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当汪筱宁在雷家骥的怀里醒来时,她懊恼地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不过,她忙着蹑手蹑脚推开雷家骥搁在她身躯上的大掌,所以没空去挖地洞。
她拿了套干净衣服,跳进浴室里。锁紧了门后,快速地刷牙洗脸、洗头沐浴一番,手劲之大,彷佛像是要刷掉一层皮似地。
汪筱宁穿好衣服,站在洗手台镜子前看着自己发红的小脸。她“咚”地一声把额头靠在镜子上头,丢脸地呻吟了一声。
老天爷,她居然没有洗澡就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这样和黄脸婆有什么两样?!
虽然他也没洗澡,虽然他们已经分手,她就算长了十颗青春痘,也应该不以为意。可是,没洗澡这事关系到她的女性自尊,还是让她很懊恼啊。
汪筱宁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浴室门,心虚地往床上一瞧--
雷家骥居然还在睡!
她惊讶得睁大眼,好奇地往前一步,打量着他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仍然紧蹙的眉宇。
他从来不是那种贪睡的人啊,他总是比她先起床,最喜欢吻醒还在迷迷糊糊睡梦中的她,总是要缠得她在床上与他纵情一番,才肯松手。欢爱过后,她老是体力不支地又沈入睡梦中,所以她永远都不懂,他为什么可以马上下床洗澡,然后神清气爽地像睡足了三天三夜一样。
汪筱宁在床边盘腿坐下,唇边漾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人都贪欢,可是她真的还满喜欢和他
停--停--停,汪筱宁,你在想什么!
汪筱宁惊恐万分地看着他粗犷的容颜,她掐住自己的手臂,快速冲回浴室,瞪着镜子里自己酡红的脸。
老天,她活像个欲求不满、满脑子春梦的怪女人!
她连忙低头掬起冷水用力洗脸,好镇定她的神智。
为什么分手之后,她回想到的却全都只是他的好?汪筱宁拿起毛巾,密密盖住自己的脸庞。
当她再度回到房间时,雷家骥正好翻了个身,掀开了薄毯,露出他结实的魁梧胸膛。
汪筱宁咽着口水,盯着雷家骥贲张的胸肌,看得目不转睛,看得红了眼眶,看得泪流满面!
如果她再不离开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她好想念被他拥抱的感觉啊!愈想愈心酸,汪筱宁只好手忙脚乱地抽了面纸擦去眼泪,拿起小钱包便冲出门。
她这样是不行的!汪筱宁吸了吸鼻子,走下楼梯。
她不能和他做朋友,她太容易对他动心、太容易对他有不该有的遐想。
可是,他却硬是在他们之间扣了个“朋友”的大帽子,害她完全没法子把他踢出她的生活。
分手是分手了,她还是不想成为别扭的小家子气女人啊!
她得想个法子。汪筱宁走出公寓大门,走到一百公尺外的便利超商帮他买了盥洗用具后,她还是找不到那种可以兼具她的气度,与漠视他强烈存在感的相处方式。
汪筱宁走到早餐店里,掏钱买了豆浆和饭团,等待结帐时,正巧看见一队结婚车队在鞭炮声中呼啸而过。
她想结婚,可是当新郎不是雷家骥时,她发觉自己竟然兴致缺缺了。汪筱宁心一惊,抓紧了手里的塑料袋。
不行,她一定要坚持下去。汪筱宁握紧拳头,在心里替自己加油打气。她如果稍有动摇的话,很容易就会被雷家骥怂恿回到他身边的,她太爱他了!
就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会纵容他,造成了他对她太过笃定,笃定到他居然认为他可以和她同居,然后再去和别人相亲。
啊,相亲!
她知道要用什么法子在他们两人中间拉开距离了!汪筱宁脑里乍然闪过一个主意,可她并未因此而感到快乐,她唇边的笑容仍然落寞得可以。
要赶走自己心爱的男人,怎么会是件快乐的事嘛。
正当汪筱宁?着早餐走回公寓时,恰巧在一楼遇见要出门的房东太太。
“有朋友过夜啊?”房东太太看了一眼汪筱宁手中的两份早餐,好奇地问道。
“对对啊”汪筱宁结巴地说道,而且还心虚地红了脸。
“唉呀,有男朋友不用害羞,我也是过来人嘛。我就说嘛,你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房东太太暧昧地朝她眨眨眼,还伸手推了她一把。“快进去吧,别让你的阿那答等太久。”
汪筱宁胡乱地点头,在房东太太的笑声中,她低头冲上楼,一股作气地冲回她的房间里。
砰!汪筱宁用力关上房门,拎着早餐,喘吁吁地倚着门板喘气。
躺在床上的雷家骥皱了下眉,乍然睁开了双眼。
“对不起,吵到你了吗?”汪筱宁内疚地吐吐舌尖,气息仍然因为跑步而紊乱着。
“没有,我本来就已经醒了。”雷家骥撑起身子,在床上半坐起身,壮硕身材却仍然占去了整张床的八成面积。
汪筱宁看着他难得放松的偎躺姿势,怀疑昨晚若不是因为他搂着她,这张床根本就不够他们两个人睡。
不准想这种暧昧的事!汪筱宁马上斩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早安啊。”汪筱宁元气充沛地说道,把早餐放在小茶几上。
“这床很不舒服。”雷家骥把脚放到床下,因为腰酸背痛而皱着眉。
“谁要你长这么高,天生富贵命,一定得睡特制的床。”他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亚洲人很少像他长得这么高大的。
