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你不眼馋,别人还眼馋呢。”
“哟,这劫船的胆儿够肥的呀。
“那温家岂不得罪秦贤王了。”
虎力三掏掏耳窝子“要不怎么说温家大少是个经商奇才呢,这回他跟借了神兵天将似的,半个月内另调了一批香云纱给秦贤王,不仅如此,货照送,银子照赔,说是货被劫虽属意外,但温家决不让买家受一分损失,所以银子算是延误时日的赔偿。”
“这不跟白送一样吗?哎,货丢了,又还上,还赔银子?冤大头啊。”听得起劲的那个想不通了。
“不懂了吧?温少此举一出,有道义,有担当,是更受秦贤王器重了。秦贤王什么人?他动动嘴皮子,皇家今后十年布匹供应的大权就落到温家。现如今温家锦绣轩啊,可算是在全天下都打响了名号咯。你们说说,这银子还赔得冤吗?
“啧啧,真是高啊!”“不愧温少!”
半年后。
明江上凉风习习,江畔浮着一叶扁舟,内悬油灯如豆,照出舟内独酌倩影。那影脊背挺直,长发一束垂于脑后,与端坐的背相平行,唯一可以辨出女儿态的是她温润的侧脸轮廓。壶嘴微倾,清酒泻出,落进酒杯,女子端起,一饮而尽。
扁舟旁泊着一艘赤色龙船。一名年轻男子匆匆跑上龙船,脚步声止,抱拳“洪老大。”被唤洪老大之人深蓝袍衫,革带金钩,伸手示意年轻男子噤声,看向窗外,扁舟上的人影怕是喝醉了,伏倒在舱内,没有动静。
洪老大示意男子继续。
“东西在船上,后天会经过明江。”
“那我们就让他们过不了明江!”
万籁俱寂。夜已深,人已醉。
相安无事过了一日。
是夜,明江上行过一艘散货船,突然,船头出现火光。
“动手!”下令的正是洪老大,紧接着散货船周围的江面上出现了一圈明火,眨眼之间,那圈明火便将散货船紧紧包围。
这时,散货船上的众人才看清,包围他们的,是数只狭长的龙舟。
“嗖嗖嗖”
龙舟飞速靠近的同时,有火箭射出,支支都朝着中心的散货船,船上火光蔓延,道道黑影从龙舟跃身攀上散货船。
“你们什么人?啊。”船上伙计惊恐地看着四面而来的黑衣人,未来得及呼救,就被割破了喉咙。
“找到佛像,此外,一个不留!”说话间,洪老大一路杀进船舱。
“哈哈哈不用找了,东西在我这儿。”
很不合时宜的女声,就这么硬生生地插入到一片烧杀呼喊的混乱当中。发声体来自船桅顶端,借着火光,众人看到了那团妖冶的火红。她倒挂在船桅上,蒙着红巾,一束长发直直垂落,身着火红色短袖月华锦,裸露的玉臂上缠着臂钏,宛如火蛇萦绕,腰饰金银粉绘花宽红束腰,墨云镶边红马靴。
“有本事的,就来拿。”她扬起右手里的佛像“铃铃铃”动作牵动了她所戴的焰铎联戒镯,缀于其上的铃铎发出清脆声响。
洪老大看清了,掐丝珐琅鎏金佛像他们今晚的目标。“东西在她手上。”于是,矛头指向那团火红,七手八脚地往桅杆上爬去。
人上的差不多了,女子身形翻转,凌空跃至甲板。矮身拾刀横斩,断裂的桅杆连带着奋力攀爬的爪牙一并倒下。
随后而来的,是女子如妖魔般的身影穿纵在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