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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未过不能渡,家中高堂泪沾裳,望君归家看旧人,与亲同同诉衷肠。”
“先生四请谢枫魂,不做孤魂游荡郎。”
“一请天魂在此坐。”
“二请人魂到此厅。”
“三请地魂回旧处。”
“四请谢枫三魂七魄速速来啊~~~”
我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拍桌子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都有了一种震耳的感觉。
随着咒词诵念,卧室里的气氛也有了一种难掩的变化。
七月的贵阳还是挺热的,气温也是在二十七八度左右徘徊,先前我们在来的车上也是热出了一身臭汗,但现在....却有了一种阴冷刺骨的感觉。
周岩他们站在门外哆嗦着,显然是发现了这地方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而谢天河则一反常态,压根就没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意思,反而是低头抹起了眼泪。
“咚!!!”
就在我快念得不耐烦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就在房中响起,甚至卧室里还回荡起了一阵阵回声。
巨响落下的同时,铺盖在桌面的鬼布也有了变化。
在我正对着的方向,鬼布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手掌印,很清晰,甚至可以看清楚上面的掌纹。
谢枫来了!
周岩他们被巨响给吓了一哆嗦,连我也不例外,毕竟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子,是个人都吓得够呛。
谢天河后怕之余,眼里也出现了莫名的欣喜。
见到这种类似于特异功能的现象出现,谢天河可以说是对我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问出了自己儿子的死因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我张了张嘴,发出了一阵类似咳痰的声音,但又有点不一样,又像是没睡醒在哼哼唧唧。
现在我所说的“话”,就是泐睢文。
这句话一共有二十三个音节,多似咳痰,剩下的则像是哼唧。
话中之意就是:“你是谢枫吗?你现在能说话吗?”
或许泐睢文难以诉说也是接近失传的一个原因,这玩意儿比较像口技,我也是学了十年硬背下来的这玩意儿。
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出现在鬼布上的手掌印忽然变淡了起来,猛的,又是咚的一声巨响,手掌印离我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依旧是出现在了鬼布上。
随之,一阵咳痰的声音在屋中响了起来,发出声音的位置,正是手掌印所在的地方。
前文中我就说过,生魂跟普通的阴魂,是无法与人面对面交流的,哪怕是我要跟生魂交流,也必须借用老爷子所做的鬼布。
这块鬼布是老爷子年轻时制作的,布长三尺,宽三尺。
布上的泐睢文共有三千多个,皆是以特殊的规律排序,以达到一种符咒的功效,只不过这是一种另类的符咒,以泐睢文白墨书写,以黑布为底。
功效自然就是让生魂跟阴魂能够“说话”。
(接下来我跟谢枫的对话会用普通方式书写,以便读者能轻松看懂。)
谢枫:“我好冤,我不想死....”
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枫:“我好冤,我不想死....”
无论我怎么问,谢枫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头疼得不行。
到最后,我也只能用王雪这两个字来刺激他。
我:“是王雪杀了你吗?”
话落,谢枫沉默了很久,坐在他的对面,我能直观的感受到那种莫名的恐惧。
他是在害怕王雪,这种恐惧无法用书面的形式写出来,也许只有在现场才能感受到,比如我,坐在他的对面看不见他,但一样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谢枫:“好可怕....烧焦的尸体....她就在我们身边....她就在我们所有人身边......”
我:“所有人?林佳他们身边也有吗?”
谢枫:“所有人都会死....”
我:“她是怎么杀你的?”
谢枫:“烧焦的尸体......大厦......好多王雪......好多.....”
估计谢枫是被吓得不轻,连做了鬼也在害怕,恐怕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连鬼都有神经病,真是够有意思的。
我摇了摇头,忽然,我想到了关键的一点。
我:“昨天晚上你们去大厦都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谢枫:“什么都没看见.....全是空空荡荡的屋子.....没有王雪.....但家里有.....我逃不掉...”
我:“什么意思?家里有王雪?”
谢枫:“她还在.....她.....”
忽然,谢枫的话音一断,鬼布上的手掌印猛的就消失了,而谢枫的声音....随之也消失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我一把将鬼布给掀了起来,而放在桌上的贡香则被我一把抓进了手里,双手合十夹着贡香,眼里含着警惕,不停扫视着卧室的四周。
“王雪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