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湛回到家时,屋子里已经一片漆黑,而卧室的门也关得密密实实。冰箱里有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很丰盛。
她应该是生气了吧,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样子,也无法想像那张笑盈盈的小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柴湛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转动门把,床上的小鲍主把自己裹得像只可爱的刺猬,蜷曲着身子睡在角落。
他突然觉得这张床真的好大,散发着孤独与寂寞的气息,以往他不在家的那些夜晚,她是怎样入睡的?
他松开领带、脱掉外套,双手插在裤袋中,走到床边俯视睡得并不安稳的左非鱼,眼眸中流转着比夜色更加深沉的幽光,黑夜加深了他的渴望。
她是他的老婆,他想要疼宠的人,有什么好犹豫的?
太温和的方式并不会有结果,直接而强硬的手段才能更坦白,尽管这样做后,她可能会讨厌他。
左非鱼原本就睡得不熟,隐隐约约感觉到床边有人时,脑中顿时清醒,倏地睁开眼。
发现是他后错愕了一秒,松一口气的同时,没来由的感受到压迫感,为什么?有资格生气的人应该是她。
“湛哥?”
“还没有睡着?”柴湛随意问了一句,马上转过身去脱掉衬衫,不到五秒上身便赤裸了。
哇,好性感的身体,看得她两颊绯红、两眼发直,完全忘记要质问他失约的事了。
她老公的身体,诱惑力未免也太强了吧,竟然一直隐藏着不给她看,是怕她忍不住会扑上去吗?她现在心脏仿佛小鹿乱撞般跳得飞快。
她知道有些不对劲,他的行为和表现都有些反常,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就趁此机会大力培养夫妻感情吧。
“怎么了?”左非鱼有点紧张,毕竟她跟他之间极少出现这样的气氛。
柴湛一句话也不说,迳自俯下身、压在她身上,深幽的眸光落进她的眼中,好让她看清自己的渴望和眷恋。
他将她锁在自己的双臂间,抱着她的脑袋嵌进自己的胸膛,高大的身体将她完全覆盖住。
喝!左非鱼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进度未免也太神速了,他该不会是想直接奔向全垒打吧?好歹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嘛。
她的手心贴在他裸露的胸口,整个身体都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气息和脉动,她被包围了
柴湛忽然撑起上身,还没等她反应便又俯下身来,黑暗中他仍旧看得见她眼中惊愕的眼神,可是已经不想再顾虑那么多了。
他吻住了她的嘴,压在她唇上的是他唇瓣的触感,舌头也伸了进来啊!
虽然心里确实期盼过他有如此热情的举动,但这么突然,她竟感到有些忐忑,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欣然。
这个感觉,早在新婚之夜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之后他跟她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仅仅是亲吻额头。
他的唇缓缓下移,细密的吮吸带动了心中的柔情,落在他的小鲍主的眉心、唇角,游移到颈边
“湛哥”左非鱼呼吸轻浅,不自觉唤出他的名字,就算心里有些慌乱,她仍旧是愿意的,只因她爱他啊,她是他的老婆啊。
可这一声呼唤却仿佛从空中劈下一道禁令,让柴湛所有的动作瞬间僵硬,刹那间理智回笼,他飞快的放开她,迅速翻身下床。
左非鱼茫然的呆住,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了?她刚刚不是还被他暖暖的抱在怀中吗?为什么突然就感到一阵冷空气袭来。
“对不起。”柴湛坐在床边,背对着她的脸上有一抹懊恼,想要抱她的心情竟然冲破了理智。
“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她坐起来,挪动上身到他身后,伸出手,连同脸颊一起贴在他的背后,马上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
这种夫妻间亲密的行为,他干嘛要道歉?突然抽身离开又是什么意思?是嫌弃她了吗?
“你自己睡,我去客房。”柴湛说完便站起来,转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马上又像躲避什么一样的逃离房间。
“等等。”她马上叫住他,面容微垂,手掌放在床铺上握成拳,她不能接受、不能原谅他逃避的行为,她已经无法忍耐了。
这算什么呀?勉为其难的跟她拥抱,然后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说句“对不起”这种伤人的话就想要逃开?
“湛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如果不喜欢可以直接说出来。”语气虽然很轻,但她的声音较平日低沉一些,她垂着脸,让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尽管如此,他也知道她生气了,而且她说话的口气隐隐约约总感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傻瓜,不喜欢你就不会娶回家了。”柴湛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其实不需要把话说得这样委婉,湛哥和我都知道,我们的婚姻至少有一半不是自由的。”她仗着双方父母的关系,再加上自己强行要求,他才迫不得已吧。
左非鱼侧身往床上一躺,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她无法像平时一样若无其事,如果今天晚上已经打破了虚假的平静,至少不要让他看见自己怨愤的脸。
“小鱼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柴湛的身体紧绷,神情肃穆,站在床边文风不动。
现在要跟他摊牌了吗?要告诉他经过三年后,她终于知道嫁给他是错误的?
