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让他们进来,随即又把门给关上,倒是头一次见老大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的心底莫名的泛起一抹笑意。
雷英鸿直接把岳霜抱到沙发上躺着,关孟樵则顺手拿了医葯箱走到她的身边替她查看伤势。
“小伤,不必这么紧张。”关孟樵瞅了雷英鸿一眼,似乎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小题大做,不过,他当然不能选在这个时候说,否则瞧老大现在一副要杀人的神情,他很怀疑老大会顾念兄弟之情而对他手下留情。
“她全身是血。”雷英鸿不得不提醒道。
“大部分是沾上的。”关孟樵迅速的替岳霜清理伤口,上了葯包上纱布,又替她将身上其他沾上血的地方处理干净。
“她的脚也受伤了。”
“我看到了。”关孟樵莫名其妙的望了雷英鸿一眼,淡淡的应着。他这个世界级名医还需要人家告诉他病人的伤在哪里吗?简直是
“她不会有事吧?”雷英鸿望着岳霜手上、脚上都包扎着纱布的地方,还是放不下心的问着。
“没事。”关孟樵站起身来到厨房洗了洗手,不忘在工作告一段落后替自己和雷英鸿泡了杯咖啡“来一杯?”
雷英鸿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咖啡,但香味四溢的咖啡香味却抒解了他原本焦虑的心“你真懂得享受。”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
“看在你半夜帮霜儿疗伤的份上就当做是赞美好了。”说着,雷英鸿执起了岳霜的手,温柔的问道:“还痛吗?”
岳霜摇着头,为他对自己的这份情意深深的感动,眼眶里一下子又堆满了泪雾。
望着她眼中的泪,雷英鸿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焦急的问着:“怎么了?是不是还很痛?嗯?”
“她只是感动,没事的。”关孟樵适时的开了口,这种肉麻兮兮的画面他实在快要看不下去了。
岳霜看了关孟樵一眼,对他观察人心的能力感到佩服“谢谢你,这么晚来打搅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笔帐我会找老大要的。”关孟樵对她的道谢根本无动于衷,眼睛、鼻子全怡然自得的专注在手上那杯咖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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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出事了?”秦克桦的身子不知从何处晃了进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仍在睡梦中的岳霜。
“嗯,有人要杀霜儿。”
“是吗?”秦克桦不以为然的望着雷英鸿,然后丢了一个牛皮纸袋在桌上“岳霜,二十七岁,警官学校毕业,家里连她总共有四个人,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哥哥,是高级警官。”
雷英鸿的眸子闪了闪,对这个事实感到有点诧异“你是要告诉我她是来卧底的?”
“一八八专案,凯文罗斯福的案子,警方列为最高机密,她的身手可不是盖的,不然,他们不会挑上她。”秦克桦指了指牛皮纸袋微微笑着,眼神却十分严肃“我们被她耍了!这副牌,她出了好几次老千,我们却都没有发觉,不过,这并不打紧,更严重的是,她可能还把你的心也骗走了。”
雷英鸿瞅了他一眼,避重就轻的道:“上回要她命的人”
“是她的亲哥哥。”
“那昨天的事难道也是她的计谋之一?”雷英鸿心痛的闭了眼。
“我想八九不离十吧!”
想着她满手满脚的伤痕、想着她满眶的泪雾真的没想到她会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而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自己。
雷英鸿冷着脸笑着,胸口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他曾想过千万个她可能接近他的目的,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她耍了他!拿他对她的关心与真心
“为了破这个案子她倒是不惜牺牲任何代价!”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辜负了她的心血“星期四基隆佰的行动我们玩点大的,警方既然已经打出了这副牌,我们也只好陪他们继续玩下去。”
“我会通知其他弟兄,就我们五个人?”
“就我们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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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深人静,岳霜拿起行动电话按了几个按键,电话迅速的接通并传来她十分熟悉的声音。
“是我,岳霜。”
“情况怎么样了?”
