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才能恢复鼻梁了。”
“想什么问题?”有必要躲在他身后想吗?
“想你。”气嘟嘟挪出厨房,她指责撞鼻刽子手“杜瓦,你不想干一番嗯大大的事业吗?”
一个自信、自傲、又有实力的男人,就算是外星男人,也不会甘于被埋没,仅仅屈在她的小窝里做男佣的。黑庄中介对他而言,只算小儿科吧,看他有空就玩玩,没空理也不理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是在混时间。
就因为她从海边救起他,所以他要以身相许?
这个理由完全没说服力,也不流行这套了。何况,一个外星男人懂什么叫以身相许吗?才怪。
“什么大大的事业?”他瞟她,斜着眼,像看白痴。
“比如黑道第一大哥?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正义之士;或者在医界、警界、法律界、商界什么的大展拳脚;再或者自己创建一个雄厚实力的经济集团,成为呼风唤雨、跺脚震天下的人?不想吗?”
“我为什么要想?”见她不再呼痛,他收回揉鼻子的手,与她对视“傻瓜!”
“为什么不想?”她犹自沉溺于想象不能自拔。
如果他成为呼风唤雨的男人,狂傲不羁,集霸权强势于一身,那她,就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然后独得他一人的爱怜。他只为她笑,只对她温柔,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其他全是庸脂俗粉。她则万般宠爱集一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受到女性的一致惊羡和敌视小说是这么写的。
“”无奈地盯着她神游的虚无眼神,他再摇头。
他有必要在这颗星球上做这么无聊的事吗?
呼风唤雨?神秘侠客?大展拳脚?这些他已经做腻了,现在,他只想在这颗幽蓝行星上休息、终老。
“涵烟,没必要的。”吻吻她光滑的粉脸,他招魂。
“为什么?”她不解。
“唉”叹气,他觉得头快摇断了“地球为什么没被黑洞吞噬,知道为什么吗?”他不答反问。
“因为有天体预测。”她答得好轻松。
“为什么黑暗宇宙的行星能绕着太阳转,地球绕了几亿年而不偏离,知道吗?”他再问。
“你考我?因为物质间有引力。”物理虽然不好,基本知识还是知道嘀。
“黑洞属于空间涡流,如果不补好,黑暗宇宙的行星会被吞噬,移到不知名的空间,危险性很大。我的职责除了保持行星引力间的平衡,消灭黑洞是家常便饭。”明明应该骄傲十足的话,在他口中却如喝水一样自然。
“那你逃到地球”再有黑洞怎么办?她以眼相疑。
“放心,宙外星系会找人补缺,他们不可能放任平衡被破坏。如果黑暗宇宙的平衡一旦遭到破坏,直接受害的是宙外星系。”所以他不怕。
“洛尔比也是?”她想起被女化验师收养的另一人。
“对,他是带刺的蝎子。”提起洛尔比,杜瓦脑中闪进一事“啊,涵烟,你看。”
他从沙发座垫下摸出一个黄油纸公文袋,抽出一份文件。
“什么?”好奇接过,她翻看“啊哇你从哪儿找来的?”
结婚法律文件耶,他真的要和她签字结婚?
“我请洛尔比帮忙的。他是律师。”起身拿笔,他笑。
“真方便呀!”她感叹。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哪像她,工作中用了几颗子弹,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全要报告得一清二楚。
“我们签字吧?”拿笔的手微带颤抖,盯着她翻看文件的笑脸,杜瓦竟感到紧张。
他这样,算不算诱骗她?
“等等。”翻了翻文件,她突地抬头,看他的眼神染上怪异。
“等等什么?”手一滑,他差点咬到舌头。
“你怎么会有身份证户籍证?”她细量半天,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他是外星来客,怎么会有地球的身份证?而法律文件上清清楚楚地打印着他的身份证号。
“呼原来是这个。”他还以为她反悔不嫁呢“这个简单,让证件号码由不存在变为存在,就没人理会了。”
“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又发现他的厉害之处?
“原本不存在的人,在政府资料库增加一份记录,那就存在了。”这个是他的强项。
“哦你做假。”这是她的理解。
扑!滑下沙发声。
“不是做假,是插队而已。”只不过在陈年的资料库加多一个出生记录,他的身份证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杜瓦,你真厉害。”她更佩服他了。拿笔之余,还不忘顺口问“你还有什么插队的证件,一次告诉我啊。”
“哦,好像还有什么毕业证书、能力认证之类的。”他想着抽屉下垫的东西,思索道。
那些东西,是三年前洛尔比要求他做的,让他自己也做一份,说是在这颗行星上生存的必备文件。他可不觉得有用,做完后一直搁在抽屉里不见天日。
“杜瓦,你好棒啊!爱死你了。”写下娟秀的名字,她丢开墨水笔,抱着他猛亲。
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老公了,一个厉害的老公,一个值得珍藏的红发老公。
见她毫不犹豫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的心头泛起狂喜:签名了,她签了。今后,她就是他的了。
拿起笔正要画上大名,却被她突然扑来的身子撞歪。无奈下,只得用双臂牢牢锁住她“涵烟,等等,别亲了,我要签字。”
“签什么字啊?”啄得正高兴,她分神茫然。
签什么字?她以为她刚才签的是什么?法律文件一个人签无效,得两人签才行,亏她还是警察。
“涵、烟!”左手捏着笔,他淡笑的脸开始变色,黑幽的瞳孔微眯,染上情欲。
她故意不让他签名吗?坐在他怀里也不安分,扭来扭去地媲美陀螺。
他早就声明,他经不起引诱。既然签不了名,就明天再签
丢开笔,双臂肌肉骤紧,他要
“哦,是哦,签名,快签快签!”乍然醒悟,怀中人突地跳离,一手拿起扔在茶几上的文件,再一手捡起滚落在地的墨水笔,郑重其事地放到他面前“不许反悔的,快签快签。”
拽着三七步,小毕子脸上全是骄傲,就差没拿着枪指使他签名了。
姑娘她已经签了,他敢不签试试!
