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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银杏树下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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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台上,撑着下巴。

    “天气真好,去看红叶正是时候,我们也去赏红叶,好不好?”

    “去哪儿呢?”

    “雪岳山不远,五台山也挺近,素琴江溪谷的红叶据说也是一绝。”

    “那就去吧。”

    “什么时候?”

    “这个嘛早点儿去吧。”

    对美姝来说,学校里的银杏树和枫树已经足够了,但她理解承宇的心情,承宇很想让她看到更多美好的东西。说到树,美姝想起一件事来。

    “承宇,你还记得以前那棵树吧?”

    “嗯?什么树?”

    “海边的那棵松树!”

    “嗯,怎么了?”

    “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才把树皮剥下来刻上字的?不费劲吗?”

    “我那时候又没有刻刀,只能用水果刀刻,怎么会不费劲呢?况且,还要用一只手打着电筒呢,那晚我一直刻到天明。当时心里觉得如果不能跟你一起生活,我就会死掉的,所以刻下那些字,作为一种誓言,刻得用心极了。咦,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我想知道,在树干上刻名字或其他字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

    “嘻嘻嘻,有点儿傻乎乎的,而且,树会痛的!”

    “也许吧,但也不一定。不记得是在巴西还是秘鲁了,反正在南美某个国家的某个地方,生了孩子或有了爱人之后就在树上刻下名字,因为他们相信每个人都有一棵树,这棵树会把爱延续下去,而且,在一生中,如果有快乐或悲伤的事情,就去找那棵树。树永远不会走开,总是在那一个地方等着。我不认为那是幼稚的,也不想从破坏环境的角度去批判他们。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应该换一个崭新的角度看待他们的行为,比如说这是为了灵魂,树守候着自己的灵魂,使它永远常绿不衰。”

    “真的呀!我从来没听说过。”

    “刻字对树干直径超过四十厘米以上的树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借口,但我觉得我的松树可能会把它当成文身,病害虫看到这个文身,就会吓跑了。男人对文身很有兴趣,这代表着热切的希望。不管怎么说,那棵树带着我刻下的爱情的标志,我独自一个人想着你等待你的时候,那棵树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你可能不知道,我总是想着那棵树,总是想着那晚我们的初吻,想着我的誓言。只要那棵树不倒下,我对美姝你的爱情就不会倒下!人类的意志其实根本不能跟树的坚定相提并论。”美姝含笑点了点头。

    “随着树不断长大长粗,那像伤痕一样的字也渐渐变长,变宽。伤痕和誓言永不模糊,永不消失,反而慢慢变大,这是不是很值得人深思呢?都做好了吗?”

    “嗯,这是我们姝美的。”

    “哎呀,真漂亮!给我,要好好晾干。”

    “天哪!你怎么能把它放到窗台上呢!所有的泥都必须阴干,非常非常缓慢地。”

    “啊,是这样的啊!”“下面我要用粗泥做泥娃娃了,要做出我们一家来,还要做一些放在姝美屋子里的漂亮娃娃”

    美姝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承宇。

    “承宇你知道吗?”

    “什么?”

    美姝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承宇你一个人站在那里,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把你的头发吹乱,或者,某个瞬间,空气中传来菊花的香味,你就把那当做是我来到了你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随口说的。你知道是我在你身边后,就闭上眼睛,张开手指,慢慢伸向前方。这样,你肯定会感觉到一些东西的,那是我把脸靠在你的手上,你肯定会有透着暖意的温馨的感觉的。我们一起做了陶,肯定可以做到的,像他们一样。”

    “美美姝呀!”

    美姝的健康状况突然变糟了,或许因为秋雨连绵,取代了本应照耀大地,令所有粮食和花籽最终成熟的阳光的缘故。承宇把美姝抱进屋,测了一下脉搏,比正常情况要慢大约十下,体温升高了一度左右。承宇把手放在无力地躺在床上的美姝瘦瘦的额头上。

    “去医院吗?”

