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没事!”
“谢谢你这一晚的照顾。”片刻后,他口气和缓了些。
她僵笑道:“不用谢我啦,我也没做什么。”
“但我得工作了。”他续道。
“也对,快八点了,你是该去上班了。”她看了下腕表,然后跳下床,拿起脱下的西装,问:“你要穿回昨天的西装吗?还是请饭店管家送目录来让你挑选新的衣服?”
“你不必理会我的事,管好你自己便可。”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滚!看来跟他的第一次接触要画下句点了。
她依依不舍地道:“好,那我走了。慕先生,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慕天澄没答腔,只是挥手要她离开。她噘着唇,拿起昨晚的礼服,冲到更衣间换回。
临走前,她幽幽地说道:“再见。”
“嗯。”他敷衍地轻应。
“如果有机会再为你服务的话,期待你能感受到我诚挚的心。”她留下一这段引人遐思的话语后,转身离去。
他还会再跟她见面吗?
慕天澄的脑袋里不断萦绕着她离去时的背影,一身白色礼服的她看来洁净高雅,气质清新无比,与她的花痴表现有着严重的反差对比。
她到底是谁?她想做什么?慕天澄又浮出想弄清楚她的念头。
下午时刻,阳光依然暖暖的,才刚接近咖啡店,就已闻到阵阵咖啡的香气。
姜明芽推开玻璃门,走进店内,靠窗的位置上已有一名男子正在等候她。
她笑了笑,迅速在他的对面位置坐下,说道:“是你早到了,我可没有迟到,不可以记点喔!”她俏皮地说着,她的上司舒柠最讨厌人家迟到了。
“是我早来了没错。”他看着她俏皮的笑脸,眼神却仍然忧郁。
咖啡店的服务生送来热咖啡,又在餐桌上摆上水果与精致点心。下午茶时刻,咖啡店的生意极好,因为环境清幽而且点心有特色,所以这里早就是一间有口碑的店家了。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姜明芽拿了个精致小巧的蛋糕放进嘴里品尝着。“嗯~~真好吃!你快吃个小蛋糕!”
“你还吃得下?”
“当然可以啊!放着这么好吃的点心不享用,叫做暴殄天物。你怎么了?愁眉不展的,又在犯忧愁病了?”
她与舒柠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而长她五岁的舒柠也跟她一样被安伯伯选上,从小就接受着特别教育,青梅竹马的交情让他一路走来都很关心她,只是两人并无法常常聚在一起。
尤其当舒柠执掌“阳日集团”亚洲区执行总经理的职务后,公务更加繁忙了,让同在“阳日集团”担任秘书助理的她也很少有机会跟他相处。
“快吃,真的很好吃的。还有,你别老是往负面方向去思考,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能应付的,所以不用为我担心啦!”舒柠了解她,相对地,她也了解他的个性。他一向都很关心她,不过总是显得有些杞人忧天。
舒柠皱眉说道:“这次的事情不比以往,慕天澄来到台湾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但业界大老、菁英们私下都评论慕天澄绝非泛泛之辈,而安伯伯却指示你去接近他,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危急的状况,我怎能不担忧呢?”
虽然安伯伯以前也曾派她出差或去从事某些商业间谍的工作,但他从不紧张,因为他相信依姜明芽的能力,绝对可以应付得了任何挑战。
可是这一回,当他从安伯伯那里接获她“出差”的消息,并且听到她要去与慕天澄“交手”时,他就直觉会出事。
果然,现在流言纷纷,一面倒地指称姜明芽是拜金女郎,倒贴慕天澄!
她看着他,问道:“安伯伯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去认识慕天澄吗?”她想,安伯伯也不会跟他说明内情的,像是“那坦投资顾问集团”与佟译之事。两小辈都只是大略知晓安伯伯一直在监视着他,而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导致安伯伯应付得好辛苦。
“安伯伯并没有告诉我你找慕天澄的内幕。”他严肃地问:“安伯伯到底要你做什么?”
她又吃了口蛋糕,笑道:“我也不清楚全部的内情,安伯伯说他会一步一步地给我指示,所以我现在就像在玩抽纸牌游戏,抽到哪张就按照那张去做便可。不过这种等待命运降临的游戏真的很有趣,我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着好奇与期待呢!”
舒柠一听,脸都绿了。“明明是极凶险之事,怎么倒成了你嘴中的游戏?我再强调一次,慕天澄不是普通人!”
“就因为知道慕天澄难对付,所以安伯伯才需要我帮忙呀!”
“那你有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
“安伯伯的事情比我的安危更重要。”只要是安伯伯的事情,她是义不容辞的。
他顿住,明白她对安伯伯的忠心,只是他叹口气,道:“这几日我参加商务会议,总会听到关于你与慕天澄的流言,你的名声被诋毁得很厉害,而且全都指称你藉机亲近慕天澄,甚至自愿献身,就只为了求得他的青睐,我气到都想掀桌子了!”
“不用为我生气啦,我不在乎的。不就是一群患了公主病的女孩子眼红、不甘心,于是安了一些臭名在我头上嘛!”
“但你被形容得这么难听,以后怎么办?”
