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传信给司礼监,拟旨,准信王在京养病,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再就藩。”
朱栩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平静异常。
曹变蛟抬头看着马车,道:“遵旨。”
他神色有些复杂,信王这个时候留在京城,让事情更加的不可预测了。
陈虎啸,李镖头等人离的马车不算远,都听到了朱栩平等的声音,三个‘普通人’都能预感到其中的不寻常。
在隐秘的村落里,铜面具带着人,飞速的转移,更是一把大火将村子给烧了个干净。
一个铜面具被曹变蛟的暴雨梨花针射中救不回来,另一个胸口都是染血的白布包裹,阴沉着双目道:“狗皇帝真是命大,再想有下次机会根本不可能了!”
领头的铜面具伤势较小,目中也尽是不甘,咬牙切齿道“我也没有料到,狗皇帝这么贪生怕死,还有骑兵在暗中护卫。想杀他是没有可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转移族人,以图大事!”
边上的铜面具悔恨不已,恨声道“一定还会有机会的!狗皇帝不是要巡游江南吗?在江南,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杀死狗皇帝!”
领头的面具人目光微动,点头道:“你说的对,反正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们先行南下准备,在江南,我们有的是办法摸清狗皇帝的一举一动,再找机会!”
“好!”另一个面具人冷笑一声,道:“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杀死狗皇帝,给天下人报仇!”
领头的面具人看着村子里的大火,眼神冷冷闪烁,道“京城那边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让他们暂时按耐住,让狗皇帝安心南下。”
“嗯,狗皇帝除非一直有重兵保护,否则就要面临源源不断的刺杀!”另一个面具人快意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飞快打马,消失在黑色里。
天色蒙蒙亮,毕自严终于得到消息,从床上匆匆爬起来,神色带着一丝难掩的惊慌。
“老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毕夫人看着穿好衣服,就要出门的毕自严急声道。
毕自严神色忧虑,心里更担忧。
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会引起多大、不可预测的后果,这才一天就遇到刺杀,要是真有三长两短,整个大明都将陷入难以预料的危机!
“你睡吧,我出去一趟。”毕自严皱着眉,说着就拉开门,大步的走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一个中年人就快步走来,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毕自严看着这个西席先生,稍作犹豫,耐着性子道:“皇上已经提前出宫,我现在去傅府,见傅昌宗。”
西席先生神色从容,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微笑道“大人是内阁次辅,有什么事情直接召见即可,哪有大半夜上门的道理?”
毕自严既然停下来,也就顺势定了定心神,摇头道:“傅昌宗是谁你清楚,皇上提前出京,那个‘应急衙门’被魏忠贤掌控,手持尚方宝剑,有着大义在前,本官的话他未必在意。不过,绝不能任由他胡来,现在能压制住魏忠贤的,整个京城也唯有傅昌宗。”
西席神色镇定,道:“大人如何确定傅尚书能压制魏忠贤?如何确定他会出面呢?皇上提前离京,别人或许不知道,傅尚书未必。”
毕自严眼神微变,想起了白天傅昌宗的异样,若有所悟的道:“傅昌宗应该是知道了,不过魏忠贤的动作必须要控制住,一旦超出内阁能够处置的范围,整个北直隶都会彻底混乱……”
西席看着毕自严,沉吟道:“大人,内阁以及六部尚书都是希望朝局稳定,逐步推进新政革新,只是,这未必是皇上的意思。”
毕自严与朱栩接触很多,对他的想法自然有些了解,可还是困惑,看着这西席道:“新政是皇上一手推动,逐步建立的,照理来说,皇上应该明白形势,当前需要稳定才是最重要,可为什么皇上还要用魏忠贤,做出这么激烈,破坏大局的事情,本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西席微笑,道:“怕不止是大人,朝堂上除去傅尚书,其他人都很困惑吧?”
“除去傅昌宗?”毕自严神色思忖,点头道:“傅昌宗确实胸有成竹,可从未说过什么,你能推测出多少?”
西席微微低头,旋即道:“当今皇上,乃是直追太祖太宗的雄主,胸中的韬略外人难以揣度,他的想法要是不说出来,他人很难理解,往往都是事过很久,才能从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以此推断出全貌。虽说这次启用‘应急衙门’是因为有乡绅与建奴细作,匪寇勾结,可也没有必要动用魏忠贤,一旦开始了那就说明皇上是早有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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