“我只是觉得,湛哥说喜欢我这种话,大概是因为我们相处得太久了,以至于分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说不定你对我只是哥哥对妹妹那样的感情。”
快反驳啊!告诉她并不是像她说的这样啊!左非鱼在心中呐喊。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兄妹?他没白痴到这种程度。柴湛的眼中流动着深沉的眸光。
他曾考虑过这种状况,如果她只是将他当成哥哥,那他会放她走,给她想要的幸福。
当初仅凭着两家父母间的约定,就把两个人拴在了一起,他也考虑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她,或许年纪尚轻,而且没有拒绝的机会,所以他给她重新做决定的时间。
可是柴湛的眼睛微眯,隐藏着一丝狂暴的眸光,尽管早已深思熟虑过,真正听到她这样说,还是觉得很不高兴。
“湛哥对我很好啊,只是结婚三年却好像从来没有夫妻的感觉。”连夫妻间的义务也免了,真是将她忽视得很彻底。
柴湛的沉默让她内心阴暗的小宇宙疯狂燃烧起来,这算是默认了吗?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的。
“没有话说吗?”
“很晚了,明天我还要出差,我们改天再谈。”再听她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将她狠狠抱紧,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柴湛一把抓过衣服,快速地走出卧室,她则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只是悄悄将手心握紧。
罢回到公司,他便被请到了总裁办公室。
“没人性的老板,我在外面为你拚死拚活,一回来你就奴役我,好歹让我喘一口气好不好?”领带一扯,他将身体摔进沙发,四肢伸展开来,身心皆疲惫不已。
“辛苦了,总监大人。”费华莲愉快的笑了笑,起身亲自将为他泡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
“呐,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柴湛揉了揉眉心,最近的工作量很大,再加上跟老婆之间的事,让他很伤脑筋。
“也不是很严重的情况,但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费华莲在他对面坐下,淡淡说道:“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有人攻击‘天智’的主网站。”
“攻击?”柴湛坐直了上身,但并没有很在意,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发生,偶有的挑衅举动也在预料之中。
“放心,已经恢复正常了,破坏力并不大,对方像是恶作剧,手法跟小孩子玩游戏一样。”费华莲顿了顿,脸上有抹趣味盎然的表情。
“不过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奇怪,目的是什么呢?单纯的好玩吗?那样简单的手法,我们的技术人员却追不到这个‘小孩’的地址。”真是低调的高竿啊“你的表情未免太过开心了。”柴湛毫不客气的指责他的老板,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我只是觉得有点趣味”
“现在公司在做上市准备,我不想在这时候出什么意外或差错,而且难保不是有对手为了阻止我们的进程而暗中破坏,我希望总裁你认真一点。”
“是,是,有柴总监监督,我想不会有意外的。”费华莲笑着应对他,虽觉得有趣,却也不能惹火了柴湛。
这家伙抓狂起来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为了公司上市,他带领财控部不眠不休辛苦了好一阵子,这个成果如果被破坏,柴湛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不过仅凭一次攻击也不能断言什么,说不定只是小小的恶作剧。”
“看起来总裁你好像很希望对方再来攻击一次?!”
“柴总监脸色别这么难看嘛。”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跟老婆吵架,欲求不满的样子。费华莲笑得很愉悦。
“总之,技术方面的事就麻烦总裁你盯紧一点,其余的我会留意。”柴湛端起咖啡一口饮尽,眉心突地皱紧,好苦!
“真是辛苦你了,不但要做本职工作,还要为我分忧解劳。”
“你知道就好!”柴湛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为我也是为你,何况能者多劳嘛。”费华莲站起身,从容优雅的走回座位,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这间公司柴湛也有份,虽然是在半强迫的情况下,不情不愿的接受,不过既然有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是应该的。
柴湛瞥了他一眼,遇到费华莲这样的老板还真是稀奇,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搞这么一间公司出来,只不过是为了好玩而已。
必于他的老板,他只知道在创立公司之前这个人从未踏入过这片土地,一直在国外生活,他是在国外出生,并接受教育,非本国居民。
他们一向分工合作,以各自的专业和擅长领域来划分工作,费华莲把握大方向的决策、发展和管理,产品集成化和技术项目的各种测试、研发,而他负责财控及关于经济方面的事物,以及私底下的某些调查。
就连财控部职员的去留,晋升或降职,决定权也在他的手中,不需要经过总裁的审核,就这点而言,费华莲给了他很自由的空间及权力。
“对了,最近和柴小太太关系渐好了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跟你说。”柴湛面色一凝,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突然感到有些头痛。
“看样子情况不太妙。”费华莲打趣道,马上引来一道白眼。
“与其关心这个,不如研究一下是谁在攻击网站。”柴湛站起来,大步跨到门边,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走了。”门“啪”的一声被大力关上,似乎是柴湛压抑的火气快要止不住了。
柴湛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放在桌上的手机便传来一阵震动,当看见是左非鱼传来的简讯时,心脏不由自主的猛跳了一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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