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恶!算她认栽!宁可不要报仇也不要再和他有瓜葛了,她是个善于记恨的小人,对于他那一个巴掌,别想她会让他用床上的努力给忘掉!
想到就做,天飘飘跳起身来,快手快脚地将满地凌乱拾起,揪出自己的衣裤。
她才一动马希尧就醒了,困惑坐起身,他皱眉伸手喊她
“飘飘。”
“不许喊我!”
她边吼边继续穿,火大!怎么以前都没觉得女人身上的配件还真多,又得绑兜绳,又得套上几层裤子,但就算有几层又怎样?昨儿晚还不是让人家一下子就给剥了个精光,下次乾脆去买个金钟罩、铁亵裤,让他半天脱不下来,急死他也气死他
啊啊啊!天飘飘!你在想什么啦!谁还会跟他有下次?
“飘飘,你听我说”
还是男人的动作快,在她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后,一回首时吓一跳,他居然已穿戴完整,恢复他那富贵王孙的模样,反倒是她,虽然衣服是穿好了,却披头散发得像个鬼一样。
“我不想听!”她双手捂着耳朵往外走“我决定饶了你,不再谈报复折磨了。”
她认输总成了吧?
“就算你要饶我,我可还不饶你,你还看不出来我们有多么适合,是天生注定了要在一起的吗?”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鬼话连篇,我叫天飘飘耶!天生注定了要在天上飘来飘去的,谁注定了要和你一起?”
懒得理会他,她气呼呼地低头疾走,转眼问便来到了大门外。
可恶!生气时没注意方向,她只须穿过小门就能回娘家的,干嘛还走大门?
啊啊啊!天飘飘!你到底在想什么啦!什么娘家?你嫁人了吗?你跟马摇摇压根就不可能有瓜葛的,他打过你一巴掌,难道你忘了吗?
可气归气,恼归恼,天飘飘还是眼尖地留意到在这些天里,那些打扮成小贩模样的陌生外地人,一样一早便来到马摇摇家门外。
马摇摇不像她,未涉江湖,又习惯了被人给层层保护着,危机意识远不如她。
其实前几天她就留意到不对了,也知道他以一个楚国皇子身分独居在外,是很容易惹来仇家如苍蝇般地跟飞过来,但她并未就此事与他谈过,废话!他是她的敌人耶!当然宁可见他的仇家愈多愈好了,不是吗?
她还等着报仇的呢,不是吗?
“飘飘,我爱你!你打我骂我吐我口水,怎么整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
天飘飘转过身,一句“谁希罕你的爱!”出口的同时,眼角余光见着了远方树上银光一闪,下一瞬,一道银光朝马希尧胸前飞来,而马希尧因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并没看到。
聪明如她者,如果能多些时间反应,自该知道若非开口叫他快闪,就是将他推开或许就能避过了,但时间太仓卒,她又无法想像如果他不及闪开的后果,于是她未经思考地采取了动作,纵身飞扑抱住他,为他挡下了暗箭。
那一箭既快且猛,由天飘飘背后穿身而过,箭头露出在她胸前,她张开口,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飘飘!”
马希尧发出神魂俱裂的痛喊,无视于尾随那一箭之后,在他身旁数十人卸去了伪装,刀刃齐上地朝他围攻过来的险状。
他不想反抗,他也不要反抗,如果飘飘活不了,他也不想活了!
虽然马希尧并没打算反抗,但那些杀手却也得逞不了。
前几天于路上闻讯,听说楚国五皇子、七皇子买通十名杀手,悬赏要马希尧人头的天壤游,暂时放下妻儿,日夜兼程赶回乌龙观,却只来得及保护马希尧,而不及为天飘飘救下那一箭。
除了天骥游外,乌龙观里的人也闻讯出来,和那些杀手对阵了起来,一时间观外广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雀鸟无声,闲人走避。
但谁杀谁、谁砍谁再也不千马希尧的事了。
他颤着手,试图抹掉那不断由天飘飘胸口窜出的血丝,却骇然地发现血渐渐变深变黑,那箭上煨了毒!
不能拔箭,也不敢拔箭,拔了怕她会马上没命,但见她这样,他比她还要痛呀!
眼眸半闭,气息徽弱的天飘飘,无力地举起手,轻触着马希尧流了满腮的泪。
“真好!你为我哭了?原来最最完美的报复折磨就是让你让你失去最爱”
“别说了,飘飘,我求你,留一口气,等他们打完,或许你师父会有灵丹妙葯可以救你,你听话一次,别再说了。”
天飘飘乏力摇头,脸上浮现苦笑。
“马摇摇,你你真是个笨蛋,我师父是个骗人的道士他只有金砖,没有灵丹你让我说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
“飘飘,我求你!”马希尧紧搂着她痛哭失声“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惩罚我,就是别离开我,我求你!”
“希尧真好笑这是我头一回这么喊你,却也是最后一回了如果有来生,我要嫁给你要煮饭给你吃还要帮你生小娃娃因为在帮你挡箭的那一刹那我才知道我其实其实是很爱你的”至于对大师兄的那一段,早已褪去无痕了。
“别说了!飘飘,我求你!”
“如果来生咱们能再遇到我不使坏不捣蛋但你还是要在床上说笑话给我听好不好还有,我要改叫马飘飘我下要再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天上飘来飘去了尧我”
“只要你好起来,你要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依你,全部都依你!”
却在这同时,她抚着他脸的手软软垂下,眼眸合上,马希尧激颤着手触碰怀中人儿的鼻息及心跳,却发现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飘飘!”
马希尧紧搂着天飘飘,口里发出了如同濒死困兽般的痛苦吼叫。
就在此时,杀手一一被制伏,其他人终于脑瓶上前来,却只是骇然地发现,他们的使坏小师妹、他们的小小捣蛋鬼,再也无法对他们使坏了。
天骧游面色哀恸地僵立在一旁,压根无法动弹。
仁义则是扑上去,捉紧着天飘飘的手,失声痛哭。
“你这坏丫头!怎么可以让师父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呢?你平日再坏再捣蛋也坏不过这一回,你是在骗人的吧?是在装睡的吧?我的飘飘丫头呀!你再睁开眼睛骂我一声老不死大师父呀!别这么忍心地走呀!”
仁慈也抽抽噎噎地爬过来。
“别玩了,飘飘,虽然师父们总爱骂你是赔钱货、是捣蛋精,但那都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其实你是我们的心头宝,要不见你皮成这样,我们早将你有多远扔多远去了,只要你乖乖地醒来,二师父愿意把所有的金砖都捐出来造桥铺路做好事,你醒来!你快点醒过来吧!”
除了仁义、仁慈外,天乐,天喜、天养等人也全哭成了一团。
直至此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小师妹对他们所做出的最大使坏,就是狠心地离开,再也不使坏了。
再也不了!
风儿盘旋,乌龙观外,哀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