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这种送上门的机会,他不会放过!郑秋犯了他的大忌!”
“我知道了!”齐朗无奈地点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比起与随阳的交情,郑秋的确是可以牺牲的一方。
紫苏这才松了一口气。
“景瀚,对不起”
“我知道。”齐朗止住她的解释,淡淡地笑了,他明白紫苏不希望自己与谢清交恶,不止是因为他们是她的左右手,更因为,失去谢清的,他很可能被推到整个朝廷的对立面,而且是孤立无援。
“景瀚!”一出中和殿,齐朗就听到谢清唤自己,笑了笑,随意地回答“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刚接到消息,郑秋与质王的关系不简单!”谢清看着他,等他的回应,齐朗眼神一凝,半晌才开口“我不会让太后为难的!”谢清点头,没有说什么,眼中除了释然,还有歉疚。
“我们走吧!到我家去,太后交代的事,我们商量一下!”齐朗笑了笑,对谢清提议,两人一起离开中和殿。
在齐朗的书房,谢清接过下人奉上的香茗,轻笑着打量着布置简洁的书房,对齐朗笑说“与你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啊!”“这不奇怪,以往有什么事,不是去你家,便是上永宁王府,齐家哪是你和太后会去的地方!”齐朗失笑“再说了,我在京中的时间也的确不长!”
“是啊!”谢清点头,漫不经心地回答,心思却没全放在这上面,齐朗自然不可能没发觉,只是心中始终不太愉悦,本想不理会,但是,最后他还是先开口为谢清铺路“你也不光是为告诉我宗人府的消息而等我吧!有什么话就说吧!”
“娘娘与你说了不少事情吧?”谢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得婉转一些,也想知道紫苏与齐朗说了什么。
齐朗淡淡地一笑“随阳,太后的心思如何,你我都一清二楚,她会说些什么事情,你总不会猜不到吧!”他尽量维持平静的语气,毕竟,他并不想舍弃郑秋。
“那你呢?你会阻止我吗?”谢清认真地询问。
“我的阻止会有用吗?”齐朗反问“随阳,郑秋到底犯了你什么大忌?”对于紫苏的话,齐朗不是很明白,却又因为心神波动太大而未问出口,现在倒不如直接问谢清。
谢清一凛,转开头,起身踱了一会儿步,才以一种压抑着的平静语气开口“景瀚,你也知道,世族的千金小姐在婚前有几桩韵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有人都当笑话一般,听过看过也就算了,倩仪以前如何,现在都不会有人再提,这是游戏的规则!”
“郑秋做了什么?”齐朗这才发觉有些不对。
“他没做什么,只是不停在打听!”谢清没好气地说“而且说得未免太详细了!”
“这就值得你动杀机吗?”齐朗简直觉得可笑,本来,他还以为是郑秋找上门了!
“不值得!所以,我不是一直都没动他吗?”谢清平淡地指出事实“只是,郑秋太喜欢自掘坟墓了!总是在向陛下说一些世族的弊端,陛下参加过几回朝议,差点引出大乱子,那些名门世族哪一个在宫中没有眼线,郑秋成为众矢之的了!我们背后依靠哪些势力你也清楚,他必须被除掉!”
“世族的确是有很多弊端,但是”齐朗喃喃地自语,话语十分模糊,连谢清也没全部听清,但是,他的意思谢清却是十分明白的。
“但是,他们也是皇朝的磐石,不能轻举妄动!”谢清接过他的话头,说出他的想法。
“没错!”齐朗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息。
“舍弃郑秋吧!否则,你就是和整个世族作对啊!景瀚,为了太后,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你必须放弃保护他!”谢清十分激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劝告齐朗。
齐朗深深地叹了口气“随阳,我说过了,我不会让太后为难的!而且,我欠你的!”
谢清松了口气,笑了笑,对齐朗解释清楚“你是指随明尚主的事情?那不是为了让你欠我的人情,只是,为了我的家族!——谢家显赫了太久,再不知收敛,只怕会招来无法收拾的灾难,退一步才能有转寰的余地,而且,无论如何,太后都不会舍弃你的,真有一天要与你相争,我是非输不可,那又何必呢?”
谢清的高傲让齐朗只能轻叹,但是,这些事也不必说得太清楚。
“那也未必!”齐朗皱眉,因为紫苏不会因私废公,真到那一步,她也未必就一定帮他。
“议政首臣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做的!我永远都学不来你从容婉转的风范,你可是爷爷与永宁王同时看中的人啊!”谢清直截了当地说清楚。
谋略决断并不难,但是,想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却并不非易事,他一向自恃狂傲,以势压人,而齐朗却能温和平淡地处理一切,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认可,即使再不悦,也无法不低头,这才是一国首相应有的器度吧!
“你不是学不来,是不愿学啊!再说,也没必要!”齐朗从书桌前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将书中夹着一张纸递给他“这是出入质王府的人员名单,你用人的时候格外用心点!”
“你哪儿来的?”谢清奇怪地问,总不会是齐朗手下有什么密探了吧?
“昨天赵全打发人送来的!”齐朗冷言“太后对官员的监视力度可不小,尤其是皇室宗亲方面!”
“陛下还未成年,太后不得不谨慎啊!”谢清略略皱眉,说出口的话却是相当温和“不过,赵全这个人,却是有点”
“不说了!还是谈正事吧!”齐朗转开话题。
两人一直谈到天黑,齐家的下人见两人出了书房,忙迎了上去,低头禀告“少爷,老夫人已经吩咐准备了酒菜,请表少爷用过晚膳再回府。”
“也好!我就干脆叨扰到底吧!”谢清也不推辞“对了,我还没向姨母请安,要不要先去一趟?”
“我们一起去吧!”齐朗笑说“我也要给母亲请安呢!”
谢清本就与齐朗交好,两家又是亲戚,虽说不在五服之内,但一直也不是太疏远,齐老夫人也就并不避忌地请谢清入室,两人向老夫人请过安之后,就在屋里用膳,陪着老夫人一起说笑,倒也开心,用过饭后甜点,谢清才发觉一件事,不太在意地问道“怎么没见到景瀚的那位如夫人?”
齐朗这时也发现,一向在母亲身边服侍的品云今天却没在,齐老夫人笑了笑,温和地对谢清说“谢清还记得她啊!今天歇过午觉,我见她脸色不太好,便让她去歇着了!”
“品云病了吗?”齐朗眼神一敛,皱紧眉头,有些奇怪地问母亲。
老夫人端起手旁的茶杯,随意地回答儿子“可能是最近几天,又要服侍你,又要伺候我的缘故,有些累着她,没什么大碍,歇一歇应该就可以了!”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就让她歇着吧!”齐朗也未在意,与谢清一同起身离开母亲的房间。
一个妾室的事又能让人多关心呢?
将谢清送到门口,齐朗正要说话,却听谢清的低语“姨母的行动够快的,赵全不只是送那纸名单来吧?”
齐朗轻叹“那是她的命,我有什么办法?家宅内院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早说过你绝情了!不在乎的人便一点心思都不放!”谢清轻拍他的肩“不过,就如你说的——我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齐朗失笑,平静地送客,看着他离开方转身回房,掌灯的下人小心地着路,却也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齐朗抬头看到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绝情吗?好像是的!只是随阳,你并不知道,非关我是否插手,紫苏都不会饶过她的,我并不想因此与她冲突!”
“何必让她更烦呢?这个年已经够让她烦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