“我的睡眠时间已经不多了,当然得睡好一点的床,这样才能确保睡眠品质。”他很重视生活质感。她跟着他一年,自然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他知道她喜欢核桃木地板,喜欢蚕丝被,喜欢羊毛毯,这些他都清楚。所以,他不知道她如何能忍受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
“你公司最近很忙吗?”汪筱宁关心地问道。
“忙了一阵子了,没吃好、没睡好,也掉了点体重。”雷家骥盯着她的眼,嗄声说道。
“我我帮你买了盥洗用具,你先去整理一下吧。”汪筱宁别开眼,顾左右而言他,把盥洗用具递到他手里。
雷家骥薄唇一抿,知道要地回到自己身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因为终极目的是她,所以他的动力十足。
雷家骥走进洗手间,动作极快地重新打理好自己。那个洗手间小到他只能往前走两步,窄得他浑身不舒服了起来。
雷家骥伸手摸了下刮干净的下颚,再度确定自己仪容整齐后,他才走出了洗手间。
“这里没餐桌,你就坐在地板上吃吧。”
汪筱宁盘腿坐在地板上,靠在小茶几上,对他招招手。
汪筱宁把一杯豆浆送到他的手边,再帮他将饭团拿出塑料袋,放到餐盘里,最后再为他摆上一副筷子。他说他不喜欢拿着油油的塑料袋,偏偏又还满爱吃饭团,所以,便形成用筷子或刀叉吃饭团的奇怪景象。
汪筱宁看着那只胖圆的饭团,抿着唇偷笑了一下。
雷家骥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一股幸福感受油然而生。
他不是不会动手,而是喜欢被她照顾的感觉,那总是让他觉得自己是她眼中唯一重要之人。
“你快点吃吧,免得冷了你又没胃口了。”
汪筱宁不经心地笑着抬头看他,却冷不防地被雷家骥眼中的专注给炸得心绪大乱。
她被迫再次低头,假装认真地咬了一大口饭团,装作完全不知道他眼中的深情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他爱她又如何,她不要屡屡在他的爱里受伤。爱情中应该有互相体谅的成分在,不是吗?
雷家骥见状,知道她仍无意响应,便低头用筷子掰下一块饭团,送入口中。
“我想去相亲。”汪筱宁蓦然抬头,决定采取单刀直入的说法。
雷家骥瞪大了眼,一口饭团乍然噎在喉咙里,梗得他喘不过气。
“呃”他困难地想吞咽下饭团,圆睁着眼看着她。
“快喝点豆浆。”
汪筱宁跳起身,一伸手便把豆浆送到他唇边。
雷家骥喝了好几口豆浆,勉强咽下饭团后,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眉眼便凶恶地一拧,直勾勾地看向她。
“好一点了吗?”没察觉到他不快的表情,她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担心的水眸直瞅着他。
“你刚才说你要去相亲?”雷家骥干脆伸手握住她的下颚,坚持要盯住她的每一分表情。
“对啊,我既然那么想结婚,相亲应该是最容易找到志同道合对象的最佳途径吧。”她握紧拳头,声音干嗄,表情却是一本正经。
“是吗?我不认为相亲是找到志同道合对象的最佳途径。”雷家骥望着她苍白的小脸,不以为然地抿了下嘴唇。
汪筱宁轻拉下他的手掌,因为了解他的心思,所以相当清楚他脑中此刻的想法。
“你不能以偏概全,你和那位森田小姐的相亲不是正常模式。”她苦笑地说道。
雷家骥讶异于她体会他心思的敏捷,却也更加心疼她满面的落寞。
“其实,你和森田小姐的相亲也不能算不正常,你们也是以结婚为前提。”她心里愈是难过,脸上也就更加地强颜欢笑了起来。“我们都去相亲,这样不是很好吗?或者我们可以同时找到幸福也说不定。”
汪筱宁的笑容可怜兮兮地挂在唇边发抖,眸子更是水汪汪地像是随时要飙出眼泪一样。
“你说完了吗?”雷家骥握住她的肩膀,定定地凝视着她。
汪筱宁点头又点头,因为她本来就不想说那么多,是因为心慌意乱才说的。
“我的幸福不会在相亲里。”雷家骥简单地说道,眼里只有她一人。
“但是,你还是会去相亲,不是吗?”汪筱宁一说完,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么还介意这种事,明明已经决定对他死心一百次了啊!
雷家骥抚过她滑下的一滴泪水,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已经彻底将他抛之于脑后了。
“如果你仍然坚持要分手,坚持要离开我,坚持要去相亲,那么我也会去相亲。”雷家骥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举动温柔,眼神却仍然霸气地带有威胁之意。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汪筱宁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讶异地忘了要抗拒他的亲密。
他之前不是试图说服她--他的相亲只是一种手段,不代表任何意义吗?
“人是会变的。”雷家骥勾唇淡淡一笑,把她揽向他的怀里。
汪筱宁听着他的心跳声,脸颊偎在她再熟悉不过的胸膛体温上,她颓下肩,只想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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