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说草本的花了。
回顾写成都时令及花开的文字,发现,竟然一直说着木本的花。但在我们四周,更多的花却是草本,开在林下或林缘的草地,或者就自己一株草也可以独自圆满的地方。草本的花更普遍,更强健,随处点染着我们置身其中的环境。它们不要观赏树那么宽大的地方,修枝剪叶,那么精心的侍弄,小小一粒种子,哪怕落在人行道的砖缝里,只要有点泥土,有点水份,就能抽枝展叶,只要目中无草的人不去践踏,就会绽蕾开花。
春天的时候,去一所大家学,在一处楼前阶梯,就见到水泥台阶的缝隙间闪烁着别样的紫色光,原来却是紫花地丁已经展叶开花。这株地丁一共花开三朵,诚恳的紫色,那样的空间里,五片花萼依然片片舒展。那天,我是去听一个考古学的讲座。这时却在成都午后那种淡淡的暖阳下想起了川端康成古都的开头:
“千重子发现老枫树干上的紫花地丁开了花。‘啊,今年又开花了。’千重子感受到青光的明媚。”
而我,看到这几朵孱弱的地丁,那部优雅小说开头那优雅的话就在心头浮现了。回家路上,顺便逛逛书店,从书架上取了这本久违的书在灯下。看到川端康成在小说中还有这样的话:“紫花地丁每到春天就开花,一般开三朵,最多五朵。”这样的文字,不止是安静的雅致,更有植物学的精确了。
因为花期短暂(两周左右),紫花地丁让小说家与小说中主人公在欣喜的同时又心生惆怅。而我真的很喜欢那花的样子:几片漂亮的基生叶,几朵柔弱而又沉着的紫色花。后来,还专门到城外某处曾见过它们的山坡上去,可是今年春旱,未能看到它们成片开放时欣欣然的景象。在那座一下脚就带起尘土的干燥的小丘上,它们只是稀疏地开放,在干燥的浮土中,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我连相机都没打开,傻坐一阵,就下山去了。
还好,在下面湿润的溪边,在一丛醉鱼草和几株枸树下遇见几朵开放的鸢尾。三月的开头,还不是鸢尾花的月份,但确实有几丛剑形的碧绿叶片在树荫下捧出了白色中透着青碧的花朵。
说鸢尾不太准确,鸢尾是一个科,很多种花构成了这个家族。我所看到的,是一种很普遍的草本的花,通常叫做唤做蝴蝶花。成都的人行道边,那些成丛成行的树下空地上,四处都有它们的身影,只不过,我是在城外见到了它们最初的开放。十来天后,城里,四处,街角道旁,它们就星星点点相继开放了。再过十来天,它们就开得非常繁盛,在林荫下,闪烁着一片一片的照眼光芒了。成都市区身处盆地的底部,少风,特别少那种使花草舞动的小风,不然,那些白中泛蓝的鸢尾花就真的像蝴蝶翩飞了。
4月,蝴蝶花开始凋谢的时候,另一种叫做黄花鸢尾的鸢尾,长在水中的鸢尾就要登场了。在住家小区的2号门前,夹着通道的两个小池里,马蹄莲和黄花鸢尾一起开放了。马蹄莲那么纯净的白色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