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飞弹?!你找死啊!竟然敢叫我小飞弹!”满脸色样外加满口淫声秽语,这男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的狂妄与没礼貌已教米蜜雅忍无可忍,她再不抓狂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对,小飞弹!我就是看你的小飞弹。”岳熙瞠了瞠眼睛,挑衅意味浓厚。
一反稍早前的暴跳如雷,现下他四平八稳的魅力嗓音却反倒气得她满脸通红。
“你无耻!”握紧的拳不敢松懈,米蜜雅坚信,只要他再有任何一个侵略的动作或表情,哪怕是多么轻微或无害,她都会挥出自己蓄势待发的拳头
而且包准他那张可恶至极的俊颜,铁定会成为一颗货真价实挂在猪肉摊上落泪的大猪头。
看他还敢不敢色眯眯地叫她小、飞、弹!
说什么小飞弹,真没礼貌!好歹她也是个小肉弹
唉呀!想到哪里去了?她摇摇头试著让自己清醒!
米蜜雅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蓄积怒意,抬眼瞪人。
“犯不著气成那样吧!”说著说著,岳熙的狼爪已对准她的胸口探过去
“喝!”米蜜雅有力的吆喝一声,举起手刀便朝他的手臂狠狠一劈。“剁断你这只咸猪手!”
“啊”完了完了,这一剁,他即使没断手,也定是半残了!
岳熙吃痛地忍不住哀号,并马上缩回被宰痛的手,而他的大掌里正牢牢握著那支让他口水流不停的木兰飞弹,模样就像是个如获至宝又爱不释手的贪心小孩。
“你非礼我,该死!”
“谁要非礼你?你这狠毒的女人,我只不过是要拿回我的冰淇淋筒,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呃,我”他把手伸过来难道只是要“拔”回甜筒?冰淇淋都已经糊成一片了,难道他还要吃?!
被他坚忍痛楚又绝不放弃木兰飞弹的模样给震慑住,米蜜雅也结实被自己刚才不留情的下手力道给吓住了。
想必,他一定很痛
“你是侠女转世吗?下手这么重,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发狠剁我的手不可?”岳熙早已无暇维护帅哥形象,必须以咒骂才能发泄心中之恨,并藉以舒缓手臂一波接著一波的麻痛感。
“手残了,你要负责啊?”
“鬼才替你负责,呿。”米蜜雅嫌翻白眼不够,还呿了他一气。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有良心的女人,呿。”礼尚往来,岳熙也大方回敬她。
“你不要愈说愈过分喔!说我没良心?我是以为你要吃我豆腐,为了自保才不得不下重手的。”
“冰淇淋都没得吃了,还吃你豆腐,我哪那么不挑!”
“你”好毒的一张嘴,好污辱人的一句话!
米蜜雅被这话气得不只想剁他的手,连杀人意念也萌生而出。
“小姐,你可要息怒,你要是当街气死了,冰淇淋我找谁赔去?”
别怪他堂堂一个富家少爷,竟鸡肠小肚的用尽全身力气与一个小女子计较一支冰淇淋,要知道,他不做富家少爷已经很久了!
盎家少爷没得当也就算了,惨的是,他要是再不想法子弄到钱,他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山穷水尽的可怜落魄人。
先不说他要赚钱偿还老爸多年来的巨额扶养之恩及还朋友的债,现下连基本的生活都要出问题了,偏偏一向情义相挺的一干亲兄弟、死党及酒肉朋友们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都与他的父亲站在同一阵线,一个月下来已经没人肯再对他伸出援手。
说残忍一点,此际的他,明摆著就是个爹爹不疼、至亲好友不爱的流浪儿了。
在内外交迫、众叛亲离的窘境下,他从一掷千金的大少爷沦落到现在小气鬼上身与人斤斤计较,一切都是时势所逼,用不著大惊小敝。
人,总是因为环境优劣而改变性情。
在被放逐的短短一个月里,他已有了初步体会。
“是你撞我的!”米蜜雅撇著唇角,不认为自己走路靠右有什么错,顶多,她一时没注意看而已他根也不需要如此理直气壮。
“现在讨论谁撞谁根本没意义,眼前是你得赔我一支冰淇淋比较实在。”眼见甜筒快从手中滑落,岳熙飞快的塞进嘴里咬下一大口。
“你还真是百忙抽空,不吃不可。”见他又要骂又要讨又要吃,贪心又孩子气的模样教人发噱!
这英俊挺拔又有副天生好嗓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当前他瞎了眼没注意不打紧,但他却心心念念于一支冰淇淋,这就教米蜜雅怒火中烧。
“你怎不赔我一件衣服?我一件衣服的价值可抵你几十支冰淇淋喔!”米蜜雅话说到一半,背后突然无预警的被人撞了一记,随著她的惊呼声,她整个人再度飞扑进杵在她面前的岳熙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分心没注意撞到你们,真对不起,我急著赶公车,你们自己自己看着办!”
