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麒没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么几天又回到了塘沽,这次他来不必瞒着阿骨打,但仍然没有声张,只是悄悄入港,来见欧阳适。
这些日子欧阳适难得住在岸上,听说杨应麒来心头一凛,把他接到密室——原来萧铁奴在给折彦冲、杨应麒分别发信之后也已将事情原委告知他,好让他有个准备!
兄弟俩还没坐定,忽然铃响,欧阳适召管家怒道:“我不是说今天什么大事都给我搁起来么?还敲什么铃?”
那管家吓得磕头道:“四将军!六将军来了!”
欧阳适和杨应麒对望一眼,心中都道:“来得好巧!”欧阳适忙去接他进来。
萧铁奴一见杨应麒就问:“老大呢?”
杨应麒道:“回津门了。”
萧铁奴哈哈一笑道:“好!这下好玩了!”又道:“你来是打算去燕京?”
杨应麒点了点头,萧铁奴又道:“好!有胆识!”
杨应麒反问:“你呢?”
萧铁奴道:“自然是去辽南!”
杨应麒又问:“自己去,还是连带着兵马也去?”
萧铁奴道:“连兵马也带去。”
杨应麒略作沉吟,说道:“如今鞍坡的营房早被撤了,但我在辽河西岸一直留有一块荒地给六哥回辽南时驻马用。六哥的人马便直接往那里去吧。”
萧铁奴笑道:“你怕我的人到了津门会捣乱么?”
杨应麒毫不掩饰:“对!”
萧铁奴也不见怪,笑道:“好好,我也知道我那帮手下是什么德行!我独自去津门见老大,让兵马直接去辽口,总可以了吧?等国主来了再去辽口帮老二守着。”
杨应麒微微一笑,对折彦冲打算让他接掌辽口的事情也不提起,问欧阳适道:“四哥,我们在各处空闲着的兵船,这段时间可得慢慢地往北边调。国主在燕京时便调到塘沽来,国主兵马西行时便调到辽南去。”汉部水师的家底杨应麒了如指掌,所以也不用问欧阳适有多少人手战船。
欧阳适道:“真要动手了么?”
杨应麒道:“不是要动手,是要以最大的决心来阻吓国主!但要是形势急转而下,或者国主失去了理性,那我们也只好动手了。”
萧铁奴问他:“辽南的兵马大概有多少?”
杨应麒道:“辽口驻军号称三千人,实有五千人,但二哥带走了三千人在来州,所以正规兵马只有两千人;东津驻军有三千人,由五哥统领。”
萧铁奴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别的——你别告诉我咱们汉部就这点家底!”
杨应麒笑了笑道:“我们挑选边地农夫牧民练成精兵,分为十二个村落,每村除工兵、杂物役卒约有千人,兵器犀利,每人两匹马,分散在辽口、东津一线上,每季轮流到辽口、津门服役。这批是我们隐藏着的正规军。”
萧铁奴道:“那就有一万两千人了。加上老二的两千人、老五的三千人,我手下的三千人,一共有两万人马。嘿!够应付了!不过辽口的城墙太不像话,这两年你们增筑没有?”
“没有!”萧铁奴还没来得及失望,便听杨应麒道:“但各方面的坯子早已打好,用以增筑城墙的石料我们也早就做好了藏在城墙根下,这些石料和原城墙的接口都设计得极为吻合,有必要时把这些东西推上去,用水泥一固定便完事了!此外,辽口到津门的道路上,表面上一点障碍都没有,其实我在沿途一共准备了十八个地下碉堡,附近的农庄也准备了石料,到时候你雇佣农夫往那些地下碉堡上一堆便能把道路给隔断!辽南武风甚盛,若是能顺利发动的话,那些维持治安的地方差兵——甚至当地农夫都能助防。你去了就知道了。”
萧铁奴听得惊喜交加道:“若是这样,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应麒你尽管去燕京,只要我们不打败仗,国主不敢动你的!”
杨应麒奇道:“六哥这么这样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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