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接受他的亲吻,心想他应该很快就会放开她。
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他的吻非但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是越发热烈,他的躯体不住地摩蹭她,令她陷入像是高烧不止的昏眩中。
“唔”他的体温和气味令她意乱神迷,双臂不由自主地向上攀住他的颈项,她明白自己已陷入从未发生过的热恋里。
他们的身躯密合得毫无一丝缝隙,他的冲动极明显地压迫着她,她有些害怕,却又不能自己的回应着他,令他更是全然丧失理智,不断地以全身力量试图揉碎她。她背后的那片大理石壁已被他们的体热温热,尤其是他的手掌由她大腿处抚上她的臀部,捧着她朝他身上用力迫靠时。
她的膝盖在发抖,不,应该说是她全身都在颤抖。她踩不着地面,整个人有点像是往下沉,又有点像是往上飘。
她允许他对她做任何事,甚至她也想对他做任何事!
他对她的影响力,让她无比震撼,她对现在的自己感到非常陌生。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激动地回应他的那个女人是谁?真的是她吗?她耳朵听见的剧烈喘息声是谁发出的?是他?还是她?她失去理智地希望他对她做出更多
“我要吃掉你,吃得一干二净,就连你的每一根骨头我都要吞进肚里去。”他突然咬住她已红肿的唇,带着既是懊恼又是愤恨的气息“可恨,现在还不能,地点不对,下次绝不放过你。”他总算留住最后一丝理智。
他血腥味十足的情话,并没有引起她毛骨悚然的恐惧,只惹来她背脊上窜动不休的酥麻电流“哦好”她不晓得她下意识回答了些什么。
她全身上下都在抗议他此时的温柔,她觉得自己无处不发痛,紧搂住他的双手丝毫不肯放松。
可是他却放松揽住她的力道,搂着她猛然旋身,让她轻靠在他怀里,而他的背贴靠在冰冷大理石壁上,藉以降低体温,以及兽性。
“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搭计程车。”他闭着眼,开始说话,转移某项他快控制不了的注意力。“我陪你回去,再原车回公司。”
“好”她仍不住喘息,心脏跳动的频率与他一般快,她头昏脚软的趴在他胸一刚。
明白他做得对、说得对,但她心底有一个角落却发出埋怨的声音。她再度因为他的关系,而放弃去二哥家探望两个孩子,她抓回一丝理智,在心里嘲笑自己,她实在是个非常失职的保母。
展鸿张开眼睛,看着公司大厅里的梁柱,嘱咐她道:“到家后,我会站在走道栏杆边看你进门,你要记得跨过门槛就马上把门关上、锁上,千万别让我跟你进屋里去,否则我恐怕会强暴你。”他不相信自己,因为他对她的克制力即将告罄。
“好。”他不是在开玩笑,她知道。但她想,如果是她想强暴他呢?好象很好笑,但她明白自己真存有几分认真。
“你自己站得住了吗?”他问,声音里满是痛苦。
“嗯,应该可以了。”其实她想回答的是“不”更想一直赖在他怀里。她先以手撑住他胸膛,再慢慢地将支力点移到一旁墙上,将身体栘开他身上。
“离我远一点。”他的语气粗鲁,为了防止自己不就地占有她,这已是他最大的体贴极限。
尤素然突然有点恨他。
计程车司机一定以为他们是一对冷战中的情侣。
一路上他们不只没有交谈一句,就连彼此衣角都没有碰触到的分坐后座两侧,尤其是展鸿,他一脸避如蛇蝎的拚命将自己缩靠在车门边。
下车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一人一角地站在上升的电梯里,当尤素然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开门,两人依然默不作声。
“进去,把门关上。”
展鸿站在走道靠近可远眺街景的栏杆边,皱眉看着已站在门槛里,应该立即转身将门关上却迟迟没有动作的尤素然。
尤素然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说话,也没有将门关上。
“素然,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寒冷的夜风袭向展鸿,但他却是一身热汗,因为尤素然对他投注的眼神,具有某种暧昧的缠绵。
“展鸿”
尤素然的声音是一种引人注意的声音,非常好听的女低音。她不再唤他“江鸟”而改唤他的全名,但却显得更亲昵。
“你快把门关上”展鸿沙哑的语调里充满挫败,近乎是哀求。
他猛然转过身不再看她,将视线调往远处街道上流动的车灯。他再继续看着她的眼睛,他会死于全身血管爆裂。
喀!
展鸿听见身后门被合上的声音,心头纷乱得厘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难道她不懂吗?他越是珍惜她,便越舍不得轻率对她。
远处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像是卷着水流在空气中滑动,他双掌握住栏杆,知道自己该快点离开。
喀!
门传来被开启的声响。
展鸿没有回头,胸口因被那个声音狠狠撞击而惊怔住。
“你不该再开门的。”他望向远方,轻轻地说。
“不该吗?”她的声音离他很近,就在他身后那么近。她懂得他的心意,但就是因为她懂
他没有回答她。
“周鸟,我需要你的授权。”展鸢再度与展鸥通讯。
“哪件事?”
“很多件,明天嗯,或许该说是近几天公司内部的各项议程、还有与c公司会同律师的签约仪式”展鸢边查询电脑内的行事历,边继续与展鹏商议。
萤幕里的展鹏皱紧浓眉“江鸟死了吗?”他所使用的字眼毫不忌讳。
“哈!”展鸢大笑一声“或许。”
“思?”展鸢的反应,令展鸥眉头皱得更紧。“他人呢?还在睡?捶他两拳打醒他。”其实他并不认为展鸿仍处于睡眠状态。
“我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捶他。”展鸢叹了口气“他刚才跟那个女人跑了。”之前展鸿踏出办公室,展鸢就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展鹏偏头望向身旁的人,低声像是问了句:“找得到人吗?”
“如果你希望江鸟冲去医院砍断你的手脚,你就找吧,”展鸢眼睛盯着另一个萤幕,音调凉凉地说:“对于你今晚的打搅,他一定会衷心感激。”展鸿看着那个女人时的眼光,充满十足的雄性意图。
“他是认真的?”展鹏提出疑问,声调明显不屑。
“看得出来,应该是。”展鸢回想起展鸿的痴呆样,笑着说:“没见过他对谁出现过那副小心样。”
展鸿是他们家族男性里,少数能克服对自家事业雄心的异类。他有成为与其它展家男子一般工作狂的潜质,却抵死不愿沦陷。
“他发什么疯!只不过是个女人”展鹏似乎察觉到身旁射来两道刀片般的视线,所以话并没有说完。
“你可以说他是在发情,但我觉得他比较像是在求偶。”展鸢真希望他可以控制展鹏那头的视讯镜头,因为他很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使专断得无人可及的展鹏突然停口。
展鹏冷哼一声“无聊!”但随即大吼:“你去哪里?”
砰!传来的是门被甩上的声音。
“啊炳!”展鸢看着萤幕里展鹏大惊失色的侧脸,忧心忡忡地问:“周鸟,你该不会也”
展鹏气急败坏地对他吼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掉你每一颗牙!”他不承认展鸢猜测的任何事。展鸥恶劣的口吻令展鸢更是确定他的猜测。
他心想,自己可惨了,或许得困在总公司里很长一段时间,他负责的子公司虽可以遥控,但自己另创、且刚起步的事业却不能分心太久,看来,他不眠不休的日子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