“唔”怀中一冷,他暗叹。小迷糊是故意不懂,还是假装不知。如果她在怀中多待一秒,他们现在已经在床上了。
“快签快签。”
签?他当然会签,求之不得呢。呃如果她不摇他的手,他立即就签。
他要签要签签好了!
唉,终于签好了。
看着像波浪线的两个字,杜瓦满意。抬头,却看到她微呆的表情。
心跳一漏,他竟有患得患失的心潮起伏。怕她突然后悔。
“我们结婚了。”她看着两个清晰的名字,喃道。
“对。”拥她同坐,鼻息窜进她的清香。满足。
“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默默低头半晌,她再转头看他,仍是低喃。多一张纸少一张纸似乎一样,要说不同,可能是以后逢人介绍时,他要冠上她的老公头衔,她则是顶以他老婆之名。
“不同?很快你就知道有什么不同。”邪邪一笑,掠夺者的本性开始流露。
咬住红唇,他继续方才被她挑起的欲望。
虽是风流茶说和,酒是色媒人。无茶无酒,色亦迷人。
杜瓦,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如风的低喃悄悄弥漫,得到之后,反而是惊讶、茫然与不信。
那是我的目标,一直。
温柔的絮语收起懒散戏笑,一本正经。
紧锁的阳台关住情人间的细语呢啁,关住清冷夜风的入侵,也关住火热和激情。
“涵烟,涵烟!”手里拿着一叠报告,一身警官制服的米江从办公室追出。
“米组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干吗呀?”眉头紧锁,何涵烟不耐烦地看着上司。
“好好的,干吗又请两个月的假?”米江追着下属不停的身影,迭声问不停“你这次的表现很好,汪于时已经在会上主动道歉了,局里又有奖金发下来。干吗要请假呢,又做得不开心了?”
他怕她又要换上司。
“我已经说了十遍,我要请婚假,是婚假呀!”她顿住脚咬牙。
“没事请什么婚假婚假?”本来甩着手中的报告不当一回事的人,听到“婚假”二字后,立即显现被雷劈中的表情。
太假了吧,她在办公室已经解释了九遍,米大组长有必要反应得像第一次听到吗?转转眼珠,她受不了。
“对,婚假。如果有酒席,我会送上邀请柬。”
绝对会有,特别是父亲听说他们随随便便就签字认证,一把老骨头差点气得飞起来。逮着他们骂了一下午,然后屁颠屁颠地打电话给那些老朋友老邻居,忙着看黄历订酒席选日子。
她好运点,只被抓着去拍了几张美美的婚纱照。杜瓦可惨,一直被她老父操到现在,红发变白发。
“涵烟!”米江尚未回神,身后又传来一声尖叫:“你要结婚啦?”
回头—哦,劳拉。
“对,回头给你派请柬。”她家老父亲笔撰写,一字一标点,清楚明了。
“啊—一什么时候?”高八度的女性尖叫,想必饭后的八卦主角已圈定是她何涵烟了。
“没定。我正在请假。”看了看米江,她耸肩“米组长,这次行动的报告我一字不漏地写清楚了,什么时候说了哪句话,什么地点拔枪,用了几颗子弹全部一五一十写在纸上,我的假你批不批?”
如果不是爱莉丝受伤,她才不想费心费神写报告。
“呃批,当然批。人生大事嘛,一生难得的。当然批。”回过神的米江点头如啄米,不过
“涵烟,局里规定,婚假只有二十五天。你请两个月”
不会是请了假就辞职不干吧。千万不要啊,她可是他的得力下属。
“对,就两个月,你不批?”姑娘她已经没耐性耗在这儿了。
“批。”皱眉点头,米江替下属高兴了一阵,然后非常上道地说“你写张假单给我,记得休假前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
“谢谢。”果然很上道。
看米组长这么配合,何涵烟翘唇一笑,展现小女人难得一见的风情。
“放心,两个月假休完我就回来。不会辞职的。”拍拍上司快要垮掉的肩,她意思地安慰一句,希望上司的苦瓜脸别腌得太长久,否则过气就不好吃了。而后拉着劳拉的手,有说有笑地离开。
“哇,你请这么长的假,真幸福。”
“嘻嘻,当然,我要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