穿著高中制服、戴著深度近视眼镜的年轻女孩边道歉边拾起散落一地的课本,完全不问黏在一起的两位受害人要不要紧、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一副火烧屁股似地追著前方已经快开走的公车而去。
教育失败啊!闯了祸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吗,完全不必收拾善后吗?
望着急急忙忙跳上公车的高中生,岳熙与米蜜雅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气氛僵滞到宛如进了太平间。
抱在一起的两人,好半晌才发现不对劲,慌忙以嫌恶的态度推开彼此!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对方因刚才万不得已之下所产生挤压、磨蹭而愈加黏呼冰冷的胸口上,不禁双双倒退一大步。
“不如我们各自认赔,谁也不欠谁!”再僵持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于是,米蜜雅连忙开口,极想尽速解除这窘状。
“就这么说定。”岳熙点头认同。
就这样,狼狈不堪的两人,一个绷著俏丽粉脸,一个板著铁青俊颜,很有默契地互相投以“下次不要再让我碰到”的凶狠眼神,随后更是高傲地将下巴往旁边一甩,哼一声,抬头挺胸错身而过,分道扬镳,任谁都没有那心情或风度道再见。
倒楣的事,几百年遇见一次就够让人受了,还再什么见呢!
***
明明走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可到家,米蜜雅却再也忍受不了胸口的湿黏,于是在经过“就甘心”运动休闲服饰店时,便像见到救星般,不假思索推门冲了进去。
服饰店是米蜜雅的高中同学甘之心家里所经营的,店内所展售的全是来自他们甘家家族企业“就甘心服装设计公司”自创品牌的服饰和配件,门市规模不大却十分专业。
“蜜雅,好久不见,你这是怎么回事?”甘之心见著了多日未见的老同学,一开始便很热情的打著招呼,但在看见她衣衫脏湿的狼狈样时,就笑得啼笑皆非,直拿双好奇眼睛上下打量她。
“别问,一切都是意外,绝不是我贪吃才变成这副德性。”米蜜雅摆著手,一脸无奈,瞧甘之心嘴角抽搐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的样子,她更不想多说。
“问一下也不行?”甘之心忍笑忍得难受,眯著眼逗弄地瞅著她,很想知道她为何变成个脏小孩?
“不行。”米蜜雅横了她一眼,表示拒绝。
“好吧,不问。”甘之心答应不追问,却还是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取笑她,狂笑不已的刺耳声响搅得米蜜雅心都烦了。
“别光笑,快选件衣服给我换。”她十足不耐的表情。“内衣也要。”
“满屋子衣服,你不自己看?”
“我没心情,你随便拿一件给我,你的旧衣服也可以啦!我快被这股天杀的冰淇淋味给薰昏了。”米蜜雅催促著,一面闪进更衣间。
“好,好,这就来。”甘之心随手从展示架上抽出一件白色的纯棉v领t恤,及一件白色运动内衣,透过米蜜雅打开的门缝,一手递了进去。
不到一分钟,米蜜雅已换上干爽的新衣服从更衣间出来,吁了一口气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平常让人一见就开心的美丽笑容。
“会笑啦?刚才是鬼附身吗?”甘之心不忘再揶揄她一下。
“今天倒楣嘛!撞上一个贪吃鬼。”还是眼睛专吃冰淇淋的色鬼?米蜜雅噘唇发牢騒。
“你啊,人没惹你,你甜得就跟化了的蜜糖一样,让人想地久天长跟你黏在一起;一旦惹了你,你就像凶神恶煞似的,让人恨不得插翅逃得远远的。”甘之心继续取笑她的好朋友。
“唉,在老同学面前就是有这个坏处,好坏都没得装。”对于甘之心的又褒又贬,米蜜雅也习惯了,谁教两人是多年的死党。
“原汁原味才迷人,你还想装什么样子?”甘之心从她领后拉出标价吊牌,以剪刀剪了去。
“装温柔贤淑一点的,看有没有人爱?没谈过恋爱,芳心寂寞得狠呢!”米蜜雅挑了挑眉,戏谑地说。
“寂寞?”甘之心拿手肘轻撞她的手臂。
“是啊,好寂寞。不知有缘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如果他出现,我一定会狠狠地亲他、用力地爱他!”米蜜雅一手抚在心口上,怀春的表情十分夸张。
“刘子伟追你追了那么久,你怎就不狠狠地亲他、用力地爱他?”每次只要一提到刘子伟,甘之心就忍不住替他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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