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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头两个月,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恢复身体上。
从每一根手指开始,一点点的活动,甚至整整一个下午,都一门心思的活动大脚趾。
浑身的汗水湿了干,干了再湿。
这些天里老娘沈氏天还没亮就起来熬药,到了三更半夜还要织布纳鞋底,让儿子的碗里能多一口肉,能多吃一个鸡蛋,好快点恢复身体。
每次在老娘的注视下喝干苦涩的汤药,张恪的眼角都泛着泪花,他不是被苦的,而是甜的!
没错,这就是家的味道,他盼了两辈子!
张恪不断的告诉自己,要让自己的亲人过上好日子!
经过两个多月,终于恢复了健康,脸膛有了红润,腱子肉都长了出来,身体还比不上军校的时候,可是要比原本文弱书生强太多了。
挑着两桶水,张恪足足跑了一刻钟,浑身冒汗,双臂酸胀,头发上更是笼罩着一层白气,他这才满意的挑着水回家。
张恪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胡同,他们家在最里面,院子是老爹留下的,十分宽敞,可是年久失修,两旁的厢房都倒塌了,只有三间正房还勉强支撑着。
推开东倒西歪的院门,张恪突然听到了正房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张大嫂子,离着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吃得不错啊!”
紧跟着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刘三爷,就是秋天晒的干白菜,您要是饿了,就一起吃吧。”
“哈哈哈,张大嫂子,你是真会装糊涂啊,难道不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
张恪一听,难道家里来了客人了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张恪急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只见屋里面有三个人正相对而立,老娘沈氏站在了灶王龛前面,一身土布的衣服,头上裹着暗青色的头巾,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收拾的干净利落。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紧张的掐着衣角。
在沈氏的对面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驼背,这家伙其貌不扬,呲着黄板牙,一手抓着没有几根的狗油胡,金黄的眼珠来回乱转。
他的后背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满脸横肉,一双怪眼向上翻着,似乎谁都看不起。
张恪迈步进来,沈氏顿时有些慌乱,急忙拉住了张恪的胳膊,焦急的说道:“恪儿,你去,这里有娘呢!”
驼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是张二公子吗,听说读了好些书,只是可惜啊,没有考上秀才,要不然我也不敢跑到秀才家要账啊!”
“要账,什么帐?”
张恪吃惊的问道,看这个架势,难道是债主上门讨债不成!
说她两句也就忍了,可是这个刘三竟敢讽刺自己的儿子,沈氏顿时气呼呼的说道:“刘三,有什么事情冲着我说,你别东拉西扯的,我儿子早晚有考上进士,当翰林,做宰相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有你后悔的!”
“哈哈哈!”
刘三轻蔑的怪笑:“凭他?一身的家雀骨头还能穿朝廷的大红袍,做梦吧!
张大嫂子,咱们也别废吐沫了,你就给个准话,什么时候还钱,要是不还,看到没有。
二虎在这呢,他可不管男女老少,要是不给钱,可敢动刀子!”
为了配合刘三的话,后面的大汉撸起袖子,露出了黑漆漆筋肉盘虬的胳膊。
冷笑着从后腰掏出了一把一尺左右的匕首,摔在了桌子上!
哗啦!
桌上粗瓷大碗被震得落在了地上,沈氏的脸色顿时蜡黄。
在里间屋从门缝里探出了一颗小脑袋,看到了这一幕,也吓得哇哇哭起来。
正是张恪的妹妹张卉儿。
“恪儿,你快去照看妹妹去,这里有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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