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鱼,也许……
她使劲的摇头,感觉自己对朱鱼的认识似乎正在被颠覆,他……他还是那个南海院最可恶、最可恨的骗子无赖吗?
她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副绝美的图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一个黑袍少年静静的矗立在山峰之上,面带忧伤,眼眸中流淌的是无尽的孤独和思念,那是一副让人心颤的画面。
“他……他……他……”
高柔的心越来越乱,她又想到自己搜集到的关于朱鱼的资料:
“朱鱼,南海朱家一直被忽略的存在,从小失母,不被父亲所喜,不被继母兄弟所容,修为低劣,为人胆小,形容猥琐,好吹牛,很无赖……”
她微微皱眉,思绪不自然飞到了自己不幸的童年时光。
那个时候,自己突然失去母亲,在家族不也一度饱受欺凌吗?
如果不是在家族大选中一鸣惊人,家族发现自己逆天的修为资质,自己会不会和朱鱼一样,一直都只是被忽略的存在,最终沦为可恶的渣滓?
尊严永远只属于强者,对天生弱者来说,何来尊严?
一时高柔思绪纷飞……
……
修炼室,朱鱼调息完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恢复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整整十个时辰过去了,伤势依旧没有痊愈,让他心急如焚。
躲在“般若芥子”之中不一定安全,除非万不得已,此物绝对不可轻易使用,这是朱炎子再三的叮嘱。
朱鱼对此铭记在心,所以他拼命的想尽快的恢复修为,然后快点出去,无奈伤势太严重了,恢复速度并不理想。
他一咬牙,从储物袋里面拿出那一截“千锻葛藤”。
通过信圭查询“千锻葛藤”的信息:
“‘千锻葛藤’,近古天才地宝,疗伤圣药,又可以用于高级法袍制作,应用极其广泛……”
朱鱼掰下一小截“千锻葛藤”,心中犹豫,不知道该怎样使用,良久,他正准备将此物直接咽下,外面的门禁符阵却发出了叮叮的响声。
他皱皱眉头,一伸手开启大门。
门口俏生生的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衣冠胜雪,风姿卓越。
高柔?
朱鱼皱皱眉头,冷冷的道:“有什么事?不是说了别骚扰我吗?”
高柔脸不自然的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
她实在难以启齿,支支吾吾良久,才一咬牙道:“我……我要出恭,左厢……左厢……没有地方。”
出恭?不就是上厕所吗?
朱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东厢好像还真没那东西。
他嘴角微微一翘,忍不住好笑。
心想高柔这女人,平常再怎么骄傲,还不依旧是凡夫俗子一个?哪有仙人还需要出恭的?
一个小小的先天生灵而已,真当自己就是飘飘仙子了,关键时刻还是要忍不住露陷。
“在那边,我以为先天生灵霸气侧漏,都不用像凡夫俗子一样行这些世俗肮脏之事呢!”朱鱼嘿嘿笑道。
高柔臊得不敢抬头,一溜小跑,直接消失。
一会儿功夫,她神清气爽的出来,朱鱼一小截“千锻葛根”已经下肚,貌似效果不怎么好。
他盯着仅剩下的一截,犹豫着是不是要全部吞肚子里去。
“朱……朱鱼,你……你手上是‘千锻葛根’?”
朱鱼愣了一下,盯着高柔:“你也认识啊,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高柔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想离开,可是脚下去迈不开步子。
她的伤很重,随身携带的灵药基本耗光,恢复进展缓慢,如果……
她沉吟了一下,暗暗咬了咬牙,道:“‘千锻葛根’需用丹炉经三昧之火锤炼千遍,其药性才能完全提炼出来,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丹炉炼药?”朱鱼愣了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一窍不通哦!”
他斜眼瞅着高柔,似笑非笑,半晌道:“对了,高师尊你身为霸气侧漏的先天生灵,应该精通炼药之术吧。怎么?你想我这‘千锻葛根’?”
高柔脸上发烫,心中暗恨朱鱼言辞刁毒,如是平时,她肯定会怫然大怒,扭头便走,根本不屑与朱鱼再谈。
可是现在……
她伤势沉重,寄人篱下,狼狈如丧家之犬。
所以尽管朱鱼极尽嘲讽,她也只能忍着,否则她能怎么办?
朱鱼天生就是猥琐无赖、小人得志的脾气,还能指望他给自己留面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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