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满是愧疚的姜柔儿,一看他此刻这副难受的模样,就忍不住道。
他诧异的抬眸看了一眼,没说话,姜柔儿也只当他默认了,立即在床头坐下,让宁衡躺在她的腿上,然后开始按压额头,顺便把今日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
“我仔细考虑过了,这白叠子要是做成衣裳,很是暖和,价格呢,我也尽量压下来,这对于青县的百姓,和咱们村的人都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是,等冬日到了,咱俩也不用挨冻。”
“我支持你。”宁衡什么也没问,只是平静又让人安心道。
“你不担心我做这生意赔了吗?”看着宁衡这副不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支持的模样,姜柔儿忍不住笑问。
“我相信你。”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孔里满满的对她的信任,仿佛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说出责备的话。
“木炭你和陈嫂他们多费心……”
“其他事情有我,你尽管放心去福州。”宁衡一句话让她把剩下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宁衡,你饿了吗,我下楼给你拿点吃的。”他深邃的眼眸让姜柔儿有些心慌,她闪了闪眼眸,转移话题般询问。
“我不饿。”
“那我随便给你拿点吃的。”姜柔儿仿佛没听清他佛话一般,逃也似的溜出屋外,在楼下,她找到了坐在大堂中正在啃鸡腿的林隽,让小二又上了几个菜,她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你能听懂他们说话吗?”姜柔儿抬手指了指她回来时见到的那几位商人。
他们的口音太重,有点像粤语,姜柔儿只能间或听懂几个字眼。
“能,我爹有个朋友就是广南东路的人,他们是做扇贝鲜鱼生意的,此番来青县,找到了好买家,赚了几番,在说回去多纳几房妾室……”
自己吃饭多无聊,林隽边吃边听旁边那桌聊天,他们估计没人能听懂他们说话,所以聊的肆无忌惮,还在言语中说青县的人都是水鱼,大番薯。
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姜柔儿转了转眼眸,突然看向林隽,“要去广南东路,肯定会经过宁安县,你再听听他们离开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青县的码头大多都是货船,而且时间不定,他们如果想离开,不可能专门去租一艘船,只能乘货船离开。
“后日。”林隽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把吃完的鸡骨头扔在桌子上,才含糊不清道。
“正好,明日,我有个事情需要林公子帮忙。”姜柔儿把鱼肉夹了一筷给林隽,弯唇笑道。
“你不会……不会是要让我跟着那俩人吧?”林隽也不是傻子,姜柔儿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他立刻就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让你跟着他们,而是你要找到他们的船,你想回家需要坐船,这不就是现成的嘛?”
姜柔儿朝旁边抬抬下巴,林隽满眼不可思议:“他是卖鱼的,那船得多腥,本公子怎么能坐那样腌臜的船,不行,我不坐。”
“林公子是不想回家?”姜柔儿叹了一口气,“也是,货船多么脏乱,林公子是林氏的公子,自然不能坐那等船,那我们再等等,也许下个月还有船到青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