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活不了多久了对不对。”
这一瞬间,李斯特在艾尔莎的眼睛中看见了泪光,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当然不是!”李斯特直接否定道。
接着他再次邀请道:“我现在准备出去散散心了,你打算一起么?”
“我不想被人搀扶着!”
“那我们可以走慢一些。”李斯特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沉默了一小会儿,艾尔莎才笑着点了下头,道:“谢谢李斯特阁下,您比传言中的要温柔的多。”
李斯特转过身去,没有回应她的话语。
稍微迟疑了一下,他最终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凛冽的寒风从屋外吹了进来,李斯特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在隐隐做痛了。
安德鲁公爵占地不大,但相对于艾尔莎这种普通人家来讲,却依旧超出了她的预想。
公爵府里不仅房间众多,在靠近南边的建筑群落间,还有一处精心建造的花园。
艾尔莎此时就是在这个花园里散步着。
绿色的植被被铁灰色的建筑围在其中,斑斓的花海点缀其间。
在该隐赫斯特这种终年阴暗的地方,这样的花园无疑是极为珍贵的。
与她同行的除了李斯特外,还有一位满面笑容的中年男子,他成为自己为弗里兹,是李斯特本人的贴身家仆。
当她与李斯特刚刚走出房间后,弗里兹就跟了上来。
姿态低到连艾尔莎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记得很清楚,眼前这位就是刚刚在屋子里和李斯特争论的那一个。
因为腿伤的缘故,艾尔莎行走的很慢。
为了不让她感到无聊,弗里兹便为她沿途介绍着。
至于李斯特,他则一直沉默地走在了前面。
弗里兹说道:“前面的就是公爵府内修建的科隆教堂,公爵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便喜欢去里面进行祷告。”
“夫人信仰的是?”
后者看了眼前方的李斯特小声道:“苏伦,月神苏伦。”
“哦!”
月神苏伦在之前一直都是该隐赫斯特最受女性喜欢的诸多神只之一,艾尔莎对这种结果也没有放在心上。
“前面就是廊亭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弗里兹建议着。
“李斯特阁下呢?”
艾尔莎看向前方,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李斯特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弗里兹解释道:“应该在前面的教堂吧!一般来这里,李斯特少爷都会选择在哪里呆上一段时间。”
“我能去看看么?”
“如果少爷不反对的话,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艾尔莎女士,您最好小声一点儿!”
艾尔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
两人沿着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廊亭一直向前走,上面是绿毯一般的植物,浅蓝色的无名花朵点缀其上,就像是裙摆上的花纹。
“这是夫人种下的蓝萤火,白月季与血月季的时候都会盛开,花期一般都在两个星期左右。”
“这么来说,我还是比较幸运了?”艾尔莎笑了起来。
弗里兹微笑道:“是的,您来我们公爵府的时间刚刚好。”
走了五六分钟,弗里兹才在廊亭的尽头停了下来。
就在他们的正前面,一个露天的教堂显现在艾尔莎的眼前。
教堂不大,但却异常干净,四根大理石柱伫立在教堂的四个角落,直指天空。为了与周围的草木划分开,在教堂周边还特意修建了一堵厚实的城墙。
在中间,是一个如同金字塔般,范围逐渐缩减的区域。
几十根白色的蜡烛正在上面燃烧着,艾尔莎清楚地看见。
就在烛台后面,伫立一个成人大小的苏伦神像,
而李斯特正面对着他们神像低声说着什么。
他的语调并不连贯,而且伴随着停顿与叹息声,这让艾尔莎确定他不是在进行祷告。
弗里兹在此刻解释道:
“哪里祭拜的是公爵夫人的灵位,每过一段时间,李斯特少爷都要来这里说说话。”
“那我们还是就在这里等着他吧!”
艾尔莎还有些明白了。
这个时候她还是知道自己应该走远一些,毕竟这也别人缅怀先人的地方,自己这种外人还是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于是她说着便打算原路返回。
可就在这时,身边的弗里兹却是劝说道:“艾尔莎,你不打算过去看一看么?”
“可以么?”
“当然可以,如果是你的,毕竟你是我们的客人。”
“我是什么客人,我就是一逃难的。”
艾尔莎说着说着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身边的弗里兹装作没听见一样,他缓缓地转身,迅速离开了这地方。
等到艾尔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能看到弗里兹远在另一边的身影。
艾尔莎能在这所花园里四处溜达,靠的就是这位自称为奴仆的下人。
这个时刻他突然离开了,那就是强迫自己要去这个教堂了,这倒是艾尔莎没有想到的。
什么时候,安慰一个富家少爷,需要她这样的人了。
但寄人篱下,又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艾尔莎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当她慢慢悠悠地走到祭坛上,正想着如何开口时,李斯特讲话了。
“弗里兹让你来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过来看看,顺便也祭拜一下长辈!”艾尔莎越是辩解,便越显得有些牵强。
“顺便祭拜长辈?”
“不是,我的意思是,看望一下在这里长眠的公爵夫人。”
李斯特叹了口气道:“我的母亲并没有安葬在这里,弗里兹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反正,我就是想来看看,作为一个客人应尽的义务。”到了最后,艾尔莎已经不讲究逻辑了。
“那你过来吧!”李斯特对她道。
“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来祭拜下我的母亲么?你站在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远了。”
于是艾尔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等走到李斯特近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声:“为什么走这么远都不来搀扶我?”
“不是你说的,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么?”
“我说过?”
“当然,你肯定说过。”
“不,你这是诬赖,我肯定没有说过。”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地弗里兹看了个正着。
他的面色沉寂,表情无悲无喜。
又过了一小会,弗里兹才悄悄离开这里。
他随手掐断一截鲜嫩的枝叶,把它仍在了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