“明天进港的应该是个极重要的东西,今天晚上他们五个人都出现了。”岳霜压低着嗓音,尽量简短的说着。
“黑帮五霸都出现了,太好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
“已经调集北台湾可用的警力强力备署,只要他们有所行动,一个都逃不了,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让你的努力功亏一篑的。”
“如果那个案子不是他们做的呢?我翻遍了所有该翻的地方都找不到任何与那件案子相关的蛛丝马迹,何况,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凯文在哪里”
“你怎么了?”对方打断了岳霜的话“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我怎么会呢?”
“不会就好,他可是黑道人物,而且是危险的黑道头子,你不要傻得以为他真的会爱上你,对你付出真心,何况,你是警官,与他们是一辈子的死对头,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我要挂线了,明天一切小心。”
“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会的。”
收了线,岳霜慵懒的将背靠在床头上,望着窗外明月高挂,顿觉今晚的月色分外的通透美丽,是最后一夜了吗?她一点都不希望是这个样子的,但她又能希望如何呢?
雷英鸿是黑帮霸主,而她是警官,就算自己真的爱他,他犯了罪她也不能不将他绳之以法,何况事关国际事件,就算这一回她饶了他,他们也不会饶了他。
门上传来两声轻响,岳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声,踌躇一会,却听到雷英鸿在门外说道:“我知道你还没睡,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既然有可能是最后一夜,她也希望他能陪伴在身边,至少,替彼此留个美丽的回忆。
开了门,雷英鸿直接走到她的床边,在床沿坐下下来“我听见你的房间里还有声音,怎么了?睡不着?”
“嗯,有点心神不宁。”岳霜笑了笑,主动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腰“陪我一下下,好吗?”
“我很乐意陪你整个晚上。”他将她拥在怀中,深呼吸了几次,似乎想把她身上的气息好好的留住。
“那我不是太危险了?”岳霜仰起脸蛋细细的打量起他来,英挺的鼻与眉、方正的下巴、迷人而犀利的眼这双眼此时正望着她,深深的望着,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我以为你很勇敢。”他意有所指的道。
岳霜别开了眼“我不懂。”
“一般女子如果遇上持刀要伤人的歹徒很少不尖叫的,可是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听到你的叫声。”雷英鸿的双眸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睛,他已经知道她的身分,当然便知道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这样问,只是为了让她心虚。
不能否认的,他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她对他的感情不是因为要破那个该死的案子而演的一场戏。
“那是因为那天雨下得很大,我的叫声你没听到所以,我打破了所有能打破的玻璃试图让你听见,谁说我不怕?”想到那一夜,岳霜还心有余悸,从她出道以来还没有遇到过那样迅捷的对手,幸好她的身手还不错,否则,那个人也许就毁了她,想着,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明知她是演戏,雷英鸿还是把她颤抖的身子紧紧的纳进怀中“对不起,我没把你保护好,还连累了你。”
“那个人要找的是我,不是你。”
闻言,雷英鸿皱起了眉头“找你?”
岳霜点点头“他每一刀都想划在我脸上,所以我用手去挡,他不是要杀我,而是想毁我的容,所以,他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来的。”
“你有跟任何人结怨吗?”
岳霜笑着摇摇头,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应该没有吧!我们不要再谈这些可怕的事了,好不?”
“好,那我们谈什么?”他恁她靠在他的怀中,心上却没有放下她方才对他说的话有人要毁她的容?!难道那天伤她的人是另有其人?他不能不去思考这个可能性。
“吻我!”岳霜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雷英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吻我。”她仰起脸,将唇凑近他。
“我在你床上。”他不得不提醒她。
“那又如何?”
“我不会为了这一吻之后所做的一切行为负责。”
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他不以为她这个邀请是合理的,尤其,在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之后。
“有什么后果我自行负责。”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今夜,岳霜决定让自己忘记身分与任务好好爱他。就当做是个赔罪?!她辜负了他对她的真心真意。
“你确定你自己在做什么?”雷英鸿抓住了她在他胸前忙得不可开交的小手,质疑的问着她。
岳霜将自己的睡袍解开,以行动表示一切“你说过我迟早是你的。”
“你”“我是你的。”她娇羞的别过脸,为他的犹豫不决而仓皇不安,双手紧抓着睡袍的带子,久久才吐出一句“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望着眼前一大片雪白的美丽景致,雷英鸿不再犹豫的俯身吻上了那玫瑰般色泽的挺立蓓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