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黄太吉没有理会阿敏,转头看向佟养真,淡淡道:“大炮的事情怎么样了?”
佟养真连忙道:“大汗,从察哈/尔得到的大炮,您也看到了,根本就是南朝故意坑林/丹汗的,试了几次便炸开。我让汉人工匠试着仿制,也多半爆炸,难以成型,所以,奴才认为,想要铸造与南朝一样的大炮,还得从南朝找到熟练的工匠才行……”
黄太吉眉头皱起,冷声道:“本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年三月之前,务必铸造出大炮,本汗要炸平锦/州与宁/远!”
不等佟养真开口,阿敏就怒声大吼道:“为什么,喜峰/口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绕过山海/关,打下南蛮子的京师!”
黄太吉强耐着性子,瞥了眼多尔衮,漠然道:“多尔衮,这是你的想法?”
多尔衮站起来,面无表情的道:“大汗,不是。”
阿敏猛的转向多尔衮,双目怒睁,脸色狰狞,咆哮道“这不是你的想法吗?不是你在府里与多铎密谈的吗?”
阿敏话音一落,济尔哈朗等人都眉头一皱。这阿敏也真是愚蠢,在别人府邸放人,居然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多尔衮眉头皱了皱,硬着脖子道:“没有。”
“你……”阿敏大恨,胸口剧烈起伏,猛然又转向黄太吉,沉声喝道:“为什么不能?这个是南蛮子自己自毁长城,你为什么不打?”
黄太吉还不能动阿敏,阿敏手里握着三旗,还是排名在他前面的贝勒,与他轮流理政,遇到事,他还得退让才行。
斟酌着话,黄太吉看着他道:“明朝已非往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应当是一个陷阱,我大金元气未复,不能冒险。”
阿敏手一挥手,差点打到黄太吉的鼻子,冷笑道:“你就是被南蛮子打怕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敢打,你不打,我打!”
黄太吉一见,顿时站起来大声道“慢着!”
阿敏看着黄太吉,一脸的讥讽,一副他要独自攻打喜峰/口模样。
黄太吉心里恨意沸腾,眼神杀意一闪,沉色道:“我们之前说好,凡是需经我们几人商议而行,任何人妄来,都将剥夺军权,没收庄园,奴仆!”
阿敏一见黄太吉拿这个压他,脸庞狠狠一抽,转头看向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人,这些人都与他不合,根本不会听他的。
阿敏气的要发狂,气的大叫连连,甚至拔出了刀,最后冲着黄太吉道“好好好,既然你不肯发兵,那你发兵的时候,休怪我不答应!”
说完,甩手就走。
黄太吉望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对于阿敏,他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不过,他最是擅长隐忍,转瞬就微笑的对着济尔哈朗等人道:“今天就罢了,阿敏本汗会去劝说,你们各忙各的吧。”
众人对视一眼,站起来道“是。”
待众人走后,黄太吉看着空旷旷的大殿,神色变幻。
自从上次锦/州返回,他就觉得越来越孤单,身边没有一个能帮得上他的,想说句真话,也要掂量再三。他也想重新选拔汉官,可阿敏坚决反对,让他不能成行。
“哎。”黄太吉轻叹一声,望着南方,他心底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立刻踏平锦/州,踏平宁/远,踏平山海/关,可理智告诉他,还不够,他需要稳定金国,慢慢恢复壮大。
至于那喜峰/口,他一眼就看穿了,那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
大明京师,本以为能够安稳过个好年的朱栩,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脸上一片感慨。
他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惹他。
就在一天前,宁夏镇八百里告急,蒙/古插/汉/部纠结蒙/古各部近四万人,兵犯宁/夏,似要乘机劫掠一番。
曹化淳站在边上,道:“皇上,现在边关各处的贸易都停了,建奴,蒙/古没有粮食,食盐,棉衣,加上今年太冷,这个,应该是意料之中的。”
朱栩嘿笑一声,哪里有什么能都料敌于先,好在宁/夏镇是经过孙承宗整顿过的,又有四/川六万精兵就近策应,应该不会有大事。
沉思一阵,朱栩还是道:“传旨给秦民屏,命他暂时统领西南诸省兵马,策应西南各镇,必要时可行专断之权!”
曹化淳知道朱栩对秦良玉一家的重视与信任,抬手道“遵旨。”
与此同时,京城京外,忽然掀起了弹劾魏忠贤的风波。
原因是张瑞图,李精白,黄立极,吴淳夫,张我续,曹钦程,卫善等人上奏,言及魏忠贤在先帝时候的功劳以及受到的委屈,请续功,晋肃宁公,命各地刻碑以祭。
这个也就是当年生祠的减弱版本,自然顾忌的是朱栩。
不过,阉党展现出来的力量,还是惊倒了一大片人。
礼部尚书,刑部侍郎,原南/京镇守太监,三省巡抚,其中两个还出自文昭阁,可以说,大明重要权力机构都有阉党的人,而且都是位高权重!
何况,魏忠贤还掌握着吞并了锦衣卫的东厂!
这样的势力,着实让信王朱由检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成千上百的奏本飞入通政使司,有的更是直接进入司礼监,更有的人亲自闯入了御书房,当面直谏。
不过,这也只是朱栩的一个试探,或者说,给阉党的一个鼓励,扩张阉党的力量。
景阳宫偏殿内,毕自严给朱栩上完课,并没有走,看着朱栩坐在那收拾笔迹,走过来,躬身道:“皇上,这样做,是否会尾大不掉?”
他是知道朱栩的打算的,想要用阉党的力量来清丈天下田亩,户籍,重分田亩。虽然他觉得有不妥,可也总比朝廷来承担这份‘罪责’要好的多,只要控制得宜,将来拿魏忠贤的人头消除人怨也未尝不可,反正杀他十次也不过分。
朱栩自然还没有提及‘官绅一体’的事,这件事,怕是毕自严都未必能接受。
朱栩收拾好纸张,站起来笑道:“无非就是一个东厂,先生不必在意。”
在外廷看来,东厂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在皇帝眼里却也不过是个工具。
毕自严心下了然,没有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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