“无所谓,反正爱我的人还是会爱我呀,就像你。”她笑。
她就是这样才会让他倾倒。姜明芽拥有一颗冷静且知性的头脑,处理问题的手腕也很高明,所以总能成功地把任务完成。不过,她的行事作风也显示出她性格上的冷情,她的血液是冰的,她看淡一切,而且淡到寡情无欲,换言之,她这样的人也很可怕,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并不希望你的名誉被人诋毁。”他沉重地道。
“我懂,所以我会想办法跟慕天澄继续来往,一旦让他承认我是他的爱人,就可以让那些讥笑我的人无地自容了吧?”她眼珠儿转着,坏坏地笑道。
“你还是要接近他?”舒柠气得脸都要黑了。
“当然啊!而且一定要让他把我留在身边。”
“不行!”一股不安感忽地席卷住他。
“舒大哥,我是在工作。”
“还是不行!”他就是不想让她陷入险境中。
她却不顾阻止地继续道:“我会坚持的,而且我已经想好接近他的对策了,只是,我必须当个背叛者。”
“当个背叛者?你是什么意思?”
她甜甜一笑,道:“我要出卖‘阳日集团’!”
舒柠一傻。
她喝着咖啡,悠闲地说:“舒大哥要配合我的计划喔!绝对、绝对不能让慕天澄在你身上找到破绽。”“不”
“行的。”她打断他的话,起身绕到他身后,像个小女孩般搭着他的肩膀,在他耳畔撒娇道:“你一定要配合我才行。”
“明芽”他深吸口气,想再开口劝她。
“就这么决定了!”她不管他的反对,直接附在他耳畔陈述她的计划。
这计划也是经过安伯伯首肯的,他一开始就有意让她运用“阳日集团”的资源,好让任务顺利进行,而且安伯伯一点都不担心慕天澄会发现幕后指使者是他,因为董监事股东名单中根本没有他的名字,所以慕天澄绝不可能循线找到他头上。
当然,这计划也不是没有风险的,它很有可能让“阳日集团”成为慕天澄欲对付的头号目标,不过如果事前没有评估过,她怎可能轻易涉险?再说,就算慕天澄之后想要报复“阳日集团”她姜明芽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
舒柠虽然不赞同,也不断劝阻,但最后的最后还是把她的计划全都听完了。
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曾变过,总是跟着她的脚步走,总是臣服在她的意念之下,只因为,他喜欢这个女孩呀!
十多本杂志摆在办公桌上,封面全是慕天澄,照片上的他有气质翩翩的模样、有令人不敢逼视的王者光华、也有虽然有林林总总各式姿态,但不同媒体的记者与撰文者却都有志一同地在文章里头称呼慕天澄为王子,也认为这位年轻的企业王子是女孩子们幻想、崇拜及喜爱的典型。
即便现代女性自主性极强,但在“食色性也”的天生欲望之下,还是渴望王子的降临。
所以,来台三个月的慕天澄成为名媛淑女们追逐的对象,甚至还当他是最佳丈夫的人选。
至于庶民女孩们,则想尽办法要玩“麻雀变凰凰”的游戏,再加上慕天澄对女孩子非常友善,自然让许多“有心人”明生接近他的念头。
而庶民女孩姜明芽,成了最成功的接近者。第一次跟王子邂逅,就直接进了总统套房。但,也因此成为女性公敌。她马上被形容成是庶民派的花痴拜金女。
慕天澄坐在沙发上,快速翻阅着每一本杂志的内容,但每看完一本,脸色就更加淡漠。来台三个月,却没有引诱出他想要的讯息来。
他来台湾不是为了被仰慕的,他是奉了总裁佟译的命令,来找寻扯“那坦投资顾问集团”后腿的神秘客。
“姜明芽来自‘阳日集团’之事倒是得到了证实。”他眯了眯眼,看着记者查出的报导她是“阳日集团”的秘书助理,因为舒柠出国,才由她代表参加慈善晚会。
记者有时比征信社要来得厉害许多。
因为他动用所有征信机构,还是找不到神秘客的身分。
这三年多来,一直有个神秘人士不断暗中收购“那坦投资顾问集团”旗下子公司的股票,想利用子企业围堵母企业的手段,来踢走干爹佟译的执行长位置。不过也因为“那坦投资顾问集团”的企业体相当庞大,因此即便神秘人不断透过人头收购子公司的股权或与小鄙东合作,仍然无法真正渗透进“那坦投资顾问集团”最有权力的决策圈里。
不过,佟译却对有人虎视眈眈的行为感到好奇以及不悦,于是指定他查明真相,也当作是对他接班能力的考验。
“‘那坦投资顾问集团’的企业体是总裁一手创建的,更是他呕心沥血的伟大结晶,怎么可以被人拿走”慕天澄领令后,开始追查收购的资金来源,并已获取一项重要结论虽然神秘客的金钱流通是在数十个国家间移来转去,不过他已确定大多数都是来自台湾,而这也是他会来台湾的主要原因。
“倒是姜明芽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呢?”他赶她离开好几天了,心里却还是时常闪过她的身影,而这莫名的惦记也让他感到疑惑,难不成姜明芽已深植进他的心坎里了?
他特意来到台湾成立“慕天集团”纯粹是为了引诱神秘客现形,谁知他才刚踏进台湾商界,就开始形成话题,他并没特意营造,便已造成旋风。
他常常只是站着,就有一大群菁英分子或是美女强人蜂拥而王地表示要与他结交。既然是主动扑上来的,他也就乘机深入地了解对方,并套问一些他想知道的机密事件了。只是,这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会让他产生“与‘那坦投资顾问集团’有关”的念头的人物,就仅有姜明芽一人。
“姜明芽透露‘阳日集团’的舒柠正热衷于并购某一家公司,那么,舒柠所锁定的并购对象又是谁?”姜明芽离去前留下的话不断地激起他的好奇,也引发他追查的欲望。
砰!慕天澄把手中的财经专刊往桌上一丢,杂志翻了开来,露出的报导恰巧又是慈善晚会上的照片,俨然在预告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