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发抖。
她的唇是白的,失血的唇轻颤着,上头有着被她自个儿咬出来的齿印。
“怕我?”应龙伸手轻抚着她颤抖的唇。
“没有。”她说,却压不住因惊恐而狂跳的心。
他的手离开她的唇,抚开她脸上的湿发,在她敏感的耳畔逗留了一下,才再向下停在她颈上跃动的大穴上。
她的脉搏忠实地传达着她的心跳。
“把头抬起来。”他说。
小宛一僵,遵命照做。
她发稍还滴着水,雨水洗去了她早先的泪,但那哭过的眼,却依然泛红。
虽然她极力镇定着,可她的眼,仍难掩惶惑。
“抖什么?”
“我”她打着颤,试了几遍,才说出口:“冷”
之前,她就是这副梨花带泪雨的模样,看着蚩尤,偎在蚩尤怀中--
胸腹中那股没来由的火因那幅影像而高涨,应龙眯起了眼,却挥不去蚩尤和小宛深情对看的那一幕。
他替她拭泪,他拥她在怀中,他问她哭什么--
那景象教他几乎咬碎了牙,那股莫名火直冲上脑,他倏地箝住她的颈项,讥讽着:“冷?在他怀中就不冷了?”
“没有。”小宛白了脸,急急的回道。
“你喜欢他!”他额冒育筋,鼻翼翕张。
“没有!”她一僵,辩驳着。
“你想和他走。”他冷声指控。
小宛气一窒,脸色更加煞白,不自觉地调开视线“没”
她迟疑的反应和微弱的语音证实了他心中不安的猜测,一股狂猛的妒火夹杂着怒意席卷而来。
他黑瞳转金,加重了手劲,冷声怒道:“看着我!”
她吓了一跳,因颈上的疼痛而抬首,重新看着他,眼睫却沾着泪。
他更怒更妒,以为她是为那人掉泪,他突地贴近她,咬牙根声道:“你想走!啊?”
“我”他从来未曾将他的愤怒如此彰显于外,小宛吓坏了,却无处可躲,只能努力冷静的强装镇定,道:“我我只是扮魃,你本就要我扮演她,不是吗?”
她白着脸,逼自己迎视他的怒火,道:“她穿绿衣,你也要我穿绿衣,你送她珠玉,也给我珠玉,不就是因为要我在必要的时候代替她,保护她的安全吗?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做而已,我这样做有什么错?”
应龙哑口,脸色黑沉难看。
她这样做有什么错?没有!因为那的确是他当初所想的,他的确是想小宛扮成魃,混淆蚩尤。可当他看见她在蚩尤怀中,他却无法忍受!
事实上,现在光是想到刚刚他俩深情款款互相凝望的模样,他就嫉妒得几近疯狂--
她是他的!他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救他?我本来可以杀了他的!”他紧紧抓住她的双臂,火冒三丈的咆哮“你不要忘了,当年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死你得死,我要你活你得活!想走!作梦!”
她愣住了,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她剧烈地颤抖着,几近绝望的问:“你是这么想我的?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一样东西?一个玩具?”
“怎么想?当然是个棋子!你以为你是什么?胆敢违抗我!”
他鄙夷的斥喝打碎了小宛最后一丝捡回来的冀望。
她还以为以为他
当他伸出手,她还以为他终究是要她的,终究是在乎她白小宛的
原来不是,从来都不是!
她战栗地微侧着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像是终于看清了他一样。
心,好痛好痛,锥心刺骨的痛。
她缓缓摇着头,无法相信自己愚蠢至此,无法相信他竟真的如此冷酷无情。
“不准哭!把你该死的泪给我眨回去!”
他低咆着,捧着她的脸,不让她摇头,不许她掉泪。
她为什么这样看他?她为什么出现那样的表情?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充塞心胸、扩散至四肢百骸,他既愤怒又惊恐,他直觉自己就要失去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不!
