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金爷美意,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有一顿便吃一顿,真要我去什么茶楼表演,我反倒不自在了。金爷,今天您来捧场,我无以为谢,这样,我今天收到的钱,都孝敬给金爷,请金爷和其他几位大爷喝酒,还请笑纳。”
豁牙金上前按住张贤的胳膊,干笑道:“张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我豁牙金,哪能这样要你的钱?我要是拿了你的钱,我这张脸可没地方搁了。”
张贤笑道:“金爷大人有大量,能有金爷关照着,我真是来对地方了。”
豁牙金说道:“张先生,你戏法的门子厉害啊,你有没有想过,把门子卖一两个出去?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足够你吃上一两年的,张先生如果乐意,我可以给张先生推荐几个买家。”
张贤笑道:“金爷,我都是些傍身活命的门子,实难从命。辜负了金爷的美意,实在过意不去。”
豁牙金翻了翻眼睛,干笑几声,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张先生不愿意就算了。张先生,打搅了打搅了,改日请张先生喝几杯,交个朋友!我这个人最喜欢和有本事的人来往,张先生可一定要赏脸。”
张贤笑道:“一定一定!”
豁牙金挥了挥手,带着一众流氓和李易,摇摇晃晃地离去。
张贤看着豁牙金他们走远,提起大皮箱就要离开,从一侧急奔上前一个人,对着张贤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虔诚之极。
张贤一看来人,笑道:“李老板!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李奉仁,昨天便央求张贤去悦客茶楼表演的那个破落老板。
李奉仁这次说话倒利落了,叹道:“张先生!张先生!我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等着你来,生怕错过。今天看了张先生的木偶计戏法,更是心服口服,我敢说不出明日,张先生的大名便会传遍天桥。”
张贤说道:“李老板客气了。”
李奉仁说道:“我本来今天还想请张先生去我那个小茶楼坐坐,可是张先生这么高明的戏法,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传遍天桥之后,恐怕只要是个馆子的老板,都会来请张先生过去。我自认为我争不过他们,张先生也不能在我那小店受委屈,所以想通了,就不请张先生去我那里了。我今天来和张先生说话,只是出自敬佩之心,别无他意。”
张贤笑道:“李老板,你怎么知道你争不过他们?”
李奉仁一惊:“张先生,你的意思是”
张贤笑而不答,提着皮箱就走,淡淡说了句:“李老板明天再来给我捧个场吧。”
李奉仁呆呆站着,不敢追上,半晌之后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搓手,兴奋不已。
张贤提着皮箱,绕了个远,才走到了客栈门外。
张贤站住身子,略略一回头,脸上微微一笑,便走进客栈。
张贤身后的确跟着一个人,就是受命于豁牙金的李易。李易跟了张贤一路,自认为没有被张贤发现,躲在角落中正看着张贤要进客栈,却见到张贤略一回头,赶忙缩回身子,大气都不敢出,心惊道:“怎么这个张贤发现我了?我跟背的本事,就算是个江湖惯盗也不见得能够被发现,难道是我看错了。”
李易探出头来,张贤已经不见踪影,看来是进了客栈。
李易哪里知道,张贤之所以要绕远回去,乃是李易刚刚跟上自己的时候,就被张贤识破。张贤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跟着自己。
其实李易跟着张贤,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应付豁牙金的差事,而是李易对张贤的戏法倍加敬佩,看完了始终都回不过神,好像心中的一块肉都被张贤偷了去,魂不守舍。李易跟着张贤,大多半的心思都是想多了解一下张贤这个人。
李易记下了客栈名字,并未上前进店打探,而是返身离开了此地。
张贤回到客栈房间,关好了门,又检查了一下门缝是否封得严实,才坐到桌边,摆上了笔墨纸砚,在一个淡黄色的本子上,用蝇头小楷仔细地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