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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敷敎也瞪圆了眼睛,急忙问道:“张公公,永贞给你什么东西了?”
张晔拿着信封要给洪敷敎,却又收了回来。
“洪大人,不是咱家不给你看,只是这玩意太重要了。
咱家本想着研究明白了,再给宫里送去,现在看来时不我待,必须马上送去了!”
看着张晔宝贝疙瘩儿似的神情,洪敷敎忍不住在心里呐喊:我到底教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张公公,能行吗?”
“哈哈哈,放心吧,咱家会安排人手亲自送给老祖宗。
干爹什么都好,就是一门心思的伺候主子,别的事都不愿意管,不过这东西到了他老人家的手里,也不能不管!”
张晔急忙叫来了手下,立刻将信封好,用六百里加急的度前往京城。
等着信送了出去,张晔笑着说道:“洪大人,张恪可是你教出来的学生,这小子在你那都学了什么啊?”
洪敷敎也被问得瞠目结舌,嘟囔了半晌,勉强憋出一句话:“此乃天授!”
……
岁末年终,京师的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辽东的惨败距离老百姓还是太远了,他们还是一门心思过自己的小日子。
送走了灶王爷,打扫屋子,蒸馒头,包冻饺子,忙得不亦乐乎。
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响,伴随着孩童纯真的笑容。
百姓人家热闹,可是在这种当今最伟大的城市中心——紫禁城,却是一片的愁云苦雨。
太监和宫女们只敢在私底下说笑,生怕触了霉头。
就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已经有五六个小太监被打死了。
登基四十七年的万历皇帝病了,就在萨尔浒战败的消息传来,这位老皇帝在群臣面前还勉强撑着,可是回到了寝宫就吐了一口血。
本来就孱弱的病体,更是雪上加霜,入冬以来,万历经常昏迷不醒,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雕栏画栋的寝宫之中,一个白苍苍的老太监拿着一个温热的手巾板,转身向龙床走去。
在龙床上躺着一个方面大耳的老者,胡须花白了,鬓边也爬满了老年斑,尤其是白胖的脸上没了光彩,松散的皮肤耷拉下来。
老太监刚到龙床前面,伸手换手巾板,突然龙床上的人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睛。
“陈矩,到了大年三十吗?”
老太监听到了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老泪住不住的流淌下来。
“没出息,那么大岁数了,哭什么啊!”
老太监慌忙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老奴没哭,老奴是高兴啊!
主子万岁爷,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了,睡了两天,不算长!”
“呵呵呵。”
万历皇帝轻轻笑了笑。
“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啊,盼着过年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离着棺材又近了一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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