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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家中,有一种代代相传的法术,名为辟邪。
这种法术的作用就同其名一般,避开邪祟,不被冤孽冲身。
用燃烧的贡香拍打前胸后背,再在左臂上拍打三次,右臂上拍打三次,左腿右腿也是用贡香分别拍打三次,做完这些,最后一步就是拿贡香拍打左手脉门跟右手脉门。
在我学的门道里,邪祟冤孽冲身,都是从脉门而进人身,用贡香拍打脉门,正是想借用祖师的力量暂时封住脉门,延长我在岐歾阵中的“安全时间。”
这法术肯定是挡不住戾孽殂慧冲身的,但多多少少也能给它们制造一些难度,这对于我来说就是难得的“安全时间”,当然,这也算是在给海东青他们断金线争取时间。
“你就算是进去了,也只能引出来一个,剩下的四个怎么办?”海东青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如果你非得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我也懒得劝你。”
我笑着摇摇头:“引出来一个也比不引好得多,我有祖师爷保佑,一个冤孽害不死我,到时候把它给拖出来,我们再慢慢解决它,一个个的解决,总有破阵的时候。”
话音一落,我把海东青包里的工兵铲拿了出来,将它从折叠的状态打开后,我转头看向了一脸纠结的胖叔:“叔,按照这情况来看,得挖多深才能看见金线?”
“白沙三尺,黄土三尺,那就四(是)六尺。”胖叔皱着眉头:“六尺就四(是)两米,你能挖下气(去)?再说咧,饿们都不知道金线滴准确位置,照着你进去这么挖,到明天一样滴看不见金线啊。”
听见这话我就愣了愣,随即笑道:“胖叔,不吹牛逼咱们还是好叔侄,找金线当然得靠你了。”
说完,我把工兵铲丢到了一边,挠了挠头:“我进去引鬼冲身,等阵里安全了,胖叔你就进来找金线,大鸟负责搞定金线,每挖断一条,我就安全一分,他不是带了考古探铲吗?拿那个戳断下面的金线就行了,不用挖。”
“饿就服你咧,老爷子骂你抹油(没有)骂错,真四(是)傻逼得浑然天成。”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万分没好气的骂着,沉默了半响,胖叔掏出烟放进了嘴里,点燃后缓缓的抽着:“你背上滴图确实有阻止冤孽冲身滴作用,虽然它们冲不进你身子,过不了你九穴,但一样能冲进你手臂,你确定能受得住?”
“没用辟邪法之前说不准,用了之后,我应该能撑住一段时间。”我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胖叔,在你说的那故事里,岐歾阵的金线被全挖断之后,刘豫的那些被冲身的手下恢复正常了没?”
“恢复正常了。”胖叔的答案让我松了口气,没再继续多想,我拿着矿泉水瓶就向白沙地走了过去,海东青想继续劝阻我,但被胖叔拦下了。
“细伢子属“不”咧,决定滴四(事),一般拦不下来。”胖叔说道,声音挺大的,我走在前面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属不的?啥意思?
还没等我发问,海东青就已经开口了:“什么意思?”
“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就他这脾气,绝对是属不咧,撞了墙也傻逼呼呼不回头。”胖叔的话再一次给我展现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一面,我在前面听见这解释差点没笑出来。
说句不装逼的话,别看我现在走路走得昂头挺胸,其实我心里也是很没有底,甚至都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也许是李大雪妹妹被殂慧冲身不能再拖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有八号当铺随时都会找到这里的危险,我脑子有点发懵,只想早点解决这事,不想再因为一些客观因素而拖延时间。
现在唯一解决岐歾阵的办法就是我说的,引鬼冲身。
要是按照胖叔的说法再观察观察,我敢保证,观察一星期也不一定能有解决的法子。
站在白沙地前两米处,我把腰间别着的喜神锣取了下来,左手拿着锣,右手则紧握着矿泉水瓶子,犹豫了一会,我还是把瓶盖给打开,将鞋子脱下,把水倒在了双脚上。
“恭请无上欢喜天尊赐法,佑弟子于邪地横行无忌。”
我张口哑着嗓子喊道:“无上欢喜天尊赐法,横行无忌。”
“锵!锵!锵!!!”
一边敲着手中的喜神锣,我一边重复的喊着先前的话。
“小心点。”
“包(不要)乱来!”
听着身后胖叔跟海东青对我的提醒,我动作稍微顿了顿,笑着抬起了右手,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锣,抬脚便向白沙地中走去。
我不知道外人能不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像是害怕,但绝对比那个让人难以承受得多。
做个不太贴切的比喻,这就像是你知道一会儿要有生命危险,但你还是不能躲避,必须得去往那危险上凑,甚至是你还担心这危险不出来,
这可能是一种变相的害怕吧,算是种矛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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