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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要怎么打?对手几乎刀枪不入。而自己这边的防护好像纸糊的一样。
“解散!快走!快退到涂门去……”知道不敌的阿沙拉夫毫不犹豫就大声下令,在弓骑近卫的一轮冲击和精准的步弓打击下。马木鲁克们已经无法维持原来的方阵,只能散开队形逃命了。
阿拉沙夫一边喊,一边已经一人当先往涂门方向飞奔了。他到底是从巴格达之战中幸存下来的沙场老兵,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哪怕披着七八十斤重的两层铠甲。也能在战场上飞奔。
涂门街上其余的马木鲁克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在蒙古人的屠刀下九死一生的主儿,战场上的凶吉是一望便知的。这些厉害的钢甲兵从哪儿来的?他们是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入城的?又有多少人?
仔细想想,哪里还不知道事情蹊跷?这次泉州的神圣之战是不是胜利的太容易了?现在看来,这就是个陷阱,是卡菲勒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要把阖城的真神信徒一网打尽啊!
想清楚了这些,马木鲁克们已经无心恋战,也顾不得射向他们背后的利箭,只是蒙着头飞奔,当然也不管还在惨叫的同袍——他们死了也不要紧的,反正有个处女过剩的天堂在等着他们。不过还能动弹的马木鲁克却多快跑多快,很显然他们都是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
所有人都往城门在奔,那里还有蒲寿晟的四千人,只要和他们汇合,就算打不过,总还有趁乱撤退的机会吧?
泉州南门涂门的内侧门口,已经堆起了街垒。各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来的家具摆设已经堆积起来,成了一道胸墙。穿着黑色外衣,头戴各色盔帽,持着弓箭、弩机或刀矛的泉州白番在这道胸墙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狞笑着看着眼前的城市,这座卡菲勒之城,现在已经在吉哈德战士们脚下颤抖了!只等击退了城外几千疲惫不堪的汉人军队,这座富庶的城市,就好像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任凭他们洗劫蹂躏!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们没有办法将泉州据为己有,因为在北方的辽地和燕云,一个新兴的汉人政权已经崛起,而且这个汉人政权还拥有强大的海上武力。并且信奉邪教,处处和天方教为难。哪怕泉州的天方教徒假装顺从,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的允许占有泉州的……
就在这些泉州白番,真神的吉哈德战士在心中诅咒天道邪教的阴险凶恶的时候,在他们面对的涂门街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疯狂奔跑的人。一开始远远的,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有眼尖的白番惊叫了起来。
“马木鲁克!”
“是马木鲁克!”
“天哪,好像有人在追着马木鲁克打……”
“银甲兵?那是银甲兵?”
“陈贼的银甲兵!?”
“这怎么可能……”
蒲寿晟这时站在高高的涂门城楼上面,整个人都快瘫软下去了,他站得高,自然看得远,手里又有望远镜。刚才涂门街上的伏击战,他是看得分明。
被他和蒲寿庚倚为长城的马木鲁克兵在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穿着钢甲的士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蒲寿晟满头大汗,捏着望远镜的手都在发抖,“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
一个和他涨得相似的青年在旁边跺脚:“逆明!这是逆明的钢甲兵!!!”
蒲寿晟一个踉跄,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上当了,上当了,咱们上了陈德兴的当,他的钢甲兵早就躲在泉州城中了……是南海十八家!一定是他们,听说他们都入了天道教!”
“大人,这可怎么办?”那青年果然是蒲寿晟的儿子,名叫蒲师礼,是泉州城内有名的才子,早在蒲家出事前就中过一次举,不过现在却已经一身阿拔斯朝的黑袍。在这场神圣之战中,他的弯刀已经饱饮了卡菲勒的鲜血。
他猛地一回头,惊恐地看着涂门以南的方向,“大人,咱们屠了那么多赵家的宗子,要是让赵与郁的泉勇打进来,咱们……”
蒲寿晟苦苦一笑,“无非就是有仇报仇吧……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死战就是了,若是不低,泉州城就是咱们的死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