怪兽来对付玉皇?
包令她不解的是,这些长久以来遭天庭贬谪、驱逐,甚至誓言要消灭的邪魔歪道向来狂恶阴毒,各自为政,根本不可能为任何人卖命,奉滔天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它们如此团结臣服?
“武曲大人,如何,我的这支军队很惊人吧?”奉滔天转头朝她嗤笑一声。
“你是怎么召集这群妖孽的?”她纳闷的问。
“呵只要制造点騒动,让它们误以为天界將大举扑灭它们,它们就自然而然为我所用。”他狡笑道。
“你竟然要这种下流把戏?”她没想到他会如此阴险。
“这只是个小小的计策,总之,我的目的就是制造一些混乱,让玉皇措手不及”他嘿然冷笑。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也敢向天庭仙界挑战?”她强忍下骇异,咬牙怒道。
“乌合之众?你可别小看了它们,它们在人间修行了千年百年,所累积的力量和怨恨也许会超乎你们的想象。”他反讽道。
“那又如何?天庭有我旗下数百精良兵將守护,加上无数法力强大的仙人,你想率领这些家伙反攻,无异以卵击石。”她试图重挫他的锐气。
“再精良的兵將,没有主帅,等于一盘散沙,而天界的那些宫廷皇室大臣,只知钩心斗角,互争长短,一旦战事启动,他们只顾得了自己,哪里还能为玉皇出力?”奉滔天嘲弄道。
他精辟的分析简直让她无言以对,天庭长久以来最大的弊习,就是如此。
互争仙界排名,自组小势力,彼此不信任
“当年,先皇会设立四位神官,为的正是制衡天界中的冲突和角力,不是吗?”他接着又道。
“你记得?”她大吃一惊。
“呵你说呢?”他卖了个关子,得意一笑,也不解释,迳自走上殿前平台,俯视着眼前所有的妖兽们,脱掉他的名牌西装。
守剑诧异地盯着他,还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就看见两名小厮共同持着一件绣金龙袍,来到他身后,恭敬地为他披上。
她脸色微变,绣金龙袍乃玉皇的象征,奉滔天当着众人的面穿上龙袍,无异召示他想篡位夺权的企图。
这只恶貂当真是胆大包天,他完全不在乎天庭律法,更丝毫不把玉皇放在眼里。
奉滔天以君王之姿态,高举双臂,朗声宣示道:“各位,久等了,我们报仇的日子终于到了!”
“哗”场中响起一片欢呼。“今天起,我们这千百年来所受的压迫、欺凌和委屈,都將得到平反,我们將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庭众仙诸神们,明白我们真正的愤怒和力量!我们要给他们一个重击,彻底粉碎他们的一切!”奉滔天又激昂地大喊。
“厉王!厉王!厉王!”有节奏的呐喊响彻云霄。
这股气势太惊人了,一抹战栗从守剑脚底往上直窜。
从容说得没错,厉王天生就是个王者,只要登高一呼,总能得到部众的支持,但他本身却是个祸端灾难,瞧这情势,万一真让他引发战事,和平瓦解,所有的一切都將陷入大乱。
但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阻止他?
她正心思焦焚的暗忖,倏地,一种熟悉的感觉划过脑海。好像在什么时候,她也曾经这么烦恼过。
为某件事忧虑,为某个人担心
她惶惶呆愕失神,没发现黑莽已將她推上前,与奉滔天并列。
奉滔天举起手,场面马上安静下来,他这才开口道:“各位,这次誓师大会,武曲大人也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这就表示,玉皇已经是众叛亲离,走向灭亡了。”
“武武曲大人?真的是她吗?可是她没拿那把夺魂神剑”惊呼声四起,许多曾被守剑捕猎过的妖兽们都讶异地瞪着她,议论纷纷。
“开什么玩笑”守剑猛地惊醒,怒声喝斥,但她才一出声,奉滔天就以一股力量封住她的声音。
“除此之外,武曲大人已是我的女人,她將与我们并肩作战,一举攻回天庭,为了表示她的立场,她更將她的神剑‘夺魂’送给了我。”奉滔天说着朝她恶劣一笑,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搂住她,重重地吻了她一记。
“哗”场中再度响起了惊呼和怪笑。
守剑恨怒地瞪视着奉滔天,小脸气得发青,却苦于说不出话来。
“三天后,玉皇的大寿之日,將是我们一雪前耻的复仇之时,大家别忘了一起去向玉皇‘祝寿’!”奉滔天讥讽地道。
“是!”场中的回应夹杂着狂呼阴笑。
“为了讨个好采头,今天,我们就以神剑来为这次的反攻誓师,黑莽,把神剑端出来。”他说着故意瞥了守剑一眼。
“是。”黑莽应道。
“好啊!”妖魔野兽们齐声叫好。
守剑闻言脸色大变“夺魂”乃正气之剑,怎能任由这群妖兽轻薄舞弄?