他惊慌的吻住她,却尝到她的泪;他拥她入怀,却感觉到她胸腔因啜泣而传出的震动。
“不要”她推拒着,泪如雨下。“不要这样别让我恨你”那让他更火,他箝住她的手,贴着她的唇,低咆道:“你是我的,不是他的,你一辈子都得属于我!”
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褪去他和她的衣衫,她瑟缩轻颤着,纤细的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
“你误会了我没有”
他吻去她颤抖的语音,大手撩拨着地未经人事的娇躯。
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颈、吻着她雪白的浑圆。
小宛娇喘一声,轻咬着下唇,啜泣着:“我不是魃不是”
他重新回到她眼前,悬宕在她身上,贴得很近很近。
他的瞳仁是那种漂亮的暗金色,带着激昂的欲望,凝望着她,低哑的道:“我知道你不是。”
“你爱她”她哽咽,眼眶含泪,痛苦的提醒他。
他眼中金光再现,箝住她手的大掌一紧,嘴角却嘲讽的扬起。
“而你爱他,不是吗?”
“我没--”她想解释,却让他用手捂住了嘴。
“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连想都不准想别的男人!”他看着她,冷声威胁着:“特别是他。”
下一瞬,他进入了她。
小宛倒抽口气,痛得掉下泪来。
她又痛又气地咬住他捂在她嘴上的手,他却没有拿开,只是任她咬。
“把眼睁开。”他逼迫着她。
小宛如他所愿的睁眼,满眼全是愤怒。
“很好。”他说。
他不要再看到她脸上那莫名所以的什么!
对自己流血的手,他像是不痛不痒,只是看着她道:“你一辈子只能想着我,就算是恨,你也只能恨我!”
她眼眶蓄积的泪,再度从眼角滑下。
他无法忍受,所以俯身去吻她,跟着他开始律动,带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些情欲浪潮。
然后
夜,深了。
她睡着了,颊上犹有泪痕。
他不敢替她拭泪,怕惊醒了她;即使不肯承认,他仍知她的泪的确困扰着他。
而此刻她若醒了,落泪难免。
若不是仍有着她儿时初来乍到躲在绿苑里偷哭的记忆,有阵子他还以为她不会哭、没有泪
不过是颗棋子而已,他不懂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被激怒,非但动了肝火,还要了她。
如今冷静了下来,他却不觉得后悔,除了她的泪
他不要她那样看他,他不要她脸上出现那种让他害怕的疏离。
就算是恨也好,是恨也好!
一声抽气,让他抬首,只见云娘一脸惊愕的站在门边。
他替小宛拉上被,披上外衣走下红楼。
云娘跟着,直到两人来到庭院。
“你做了什么!”她蹙颦秀眉,急急低声责问。
他冷着脸“你看到了。”
“我以为你一向反对混种,为什么却对小宛--”云娘气恼的咒骂着:“该死的,她是普通人!我们生命周期和她不一样,你有没有想过若她怀孕了,那可不是怀胎十月就能了事的,一个弄不好,她要是承受不住,是会死的!包别提一般女子十个有八个在生的时候撑不过去--”
他脸色时青时白,眼底闪过一阵恐慌。
“可恶,你没想过,对吧?”云娘气得想跳脚“我的老天,我知道你一向不把普通人当人,可你把她当棋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对她?”
他握紧了拳,斥喝着:“那不干你的事!”
“你想要不会去找你那未婚妻轩辕魃吗?”她气到口没遮拦,颊上浮现气怒的红潮“至少我不用开始数日子等着要替人收尸!”
他一僵,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不成!我要带她走!”云娘转身就要回红楼,却被他挡住。
“你想带她去哪?”他压抑着怒气说。
“当然是去检查她有没有,有了就想办法打掉!然后让她离你远远的,有多远就走多远!再让你这样糟蹋下去,她非死不可!”
“你敢?”他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你想害死多少你口中的蝼蚁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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