    “你这是什什么话!医院里的人打针的技术能有你熟练吗?”

    “那也是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一口饭也没吃!药都吃了两次了,退烧药也吃了,烧还是不退,这全都是因为没吃东西,体力不支啊。美姝呀,去医院吧!”

    “嘘!原来承宇是个胆小鬼呀,当不了好护士了!即使去医院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输液嘛。”

    “”“没事儿的,都是因为潮湿的缘故,开了火炉以后地面暖和了,我好像舒服多了,别担心了。承宇,你可不要因为我不听你的话就埋怨我呀!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每天看着你,跟你待在一起,这里真的很好。”

    说着说着,美姝突然掉过头去呕吐起来,疼痛可能又开始了,她的脸霎那间变得像窗户纸一样白。承宇比美姝本人还要惊慌,他想给静岚前辈,不,给几天前在电话里打过招呼的现代医院的朴民植大夫打电话,于是慌忙跑到电话机旁。

    刚才美姝吃了三粒止痛片,却告诉承宇说是营养剂,这其实就跟掩耳盗铃差不多,承宇也知道那是在癌细胞活动的时候让它们睡觉的药。但,刚过了这么一会儿,疼痛又开始了,这说明止痛片已经不再起作用了。

    “承宇!我给我打一针!”

    “嗯!嗯?嗯?什什么?”

    “吗啡太太疼了!我还能受得了,可是孩子,我们不能让孩子受苦啊!”吗啡,吗啡!说出这个词的美姝和听到的承宇全都不知所措了,因为要是到了必须用吗啡的程度的话,两个人就不得不承认这是很严重的病了。

    承宇的脸色也煞白煞白的,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壁橱,取出一次性注射器和吗啡注射液,掰开小瓶,用颤抖的手把药液吸到注射器里,轻轻推了一下注射器,把里面的空气放掉,接着用浸过碘酒的脱脂棉擦拭起美姝的手背来。他脸上的神情无比复杂。

    如果想尽快见效的话,就必须进行静脉注射。承宇皱着眉头,紧咬住嘴唇,抬头看了一眼呻吟着的美姝,一次就把注射针头扎进了美姝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里,把药慢慢推了进去。

    药效果然很快,美姝捂住胃部翻滚了几次之后慢慢调整呼吸,伸直了身体。

    “好点儿了吗?”

    “嗯,谢谢!”

    美姝似乎不愿正面看他,把头掉了过去。承宇把注射器、用过的注射液小瓶、一口都没吃的粥收拾了一下,拿到外面去,把该扔掉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把自来水开得很大,洗起碗碟来。

    他使劲咬住嘴唇,泪水依然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低沉的啜泣声被淹没在哗哗流下来溅在碗碟上的水声里。他曾无数次暗下决心,决不能让美姝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既然已经使用了吗啡,那么,就等于说美姝和自己都已经承认了癌症的事实,他们通过努力隐藏事实获得的短暂轻松就此结束了。情况将不断发生变化,以后吗啡的用量会逐渐加大,一刻也不能放松对美姝的照顾的日子正式开始了。

    雨落在他们心里,连绵不断,雨水在他们的小世界里四处横流。1998年10月末,他们以一级战备的两名士兵的心态,像穿着湿漉漉军靴的步兵一样,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走过去了。

    白缎夜夜心

    白缎中的夜夜啊

    永无尽头

    我写的那些信啊

    从不想寄

    我曾无视的那些美啊,

    依然存在

    那就是真实啊

    映入眼帘

    因为爱你

    是的,爱你

    啊,如此爱你,爱你

    注视人群啊

    有人手拉手

    我身所历啊

    无人能知晓

    人之所言啊

    无法自证明

    你心所想啊

    最终会如愿

    爱你

    是的,爱你

    啊,如此爱你,爱你

    ——nightsinwhitesatin

    摸odyblues的歌,是承宇替美姝洗澡时收音机里播放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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