“想见到你心爱的剑吗?”他收回压制她的法力,冲着她讽笑。
“你最好别拿出来,奉滔天,否则一旦被我夺回,你將死无葬身之地。”她终于能开得了口,马上恶狠地道。
“真狠哪!不过你放心,剑被我封住了,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召唤它。”他有恃无恐地道。
这时,黑莽捧着一方长盒,登上大殿,来到奉滔天面前,守剑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街上前想抢夺神剑,但奉滔天动作比她更快,手一挥,长盒从黑莽手中飞起,当即迸裂,气势夺人的“夺魂”神剑被他的法力挪向空中,高高悬浮在地宫的广场上方。
大家仰头惊呼,虽然神剑套着剑鞘,但对它们来说,这把剑形同斩魔刀,不少曾被神剑所伤的妖兽们都还是心感畏惧,忙不迭地向后退开。
守剑奔到栏前,望着自己的剑近在咫尺,但自己能力衰弱,无法召唤,不免气苦恼怒。
“呵这把剑是四神官从容大人所打造,象征天界权威,现在,就暂时把它封在那里,等我们胜利归来,再將它取下。”奉滔天大声笑道。
“是!”众妖兽心情再次被激励。
“现在,让我们为这次的起兵敬一杯,来人,斟酒!”奉滔天威风凛凛地道。
黑莽马上为他斟上一杯酒,他有如君王般向所有妖兽们举杯。
妖兽们马上高举酒杯,齐声呐喊:“敬厉王!”
“敬我们的胜利!”奉滔天得意地道,说罢,一饮而尽。
现场欢声雷动,气势如虹。
守剑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情景,神色沉怒忧虑,奉滔天瞥见她的表情,暗暗冷笑,向黑莽道:“也为武曲大人斟酒。”
“不必了,我死也不会喝。”她悍然拒绝。
“你不喝,我会像上次一样亲自喂你!”奉滔天冷冷地警告。
黑莽奉上酒,她不接,奉滔天怒眉一耸,亲自抓过酒杯,强硬地递到她面前。
“喝。”一个字,却十足的命令。
她厉眼一瞪,陡地夺起酒杯,直接泼洒向他的脸。
气氛倏地僵冷冻结,众人抽气噤声,喧闹声戛然而止。
奉滔天满脸水酒,不拭也不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中冒着狂暴怒焰。
她毫无惧意,仍昂然地挺直站立。
有那么一瞬,黑莽以为奉滔天会出手痛打她,但是,他只是以一种森然压抑的口吻道:“黑莽,带武曲大人回房,她大概累了。”
“是。”黑莽召来手下,强行將守剑带走。
她一离开,奉滔天这才发泄地往栏柱拍出一掌,打得栏柱碎片纷飞。
“王爷,武曲大人个性强硬,您何不用迷魂大法”黑莽建议。
“住口,我和她的事你别管。”奉滔天瞪眼怒斥,随手夺过黑莽手中的整盅酒壶,大口往嘴里猛灌。只盼能浇熄他胸口烧滚的熊熊怒火。
迷魂法的确可以让守剑乖乖听话,但他不要!。
他不要一个毫无个性又百依百顺的傀儡,或是只有空壳的床伴。
他要守剑整个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属于他,包括她的灵魂,她的爱情,以及她的心!
黑莽虽然闭上嘴,但眉峰却暗暗拧结。
奉滔天对守剑的执着已有点异常了,他得想办法让他清醒清醒
于是,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退下。
奉滔天狂饮完酒,怒气与酒气催发了豪情,望着众妖兽们,扬声激喊:“三天后,承天宫將会是我们的天下,今天,大家就喝个痛快!喝吧!”
“喝啊!吧杯!”妖兽们哄然回应,气氛再度被炒热。
是夜,奉滔天怀着心事与所有妖兽大肆畅饮,所有的“非人”情绪都高昂激烈,沉浸在一股战斗前的兴奋狂潮之中。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悬浮在半空的那把夺魂神剑,仿佛正在监视着一切,隐隐散发着幽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