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获珊急得快发狂,那些不良少年没有动她,她不是他们攻击的目标。
尽管如此,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元赫已经有多处伤了,再被打下去,他那张冷峻迷人的面孔就要破相了。
"不要打他!"她咬紧牙根奋力冲过去,懊恼自己平时为何不好好练武。
如果她大哥在就好了,这些三脚猫功夫的乌合之众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黑梅花!"一个颤抖的声音怯懦地喊。
"黑梅花"为首的平头少年神情一凛,他瞪着凌获珊左耳上独特的黑色梅花耳环,高喊,"不能伤这个女的,她是天地盟的人!"
可是来不及了,有支铁棒直击凌获珊的腿,随即她双膝一弯,往冰冷的红砖扑侄。
"我的脚"她痛得直冒冷汗。
"走!快走!"那群逞凶斗狠的少年仓皇逃走,隆隆的摩托车声在黑夜里形成巨大声音,然后一溜烟的不见。
元赫急着察看她的伤势,看到她大腿汨汨流出的鲜血之后,他抽了口冷气。
"不要动!我立即送你到医院!"
***
这是一家营业到凌晨三点的广东茶楼,人在异乡又物以稀为贵的情况下,每晚都座无虚席,整间茶楼闹烘烘的。
凌获珊愉快的吃着她最爱的虾饺,普洱茶在考究的瓷杯中袅袅飘香,四周扑鼻而来都是点心香味,传到耳中的尽是熟悉语言。
好个人间天堂啊。
"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她笑咪咪的问元赫。
他一开始就用一种研判性的眼光盯着她看,从没动过筷子,也没喝半口茶。
"你似乎有什么忘了告诉我。"元赫板着脸问。
来到茶楼之前,他已经先带她到医院包扎了腿伤。
医生说她的伤势没有大碍,因为没伤到筋骨,所以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你是说我的黑梅花耳环吗?"她皮皮的笑了笑,刻意轻描淡写。
"据我所知,黑梅花是天地盟的标志,只有核心人物才会拥有。"而他,完全无法把她和黑道画上等号。
她赞赏的点点头。"嗯,你的消息很正确。"
没有理会凌获珊的嘻皮笑脸,他的眼光渐渐转为冷峻。"这么说来,你承认自己是天地盟的核心人物?"
她轻松的微笑道:"可以算吧,我是凌一坤的女儿。"
元赫的眉头瞬间耸了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无辜的看着他。"你又没有问我,再说,难道你会因为我是黑道大哥的女儿而排斥我吗?"
元赫应该不会是那么肤浅、那么势利的人吧!
天地盟从不奸淫掳掠,也不沾惹不该惹的人,在道上拥有一定的公信力。
还有,坤哥一向不碰毒品,顶多经营赌扬、酒店而已,算是极优良的黑道示范,她从来没有因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羞耻过。
"今晚过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协议好的采访也一并取消。"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厌恶黑帮。"
凌获珊一时傻眼了。"喂,你不能这么不公平,我刚刚才为你出生人死"
"没有这么严重,我会负担你所有的医藥费。"这么冷绝,她一时无法会意的直瞪着他。
"不是钱的问题。"她终于找出一句话,然后不死心的又道:"我还想再见你,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她只差没对他喊:我喜欢你!我想再看到你啊!
"我元某人不需要与黑道打交道。"元赫摆明了要与她划清界限。
她沮丧的垮下脸,面对一桌子美食,她的胃口全失。
没想到他对黑道的歧视这么严重。
早知道就打死不承认了。
**
"为什么我是黑道大哥的女儿?"凌获珊窝在傅家茶店里,哀怨的问傅清清。
生平头一次,她埋怨自己的出身。
"元赫会因为你的背景而拒绝你,这一点都不奇怪。"傅清清扬起眉缓缓说道:"导致他爱妻卢纪恩车祸死亡的原因正是黑道火并。"
"真的?"她的眼珠子惊骇得快掉下来了。
昨天在医院包扎时,她还高兴的想,搞不好因为这么一伤,他们之间会有突发性的进展。
想不到结果会是这么凄凉,她还是被三振了。
"你死心吧,年龄相仿的男生比较适合你。"傅清清微笑,美眸导引凌获珊望向第一桌,那里坐着一位帅气但有点腼腆的金发男生,他正痴痴的望着凌获珊。
"嗅!是他。"凌获珊头疼的说:"真是阴魂不散。"
那个男生叫汤米。
汤米是隔壁男校的高材生,自从有次两校排球比赛见识过她的英姿之后就对她死缠烂打,整得她快抓狂。
"汤米不错啊,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他?"傅清清跟往常一样,总爱在死党最痛苦的时候说风凉话。
凌获珊摇头无奈道:"我对他没感觉。"喜欢一个人,首先就是要对这个人感到迷恋,可是她怎么看汤米那毛头小子就怎么不顺眼,她怎么会爱上他嘛。
暗清清调侃地笑,"我知道,你现在对元赫最有感觉。"
"可是他对我很绝情。"她幽幽的说。
"再努力看看吧。"傅清清柔美的唇泛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轻言放弃,成功或许已经在前方等着你了。"
***
热闹颓废的"老虎俱乐部"聚集了许多多金英俊的单身贵族,和想钓金龟婿的喷火辣妹。
这里是牟天的地盘。
元赫手持一杯龙舌兰,每隔几天就要来老虎俱乐部坐一坐,这已经是他多年不变的惯律了。
"你好像很闷,要谈谈吗?"牟天走到元赫身边,坐上高脚椅,关心的问。
一头狂野黑发的他,即使年过三十五,依然俊美非凡,紧身黑色t恤和黑色皮裤秀出他完美的模特儿身材,看得在场女士血脉愤张。
元赫吸了口酒,把玩着酒杯。
'你想太多了,公司上轨道,手底下又有昶霆他们四个优秀人材,我能有什么心事?'牟天与他不同,自从纪恩过世之后,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最野的时候,他同时交八个女朋友。
可是他却从没有安定下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永恒抓住他的心。
基本上,元赫与牟天的执着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在为纪恩守活寡,只是用的方式不同罢了。
车天微微一笑,走到舞池独舞。
他们少年时就相识,相知了二十年,他很了解元赫,当他不想说的时候,最好给他空间独处,不要打搅他。
'汤米,我求求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好累!'老虎俱乐部厚重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前头那个脚一跛一跛的,后头那个则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凌获珊顾不得室内一片烟雾弥漫,也不管这种场所不是未成年的她可以进来的,她疲累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汤米从放学就紧跟着她,想约她看电影,她已经拒绝了,却依然摆脱不掉他的纠缠。
平时她体力很好,就算走十条街也没问题,可是现在她脚受伤,这么长时间走下来,负荷真的满重的。
'小珊,我端杯饮料来给你喝,你想喝什么?'汤米很兴奋,他认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她摇摇头,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生爱上,这种经验糟糕透顶。'拜托,我什么都不要喝,我只求你快点走'
'你的脚为什么跛得这么厉害?'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凌获珊身边,她猛地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元赫。
元赫盯着她受伤的腿直瞧。
都已经好些天了,照医生的说法,她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复元,可是现在看来她非但没有复元的迹象,还比那天更加严重。
'元赫,你在关心我吗?'她渴望地问。
'因为我要负一半责任。'他知道自己的说法避重就轻,他在逃避某一些酝酿中的感觉,试图丢掉。
'她的脚受伤了。'汤米插嘴道,'听说她还准备参加篮球比赛,我已经劝过她了。可是她不听,你也帮帮忙劝劝她吧。'
闻言,元赫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要参加篮球比赛?'
'我是队长!'凌获珊的语气有点骄傲。
他凌厉地说:'你不准参加比赛,还有,马上去看医生。'
'你用什么身份命令我?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一这是你坚持的。'她挑战的迎向他的眼光。
'所以,我何必听你的话,你的话跟这个金毛小子一样,无效。'
'你要怎么样才肯好好休养你这条腿?'元赫咬着牙问。
她耍赖地开口道:'除非你答应继续跟我见面,不准当作不认识我这个人,还有,答应我的约会。'
他古怪的瞪着她的笑脸。'你很会乘人之危。'
她笑说:'更正,我是‘乘我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